、、、、、、、、、、
初見和崔音回到宴席的時候,恰好玉雪苓一曲古箏奏畢,場內響起無數稱讚之聲,許多男目光落在玉雪苓身上,開始打聽這位佳人姓甚名誰。
玉雪苓姿態優雅,步履安然從花園中款步走回來,目光正好對上剛好走進宴席中的初見,含恨帶怨的眼神教初見微微一震,暗猜想她又是哪裡得罪了玉雪苓。
初見坐下不久,便聽到城主夫人問話,“玉姑娘,方纔那一曲春華調驚豔四座的姑娘可是你姐姐?”
初見沒聽過玉雪苓彈琴,但也有耳聞他人常贊她琴藝了得,今日看來是所言非虛了,“正是初見的姐姐,名雪苓。”
王氏含笑點頭,道,“玉家女兒果然都不一般。”
初見呵呵乾笑,玉雪苓方纔爲何那樣看她,她心中已能猜中幾分,她看了旁邊崔音一眼,哎,若是讓玉雪苓知道崔音剛剛沒有欣賞到她精心準備的表演是爲了向自己表白,只怕玉雪苓是連拆了她骨頭的心都有了吧。
誰說女人是禍水?美麗的男一樣是災難。
“夫人過獎了。”欠了欠身,初見回了王氏一禮。
擡起頭的時候,卻看見那正目光犀利地瞪視着她,初見心一頓,有些錯愕,她怎麼得罪了?還是她看錯了?
再轉眼看去,那視線卻越過她看着遊廊入口,低聲道,“你來了?”
初見愕然轉頭,卻見一身灰色長衣的齊礡穩步走來,目光觸及她的時候,也是冷冷一瞥,當是招呼。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竟沒看到。
“,夫人。”齊礡作揖一禮,在對面坐了下來,“本王公務在身,來遲了,夫人見諒。”
王氏似對齊礡的態不若對一般自然,倒顯得有些拘謹,“王爺是個忙人,能抽空受邀而來,妾身已感十分榮幸。”
“夫人客氣了。”齊礡淡淡地道。目光似有若無地瞟向初見。
“王爺若是早到一步,倒可欣賞冠絕寧城的舞曲和琴藝。”王氏微笑,溫聲說道。
齊礡眼緣微挑,看向初見,嘴角牽起淡淡笑痕,“絕佳的琴藝,本王已見識過,怕是天下間再找不出第二位能彈得和她一般縱情一般投入了。”
初見聽到齊礡的話,蹙起眉心,她知道他就是在說她,可惜在這場合,她卻半句也不能反駁,只能狠狠白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眼底笑意加深的時候,初見懊惱在心裡哼了一聲,撇過頭不再看他。
“哦?是哪位姑娘讓王爺如此欣賞?”王氏來了興趣,她還從未聽過這昀王贊過何人,今日還是頭一回聽到。
齊礡淡笑,舉起茶杯,薄脣輕輕含住杯沿,抿了一口清茶,對王氏道,“這個……本王就不能與夫人道了。”
王氏臉色有些尷尬,只是微笑點頭,坐了一會兒,她便起身,“妾身先失陪一會兒,殿下與王爺慢坐。”
“慢走倒不必了,本宮與崔大人還有要事商談,就先告辭了。”站了起身,銳利的雙眸望向崔音,坐在初見旁邊的崔音微微一怔,嘴角一扯,笑了一下,站了起身,同王氏告辭。
齊礡微眯起雙眸,眼底幽幽閃着寒光看着崔音,這個人……那種讓他覺得不詳的預告越來越深刻了。
“礡,你可要與我們一同離去?”轉頭問齊礡。
齊礡劍眉輕挑,想了一下搖頭,“本王還需進宮一趟。”
若有所思斜了他一眼,但也不說什麼,“本宮先回府了。”
看到齊磅要離開,初見站了起來,當是相送,而崔音仍是蒼白着臉,與初見點頭勉強笑了一下之後,站到身後,從她身邊走過。
“慢走。”王氏含笑輕聲說道,將他們幾人送至花園門口。
初見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崔音在當中顯得非常纖弱孤單,一時之間,她心中感交集,她知道自己傷了崔音,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初見茫然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嘆了一聲,她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此時,花卉賞已經接近尾聲,不少年輕公讓自家府裡的小廝給這邊的姑娘送來了嬌顏的鮮花,略一望去,屬林怡收到最多鮮花,玉雪苓似乎也行情不錯,一張臉笑得比花還燦爛。
靈玉看了玉雪苓一眼,又狐疑看着初見,方纔二姑娘與崔大人講了什麼,眉眼間竟多了幾分愁色,就是那崔大人也是臉色奇差,步履沉重。
“二姑娘,您還好吧?”靈玉擔憂開口。
初見笑了笑,輕聳肩,“很好,我們過去與城主夫人說一聲就回家。”話畢,初見已經提裙往花園的拱門走去,那王氏正好與他們說完話,轉身正欲走來。
“夫人”初見欠身一禮,而後開口,“初見略感不適,想先行一步回家休息。”
王氏怔了一下,隨即展顏笑道,“看來是怠慢了姑娘了,真是失了體面啊。”
“夫人過自謙了,是初見不是,怪的是初見。”初見更加溫謙恭順,面上笑容越加的柔和。
王氏揚脣笑了下,“那就不多留姑娘了,姑娘得空多來走走。”
“謝夫人”初見欠身,在柳晴的相送下出瞭望月山莊大門。
望月山莊朱漆大門之前的空地上,有一輛奢侈華貴的雙軸四輪馬車緩緩轉動欲離去,初見認得那懸掛馬車四個翹角之上的雕龍形紋的玉佩,那是府的馬車。
厚重的窗簾在風中飄蕩着若隱若現縫隙之內,是一張蒼白秀雅絕倫的臉,那雙羞愧含恨的眼與她相視,一瞬掠過。
初見震住,是她看錯了嗎?
他……怎會將崔音按在車壁上滿臉怒意?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空了,初見怔怔看着那輛馬車漸行漸遠,心中升起一股森寒的不安。
“二姑娘?”靈玉低喚了幾聲都不見初見反應,輕輕一扯初見衣袖,“怎麼了?”
初見強扯一抹笑意,“沒事,我們回去吧,柳晴姐姐,再會。”
柳晴含笑行禮之後,初見倉惶而逃似地上了馬車,她強忍心中愈來愈瘋狂的想法,不會的不會的,與崔音之間不會是她想象中那般,絕對不會!
靈玉擔憂看着初見,卻不敢再多問,只是吩咐小廝安穩些行。
“靈玉,那可有收妾室?”馬車轆轆而行了一會兒,初見按下心中驚慄,臉色稍微緩了過來,她靠在坐榻上,神情看起來甚是慵懶,眉眼間卻有掩不去的疲憊之意。
“與表小姐情深義重,只娶表小姐一人,沒聽過有收了妾室的。”與妃夫婦鶼鰈情深是寧城一段佳話。
初見略感涼意,打了個寒戰,靈玉見了,忙給她披上披風,“雖是春天,天氣依然料峭,二姑娘還是多些注意。”
初見感激投她一眼,繼續問,“表姐與……可有孩?”
靈玉一笑,“妃嫁給一年之後便誕下麟兒,如今已有四歲了呢。”
“啊!”初見嘆了一聲,似鬆了一口氣,視線轉向窗外,天空碧藍依舊,陽光明媚燦爛,卻不知爲何,竟不覺得那陽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