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合歡牀玉2體陳橫
未央宮裡燈火沒有長樂宮那般明亮,燈影不斷的搖晃着,照着樑皇后那張臉,‘陰’晴不定的隱藏在那盞宮燈下邊。
繡‘春’姑姑走上前來,小聲的提醒着樑皇后道:“娘娘,太后娘娘若是‘插’手該如何?”
樑皇后擡了擡眼皮子,‘脣’邊‘露’出一絲微笑:“太后娘娘把明珠郡主指給炆兒,便已表明了她的態度,況且這次皇上出事,也是因爲魏貴妃那個賤人用這種爛污的‘藥’害的,和我們未央宮又有什麼干係?姑姑你也太小心了。”
一陣風從雕‘花’格子窗裡吹了進來,那宮燈的焰子突突的打了個旋兒,照着繡‘春’姑姑那得意的臉:“娘娘,奴婢倒是認爲,長樂宮那邊只要一出事,就該報着往慈寧宮去,免得那魏國公府到時候說是娘娘陷害的。有了太后娘娘坐鎮,不怕那魏國公府翻到天上去!”
聽着這話,樑皇后略一沉思,點點頭道:“姑姑提醒得是,確該如此,我也已經安排好人手,到時候自會向太后娘娘通報,只是碧蓮這丫頭,還得姑姑出手保她平安纔是。”
繡‘春’姑姑眼前突然晃過那張秀氣的臉,點了點頭道:“碧蓮雖到時候會揭‘露’了魏貴妃用□謀害皇上,但事關重大,娘娘也不得不判她一個死罪。但娘娘放心,我這裡早已‘交’了一份‘藥’給碧蓮,吃下去便如同死了一般,我會派人關注着,若是有人來報碧蓮服毒自盡,我自會把她穩妥的運出宮去,給她些銀子,讓她好好的在宮外過下半輩子。”
樑皇后聽着這話也是一陣傷感:“碧蓮還能出宮,我卻要被關在這深宮裡,永遠都沒有出去的機會了!”長嘆一聲,目光停在桌子上擺着的筆墨紙硯上邊,‘脣’邊‘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明日的朝堂上,會不會有人說這是矯詔呢?”
“娘娘,矯詔不矯詔的,難道是他們說了算?”繡‘春’姑姑疑‘惑’的看了樑皇后一眼:“娘娘貴爲中宮,不立四皇子爲儲君,難道還去立別人?誰敢質疑?”
“就怕有些人不死心,罷罷罷,我倒要讓他們看看,皇上心裡想立的究竟是誰!”樑皇后說這句話時,眼睛如一潭死水般沒有半點‘波’動,那聲音幽幽的從喉間躥出,聽起來十分的詭異,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像一尊雕塑,側耳傾聽着外邊細細的蟲鳴之聲。
長樂宮裡此時卻全不是未央宮這般情景,滿屋□旖旎,粉‘色’的九華帳裡,許胤塡正抱住魏貴妃,一隻手狂‘亂’的‘摸’着她白嫩的身子,一隻手卻慢慢的往下邊探了過去。
屋子裡洋溢着一種甜甜的香味,刺‘激’着許胤塡的神經,他覺得今晚的自己又恢復了年輕時的那種力氣,不再是早些時分的那種疲憊。見着魏貴妃白‘色’的臉龐上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額頭上還有一些細密的汗珠子,這讓他男‘性’的自豪心理極度增強,只覺身上燒着一把火,一把抱起魏貴妃,往那兩片紅‘脣’親了過去。
“皇上……”魏貴妃嬌滴滴的喊着他,許胤塡聽得心裡發癢,用力的壓住了她嬌俏的身軀,不斷的擠壓着她:“是不是很久沒有這般盡興過了?今夜就陪着朕好好樂上一樂!”
魏貴妃極度‘激’情的應和着許胤塡,心裡得意的想,那催情香果然是有用的,皇上這一年來即算是召自己‘侍’寢,也不能持久,半盞茶的功夫沒有就退了興致,哪似今晚這般魚水之歡的滋味。
正在盡情享受着,突然魏貴妃覺得有些不對勁,許胤塡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趴在她身上,一張臉有着異常的詭異的紅‘色’。
“皇上!”魏貴妃驚駭不已,伸出手推了推許胤塡,就見他的手‘抽’動了兩下,卻沒有回答,仍然是趴在她身上沒有動彈。
“快來人啊!”看着許胤塡的臉慢慢在轉着顏‘色’,魏貴妃想起身去召太醫,但卻被許胤塡死死的壓着,半天不得動彈,不由得驚懼的大叫起來:“紫‘玉’姑姑,碧蓮,快些進來!”
內室的‘門’被推開了,紫‘玉’姑姑帶着幾個宮‘女’走了進來,一看見兩條白‘花’‘花’的身子,大家都有些臉紅,可看着這事情不對,也沒有人再顧忌着什麼,趕快走到‘牀’邊,把許胤塡從魏貴妃身上挪了下來。
碧蓮看着許胤塡閉着眼睛,伸出手放到鼻子下邊試了試呼吸,鼻子那裡有着溫潤的氣息,說明許胤塡並沒有過世,魏貴妃驚得連衣裳都沒有穿,不停的推着許胤塡:“皇上,皇上,你睜開眼睛看看臣妾啊……”
魏貴妃那白皙的身子上邊有一道道紫‘色’的痕跡,可見剛纔這內室裡‘牀’上的戰爭十分‘激’烈,碧蓮趕緊撿起‘牀’頭的一件衣裳遞給魏貴妃:“娘娘,你快些把衣裳穿好。”
見着遞過來的衣裳,魏貴妃這才驚覺自己身無寸縷,趕緊把衣裳套上,回頭問碧蓮:“皇上隨行來的那個平安呢?可不能叫他走漏了風聲,趕緊去拿銀子賄賂下,叫他不要去回稟皇后,暗地裡去請個太醫過來。”
碧蓮躬身應了一句,轉身往內室外邊走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才垂頭喪氣的走進來道:“長樂宮到處都尋遍了,也沒有見着平安公公的影子。”
聽到這句話,魏貴妃一下就癱坐在‘牀’上,如一堆稀泥一般:“這可怎生是好?難道平安已經去未央宮稟報皇上了?”看了看‘牀’上的許胤塡,她咬咬牙道:“看來反正免不了一場大風‘波’了,我不如給煜兒‘弄’些福利再說。姑姑,你快去取筆墨過來,我仿着皇上的筆跡寫份詔書,立煜兒爲儲君,再按上皇上的手印兒,不怕那些朝中大臣們不承認。”
紫‘玉’姑姑聽着魏貴妃的話也驚得目瞪口呆,可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她點了點頭,匆匆忙忙走了出去準備筆墨,碧蓮扶着魏貴妃下了‘牀’,走出內室去僞造詔書。
就在魏貴妃小心翼翼的在用許胤塡的口‘吻’寫詔書時,外邊傳來一陣急‘亂’的腳步聲,緊接着,皇太后和樑皇后就出現在長樂宮的‘門’口。
“魏貴妃,皇上安在?”皇太后心急如焚,聽平安來報說皇上昏死在魏貴妃的‘牀’榻上,心裡已經是憤恨萬分,到了長樂宮一看,魏貴妃不僅沒有在那裡服‘侍’着皇上,反而在這邊寫着什麼東西,更讓她氣憤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沈姑姑,你上去把她寫的東西給我拿過來,如果是遺言那倒也算了,還算她有幾分自知之明,若是在寫些什麼不相干的東西……”皇太后一時氣得語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兒,看着魏貴妃把那紙團成一團她更加惱怒了,大喝道:“藏什麼藏,還不給哀家呈上來!”
魏貴妃見沈姑姑走過來搶那張紙,心裡一急,這紙上寫的東西怎麼能讓太后看!趕緊把那紙團了一團,往嘴裡塞了進去。
皇太后氣得全身發抖,指着魏貴妃道:“沈姑姑,你無論如何把那紙團從這賤人口裡摳出來!”回頭對着樑皇后說:“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跟着哀家進去看皇上!”
樑皇后低頭應了一句,就跟着皇太后走進了內室。
一進內室,就聞到一種特別的甜香,皇太后眉頭一皺:“這安息香怎麼會是這種香味兒?頗有點古怪!”眼睛落到躺在‘牀’上的許胤塡,心裡一急,大步走了上去。
樑皇后趕緊吩咐繡‘春’姑姑道:“姑姑,你去把薰香熄了,把窗戶敞開下透透氣兒。”說罷也跟着皇太后走到‘牀’邊,卻見‘牀’上的許胤塡bsp;shenluo體的躺在那裡,臉上一紅,趕緊把散落在‘牀’頭的衣裳撿起來,爬上‘牀’去,一件件的幫他穿好。
穿衣的同時,手指似乎無意的觸過許胤塡的鼻子下邊,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心裡一驚,不是說‘藥’下得足足的嗎,怎麼還會有呼吸?沒有極度快樂死在魏貴妃的‘玉’體上?只礙着皇太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樑皇后也沒辦法在許胤塡脖子上補上一爪,只能惆悵的從‘牀’上爬了下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門’口有人通傳:“太醫院王太醫和李太醫到了。”
“速傳!”皇太后如逢救星,握住兒子的手不住的顫抖着:“塡兒,你可要堅持住,你怎麼能走在母后的前邊!”
王太醫和李太醫提着‘藥’箱走了進來,一看‘牀’上許胤塡的神‘色’,心裡暗叫不好,兩人一搭脈,更是心驚,王太醫抖抖索索的回話道:“太后娘娘,皇上這是急火攻心,血之與氣,並走於上,則爲大厥,此乃……”
皇太后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哀家也不懂醫學,不必你在這裡掉書袋兒,你只管說皇上這病怎麼治便是!”
“回太后娘娘話,臣等先幫皇上灌下一顆保心‘藥’丸,再幫皇上鍼灸,過一個時辰再觀後效。”李太醫在旁邊戰戰兢兢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得把皇上救活了,若是皇上活不了,你們便跟着陪葬便是!”皇太后從‘牀’邊站了起來對樑皇后道:“皇后,放着太醫在這裡幫皇上醫治,咱們先出去商議下要緊事兒。”
樑皇后一聽,心裡便砰砰的跳了起來,知道必然是處置魏貴妃,或者涉及到立儲之事,無論是哪一件事情,都是她盼望了多年的,最好是能一箭雙鵰,若是達不成目的,只要成了一樣,也算不虧本兒。
兩人走到外邊,魏貴妃已經被沈姑姑手下兩個有力的宮‘女’拿下,嘴角流出一絲殷紅的血,還有些青紫,看來沈姑姑已經辣手的把她嘴巴掰開,從裡邊把那個紙團掏了出來。見着皇太后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把那紙遞過去:“太后娘娘,這便是剛剛魏貴妃寫的東西。”
太后娘娘接過那張紙來看了看,雖然已經摺皺不堪,還有口水潤溼的痕跡,但還是很清楚的看得出來,那是一道矯詔:朕之三皇子許允煜聰明伶俐,在朝堂歷練多年,實乃可接任之大才,朕格外屬意,故願立其爲儲君。
最後那個君字還未寫完,可從前邊的字句串起來看也知是什麼意思。皇太后拿着這張紙,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指着魏貴妃破口大罵:“你這賤人!竟然用這等‘陰’毒法子來謀害皇上,還妄想立你生的煜兒爲儲君!沈姑姑,給我將這賤人拖出去,杖斃!”
樑皇后一聽,趕緊開口:“母后,切不可如此輕率!”
她這話一出口,長樂宮大殿裡的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神‘色’看着樑皇后,個個心裡奇怪,樑皇后和魏貴妃是死對頭這麼多年了,可在這節骨眼上怎麼會開口來救魏貴妃呢?魏貴妃本是一臉死灰,現在看着樑皇后的眼裡更是多了幾分哀婉。
“母后,若是這樣便將魏貴妃杖斃了,魏國公府煽動人鬧事又該如何?不如保留着證據,到時候好一一陳列給魏國公府看看,母后並未冤枉於她,也讓魏國公府心服口服。”樑皇后蹙着眉尖道:“魏國公府樹大根深,母后不可不防!”
聽着樑皇后這些話,皇太后點了點頭道:“這話倒在理兒,也罷,留着這賤人多活幾日,我倒要讓那魏國公府好好看看,他們府裡養出的好‘女’兒!沈姑姑,着人把這賤‘婦’拖去掖庭,嚴加看管!”
魏貴妃聽到這些話,一張臉兒變成了慘白一片,那雙本是嫵媚的眼睛頓時成了死魚眼,呆呆的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這邊沈姑姑答應了一句,便指揮着幾個宮‘女’將她拖了出去。
這時繡‘春’姑姑已經把香爐裡邊未燒盡的薰香小心的用盒子裝好呈了上來,皇太后接了過來聞了聞,一種奇異的香味讓她心頭一‘蕩’,多年前的宮闈舊事又浮現在眼前:“這香上面抹了媚‘藥’!”
皇太后重重的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邊,臉上的神‘色’極爲不虞:“等王太醫和李太醫給皇上鍼灸完畢過來看看這香到底是不是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上午購v章的菇涼下午來看文吧,上午的是防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