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健真納悶了，拼命抓着後腦勺：“沒道理呀，唉，這可是腦部腫瘤，你給它吃什麼了？豬快長沒有抗腫瘤效果吧？”
“哼，這位只知道豬快長的肖醫生，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給小歐餵了一些抗腦殘的藥草，民間偏方，光是配中藥都用了幾千塊，我這算是拿小歐當活體實驗了，雖然有點不人道，但我想着破罐子破摔，治好昇天，治死算逑，小歐應該不會怪我的，對吧？”
這段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楊順是在保護自己，小心無大錯。
小歐當然不會怪他，搖着尾巴，一個狗撲，雙腿架在楊順腿上，低下頭，伸出舌頭不斷舔他的肚子T恤，癢的楊順笑不停。
“你才腦殘，腦瘤和腦殘能一樣治嗎？不懂科學！”
“誰不懂科學？哼，殭屍打開了你的腦子，失望轉身離去，屎殼郎從旁邊路過看到你，卻眼前一亮！”
“滾滾滾，還來勁了？把你那腦殘偏方給我看看，我不信什麼神藥這麼有效。”
“發財至寶，祖傳秘方，能隨便給人看的？哼，話說又有一隻綠帽子蒼蠅看到了你的腦子……”
“啊噠~~~”
肖健踢出一腳，低着頭開好單子，實習醫生還要拿去給師傅簽字，回頭來，感嘆道：“不過小歐能碰到你這個主人，真是它的福氣，單子給你。”
“我先去做檢查，回頭再聊。”
“要不要再給你開點腦殘片？”
“小賤人，你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呀……小歐，跟上！”
吵吵鬧鬧，說說笑笑，楊順拿着檢查單子出去。
今天寵物醫院做CT的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就看到結果，小歐第一次入院的CT底單放在楊順家裡，他記得很清楚，這次看到拍出來的新片子後，心中大喜，但不動聲色。
“小夥子，這狗腦子裡有塊陰影，趕緊拿去給醫生看，要是腫瘤，越早治療越好。”
放射科醫生遞給楊順，好心提醒一句，楊順一個勁感謝，回頭來在沒人注意的走廊角落，抱着小歐，樂得哈哈大笑。
“一半！真的小了一半！”
楊順心裡美滋滋，心情有點激動。
雖然沒搞懂全部科學機制，但看到結果了呀！
他那股能量竟然真能治腫瘤？要是人得了腫瘤，他能不能治？小歐是良性的，要是再來個惡性腫瘤也被他治好了，那他可就牛批大了！
回到肖健那裡，楊順彈了彈片子，搖着頭說道：“所以我說，第一次入院照的片子肯定是不準的，其實小歐的病情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換句話說就是，被我撿了個漏！”
肖健只能羨慕：“它的狂暴症也好了？”
“好啦，你看它哪裡狂暴了？乖得不行。來，給你小賤人哥哥表演一個雜技，表演什麼呢？”
楊順純粹是顯擺，四處張望，根本就沒想好。
肖健故意刁難：“它能反手摸肚臍嗎？”
“小歐，摸他的錘子！”
楊順作勢嚇唬，小歐搖着尾巴，不懷好意看着肖健，向前一步走。
肖健哈哈笑着往後連退幾步，差點撞在推門進來的人身上，是他的老師，嚇得兩人趕緊閉嘴。
“肖健！跟我上手術！”
“哦，來了。”
被抓住現形的肖健低着頭，手在背後拼命打手勢，楊順在老師發火之前趕緊告辭，帶着小歐迅速離開。
治好腫瘤，美滋滋~~
………………
紅農很窮，研究僧宿舍還是本世紀初前建造的老樓房，四人間，木有空調。
學校一天到晚說，我們學校綠樹成蔭，鮮花成海，梧桐成林，又靠着湖水，還在山上，小風一吹，學校裡絕對會特別涼爽。
但紅楓就是個火爐子，一到夏天學生們都快要熱成狗了，宿舍裡電扇毛用都沒有，像蒸桑拿一樣，抗議了好多年都沒效果，可學校真沒錢蓋新宿舍，老宿舍也只有一半加裝了空調，摳門的很。
楊順打算9月份住在小舅家裡避暑，陳浩去年評上副教授，福利待遇提高，從兩室一廳換成三室兩廳，就在學校旁邊的教工小區。
李麗白天就去觀博園幫忙，到了下午4點回來，給12歲的小表妹陳雨涵做晚飯，晚上陳浩回家就一起吃，不回家肯定就是在實驗室裡忙。
今天白天，李麗帶着陳雨涵去紅農附中，初一新生報道，晚上陳浩準時在家吃飯，楊順帶着小歐到家，讓陳雨涵歡天喜地。
“太好了！我早就想讓小歐住在我們家了，以後我要和小歐一起睡覺~~”
“你別鬧，小歐和你表哥睡。”
“不會吧？媽媽，他們兩個男的……”
“陳雨涵！！！你什麼意思？欠揍吧？看到這是什麼嗎？砂鍋大的拳頭，還有我臉上的黑框眼鏡……”
“呸呸呸，誰怕你~~小歐小歐，來給姐姐裝個屎看看！”
“陳雨涵！女孩子好好說普通話，別捲舌！”
“OK~~~小歐，擡起你的左前jió，握個手吧~~”
“……”
李麗和楊順都快被這丫頭給折磨瘋了，這個陳雨涵，嘻嘻哈哈，樂個不停，腦洞奇大，初一正是少女最活潑的年紀，精力超充沛，屁股上彷彿安了陀螺，看到喜歡的，好玩的事情，根本停不下來。
一碗飯，小丫頭三下五下吃完，筷子一扔：“吃完了，我去遛狗！”
李麗敲着桌面，一聲呵斥：“回來！把飯扒乾淨！”
陳雨涵吐吐小舌頭，盛了點湯，將飯喝下去，輕輕地放下筷子，看着李麗，可憐兮兮地，溫柔小意地問道：“母上大人，我能帶小歐出去玩了嗎？”
李麗哭笑不得：“別瞎跑，別讓小歐鑽草叢，髒兮兮的，你要牽好繩子。”
“YEAH~~~汪汪隊，汪汪隊，我們馬上就到，狗狗不怕困難，出發來救援~~~”
陳雨涵拿到特赦，大喜離桌，興奮地手舞足蹈，大聲唱起來。
剩下的大人們汗顏，真要以陳雨涵的性格，還有小歐的聰明勁兒，說不定小區裡還真被她聚集出一個汪汪隊出來，現在養狗的老百姓太多了，德牧，鬥牛，拉布拉多，斑點，貴賓，再加上哈士奇小歐，狗狗救援隊組齊了……
只是以小歐的力量，只有陳雨涵被繩子拖着跑的命，它怎麼可能被束縛住？楊順連忙給小歐傳達指令，只准散步遛人，不準撒歡奔跑。
嘭！
聽這關門的聲音，就知道一人一狗跑的奇快了，自求多福吧。
坐在對面的陳浩也匆匆吃完了，科研人員從來只求數量，不求質量，被李麗強迫喝了一碗湯才繞過他。
陳浩點燃飯後煙，看着楊順：“研一基本上是公共課和理論課爲主，你先把學分拿到，基礎打好，專業課肯定是要上的，不能逃課。”
楊順點頭：“我肯定不會落下專業課的，小舅，我想快點進實驗室，最好能獨立使用儀器，做自己的研究項目，有什麼快捷的辦法？”
陳浩彈着菸灰，哈哈笑起來：“你以爲實驗室是網吧，刷卡就能進，給錢就有實驗臺讓你操作呀？你想多了。還有，我暑假給你安排的實習機會，你怎麼待了幾天又不來了？”
楊順無話可說，有點鬱悶：“師兄讓我洗了一個星期的燒瓶和試管，都快洗吐了，讓我做做試劑調配都好一點嘛。”
陳浩道：“誰不是從洗燒瓶開始的？你要真想大一進實驗室，先和你的導師商量，看看他安排哪個師兄帶你，要是你的導師說你還不到進實驗室的時候，你就來我這裡，我給你安排點簡單事情做。”
肯定還是洗瓶子。
楊順無可奈何，學校實驗室的條條框框太多，汪卉家又不能去，他還有28ml的貓薄荷荊芥內酯，看起來，還是汪卉說的對，賺的錢回來再買實驗儀器，自己組建實驗室，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把小歐交給李麗照顧，晚上點了名，開過會，楊順就閃了。
回觀博園自己家，取了注射器抽取一部分，還有之前多買回來的無水酒精，兌成0.5%的荊芥內酯，將汪卉帶來的30多個香水瓶全部裝滿，第一批貨做好了。
然後，他打開微信，看到汪卉之前發的幾條留言，輕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覆她。
昨天才鬧翻，今天又要打擾人家？他挺不好意思的。
還是儘量靠自己吧，自己在網上賣。
楊順想起一個師兄，是前年在學校社團認識的，關係還行，比他提前一年畢業，創業開了家網店，專門賣紅農的一些植物種子，特色農產品之類的，已經1皇冠了。
“實在不行，就叫老媽弄這些，顧客自助下單，老媽打包發貨，至於網上推廣和售前諮詢，唉，很煩……”
楊順自言自語着，翻到師兄的頭像，開始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