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星酒吧,也是錢海旗下最吸金的地,等小猴和趙匡亂介紹了一下這裡酒水的差價,趙匡亂感覺這裡跟明搶好像沒有什麼區別,更奇怪的是來這裡消費了年輕人似乎都知道其中的內幕,讓趙匡亂誤以爲他們掏出來的不是鈔票而是廢紙一般。
打架鬥毆這裡常常發生,但幾乎不用趙匡亂這善茬出現就被幾個凶神惡煞的保安解決,對於幾個年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來說,這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可比趙匡亂有氣勢一百倍。
“趙哥,這日子還不錯吧。”小猴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懷裡摟着個挺有姿色的姑娘,一臉特有的笑容,小猴笑起來臉上有些傻氣,但是很吸引人,特別是他那雙狐狸眼,所以這有着天時地利人和的貨在酒吧釣馬子可以說是一釣一個準。
趙匡亂爲小猴懷中的姑娘默哀的三分鐘,因爲小猴是白素星酒吧有名的快槍手,特快,快到史無前例,這是樓下那羣彪悍保安最常埋汰小猴的段子,又或者說是小猴的魔障。
“越平靜我就越不舒坦,指不定那天就有槍子讓我抗。”趙匡亂輕笑了笑道。
小猴懷中的女人皺了皺眉,應該是把趙匡亂劃入了吹牛皮的行列,但很聰明的沒表情出來,但還是敵不過小猴那眼神,小猴表情有些厭惡,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主義者,一把推開這剛剛釣上的姑娘道:“別礙着老子說話。”
這女人臉被氣的通紅,嘟囔了一句神經病,踏着高跟鞋下樓,小猴笑的前俯後仰。
“人家是女孩子,該哄着。”趙匡亂傻笑道。
“她可不值那個價,心眼小,這輩子就算做小三都是做不上上流社會的小三,沒那氣質。”小猴損起人來總是那麼不留餘力,還總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樣給別人捅冷刀子,這點趙匡亂喜歡,像是山中那些狠犢子,不會爲了那所謂正人君子四字讓自己陷入險境。
樓下一陣喧鬧,趙匡亂拿屁股想都知道又是幾個吃飽了撐着的富二代沒事找事,自己繼續愣神,小猴看的津津有味,他異常喜歡熱鬧,但因爲他那身杆加上那膽量,看熱鬧有時都嚇個半死,但只要趙匡亂在他身邊,這貨都敢肆無忌憚的加油助威,也不知道趙匡亂這三個字到底給了他多大的勇氣。
“靠,這麼多人打一個女的,雖然是個小太妹,也不覺得丟人。”小猴憤憤不平道。
聽到小太妹這三個字趙匡亂腦海中第一時間所想到的是那任性的小丫頭,一個從良的小富婆,想想和那小丫頭一起買西裝的時候,趙匡亂笑了笑,也不知道這心底子善良易螢火現在過的怎麼,是嫉恨着自己,還是仍然嫉恨着她老子。
想着想着趙匡亂往樓下瞅去,當時傻愣住了,那小猴口中所說的小太妹竟然是易螢火,熟悉的爆炸頭,熟悉的露臍裝,但此時好像沒了第一次見面的神氣,正被一個露着紋身的啤酒肚大叔拽的頭髮,而那幾個保安只是在附近幹看着這大叔扇着易螢火的耳光。
尖叫聲,嬉笑聲有些刺耳,趙匡亂莫名感覺腦子激起了什麼,似乎想起這個場景與一個人連在了一起,等小猴反應過來,趙匡亂已經沒了蹤影。
正在心中埋怨趙匡亂又把自己丟了,卻看見趙匡亂如一頭猛獸一般擠過人羣,雖然看不到趙匡亂的臉,但那足夠僵硬的動作好像說明着趙匡亂的心情。
小猴心裡一陣洶涌澎湃,激動的手有點打哆嗦,有些期待着趙匡亂來白素星第一次出手。
一隻蒼白的手握住了這大腹便便中年人的手腕,這中年人轉過頭,叫罵的話纔剛剛準備說出口,一個大嘴巴子就閃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打蒙了。
易螢火臉紅紅的,眼神迷離,看來是喝了不少的酒,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你***”中年男人還想再叫罵幾句,又是幾個大嘴巴子,中年男人一夥的幾人剛要出手,領頭的一個直接被趙匡亂踹飛,剩下的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就是有點小錢的平民百姓,怎麼說也不敢死磕到底。
“都散了,都散了。”保安中一個露出如小猴大腿一般手臂的漢子喊道。看熱鬧的一鬨而散,繼續各玩各的,完全沒有把剛剛那當事,或許也就是因爲這裡他們才說着見過什麼樣的世面。
這漢子是這些不服管保安的頭,綽號豹哥,本來豹哥特別瞧不起趙匡亂,也不相信趙匡亂弄死了皮哥,等見到趙匡亂真爺們的手段後,多多少少也有些認同自己這個上級,血性的漢子就是喜歡血性的漢子。
“我說你們這些保安怎麼當的,沒看到他正在打我嗎?”那臉都腫起來的中年男人鬼叫道,小眼惡狠狠的盯着護着易螢火的趙匡亂。
“你算個什麼東西,趙哥是這裡扛把子。”小猴不知什麼時候下樓,吼叫道。
中年大叔看到了這羣保安眼中的敵意,也打起了退堂鼓,他那一羣朋友更不用說,他們能跟這些亡命之徒磕什麼?
息事寧人後,趙匡亂感覺到身後抱着她的小丫頭的身體有些顫抖,趙匡亂很糾結,心中有氣,但更多的是心疼。趙匡亂對豹哥歉意的一笑,豹哥會心的點了點頭,讓一票眼光曖昧的保安各玩各的,小猴也識趣的不當電燈泡,臨走還不忘給趙匡亂拋了幾個媚眼。
拉着易螢火上了酒吧的角落黑暗處,趙匡亂皺着眉頭道:“喝酒了?”說完後趙匡亂感覺自己說的是廢話,這丫頭身上濃濃的酒味。
易螢火眼神迷離的點了點頭,有些往趙匡亂身上爬的趨勢,這讓純淨的趙同學不知道該怎麼做人。
“一個女孩子家家,就不能過的正常點?”趙匡亂把易螢火扶正了正。
易螢火沒有說話,只是託着下巴看着趙匡亂,好像有那麼幾滴子眼淚落了下來。
“他們都說你死了,反正我不信。”易螢火摸了摸趙匡亂那張臉,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趙匡亂呲牙咧嘴,但任由這小丫頭折騰,兩顆孤獨的心很容易走到一起,趙匡亂握住那雙軟若無骨的小手道:“這裡不適合你,也別糟蹋了自己,找個好男人,過點不愁不苦不多想的生活。”
“我做不到,我就是矯情!”易螢火理直氣壯道。
趙匡亂笑了,笑的前俯後仰,這風格有點像恭三兒,也就在這時趙匡亂有些想那位掏心掏肺的小爺了。
“保鏢,你知道嗎?我可能看上你了。”易螢火也不知道是在說着醉話,還是在說着實話,又或者是真心話。
“看上我那裡了?趙匡亂比劃了比劃這一窮二白的自己,一臉的傻笑,似乎和這小丫頭說話他不需要僞裝任何東西,只需要不感到無聊的聽,不顧及任何東西的講。
“哪裡都好。”易螢火臉上掛着竊喜的笑容,也許想把這一切都當成一場玩笑,一場能開一輩子的玩笑。
趙匡亂摸了摸這丫頭的腦袋,他永遠猜不透易螢火想着什麼,淡淡道:“我更不適合你,說不定娶你的當天晚上你就當了寡婦。”
“這麼玄?”易螢火歪着小腦袋。
趙匡亂一臉正經的點了點頭。
易螢火好像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一臉好奇道:“說一說你的故事。”
趙匡亂喝了口桌上的果汁,瞅着易螢火認真道:“你確定想聽?我的故事可是又爛又長。”
“想聽,想聽。”易螢火像是一個聽睡前故事的孩子一般。
趙匡亂知道自己要是不講這小丫頭又要做出什麼瘋狂事來,最後妥協道:“我是個農民,貨真價實的農民,生在小興安嶺中一個或許沒幾個人聽說的小村子。沒見過自己爹孃長什麼模樣,從小被姐拉扯大,好在歪打正着的學了一身本事,也沒死在大山中。”
“你是怎麼出來的?”易螢火問道。
趙匡亂沉默良久,易螢火也沒一直追問。
“以後有時間會跟你講。”趙匡亂沒打算說,起身伸了個懶腰,卻發現易螢火滿眼怒火的盯着自己,趙匡亂也厚着臉皮當沒看見。
“以後會有多久?”易螢火支撐着小身體站了起來,一隻手扶在趙匡亂的肩膀。
“很久很久。”趙匡亂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那隻小手,他想護着這個與自己一般的小丫頭,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也是因爲自己犯賤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