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就是如此的站着,像是一尊很失敗很失敗的雕像。
“你都想好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李柏瞅着趙匡亂說着,趙匡亂這一出,完完全全大亂了李柏的計劃,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些不斷計劃着的人才是最可悲。
比起李柏,那趙龍象已經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看來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完完全全被趙匡亂這迎頭一罩給打蒙了,就像是一個故事還沒有開始講就到了**一般。
趙匡亂點了點頭,實在給不了李柏放心的神情。
“好,好一個趙匡亂,名字我記下了,相信你明白站起來到底代表着什麼。”烏七八說着,滿臉激動的神態,莫名想起老蚌常常津津樂道的故事,一個關於趙驚雷的故事。
似乎關於那個趙驚雷的故事就是如此開場,第一輪如此義無反顧的站起,那時的人們也是這樣想着他不行,但他是實實在在的奪下了魁,耳光就是這樣不留餘力的落在那些翹首期盼的野心家的臉上。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行是事兒,只有你覺得不行,別人覺得不行的事兒。
難如登天的時代,大多無病**的人們說着出了什麼所謂的問題,這絕境只不過是在等着一個攀上他的人,如果沒有隻不過是還沒有等到。
趙家又等到一個趙驚雷了嗎?如果是的話,這個發酵的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趙匡亂,這或許是我這輩子所遇到最讓人難以忘懷的傢伙了。”卓連虎無比感嘆的說着,感覺這個趙匡亂就像是一顆石子,雖然不大,但落在湖面就能驚起波瀾。
“奇人一枚。”馬走田說着,驚豔人的事兒,可不是光有膽量就能做出來的。
“可以這麼說。”李緣也輕笑着,似乎臉上也稍稍好了一些,有着趙匡亂這個大話題,估摸着朱莎也不會拿他開刀了。
只有熊貓的表情不是那麼好,又或者說很陰沉,像是在醞釀着什麼,那不算犀利的小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殺氣,有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的感覺。
“還是像當年那般的瘋,一點都沒有變,也難怪郭清明會這麼看他入眼,那老東西,早料到有這麼一天了。”高杉說着,很惺惺相惜的看着趙匡亂,像是看着另一個自己,又或者比自己還要無可救藥的傢伙。
“我倒是懷疑郭清明是不是看走了眼,這個風頭,連你這個瘋子都不願意出,更別提趙匡亂了。”纓子說着,一臉的感觸,總感覺雖然算不上很久未見的趙匡亂有些不像是杭州那個趙匡亂,身上多了些東西,也少了些東西,至於到底是什麼,纓子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出來。
高杉自顧自的笑笑,看來是完全沒有把纓子的話聽到耳朵中,這個自認爲站到了時代中央的年輕人,完全可以說是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這傢伙...”闖子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似乎這個趙匡亂比他想象中成長的還要飛快,又或者說在不知不覺中完完全全超出了闖子的預料之中。
“這次他的確是驚豔到我了。”唐金說着,想着趙匡亂所給人帶來的一次又一次的驚喜,這一次可以說是震撼了,下一次會到達什麼樣的地步呢?
唐金有些無法想象,畢竟在這裡遇到趙匡亂已經足夠巧合了,又恰好再次見到這個男人的一鳴驚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巧合呢?只能讓人感嘆着世界又或者這個時代的神奇之處,就像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着自己的安排一般,即便是大亂了再細的一根線,也會亂了一整個局。
“以前我還不信這趙匡亂那些事蹟,今天是打心眼裡信了,這完完全全就是一枚瘋子啊,不對不對,是妖孽。”小湖北說着,擦了擦眼睛,希望能把這個趙匡亂更加記入腦子幾分。
白髮女人卻是一臉的淡然,也不知這份淡然到底出自何處。
“我終於知道他爲什麼要讓恭三兒離開北京了,這是下着必死的覺悟啊。”癩子撐着腦袋看着趙匡亂,所謂默哀之心大於死,癩子終於知道趙匡亂到底是下了何等的覺悟。
齊東海也是一臉的荒唐,想着這個剛剛飛上枝頭的趙匡亂,還沒有來得及展翅,又再次撲向了烈火,如同飛蛾一般,齊東海發現自己註定是個俗人,註定一輩子到達不了自己所向往的高度,原因就是他太過嚮往了,所以他看不透趙匡亂所做所爲。
這個世界無比的公平,你得不到自己所向往的東西,別人得到自己所向往的東西卻不是那麼的嚮往,沒有真正的兩全其美。
“他一定要死嗎?”唐國輝一臉的遺憾,想着關於這個趙匡亂的故事,短短兩年,但很長很長,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南京,趙匡亂這個名字總是能在最讓人銘記的時候出現在人的視野之中。
“他一定得死,否則他怎麼活。”癩子似乎是看到一個故事的結束,深信不疑的說着,生活不是很俗套的言情小說,故事的發展往往向讓人難以接受的時候發展。
一次一次打斷生活的意境,讓生活千瘡百孔,最可悲的是過着着這千瘡百孔的生活仍然嚮往着那小說中的劇情生活,那樣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儘管癩子這句話無比的矛盾,但齊東海與唐國輝卻沒有一點的質疑,有些時候,活着,還真不如死了的痛快。
一個電話打到趙家大院。
趙百川放下老式的座機的聽筒,一臉的深味,像是在揣摩着什麼。
趙百川眼前坐着兩個老人站着一箇中年男人,看來幾人是聽到會場傳來的消息了。
“他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打算玩一出玉石俱焚?”趙覆海面無表情的說着,對於趙匡亂這個親侄子,他沒有做出過親叔的樣子,趙匡亂也沒有做侄子份內的事,趙覆海算不上有什麼怨言。
“百川,要是這個趙匡亂真死了,你怎麼給上面的說法?那些老不死的一個個可不是那麼好說話。”趙蠻摸着他那標緻性的卷鬍子說着,一臉的沉重,顯然這也不是開玩笑。
“穩住,穩住,這個趙匡亂下了一小步棋咱們就亂了?”笑面虎趙富貴則還有平穩些,一直含笑說着,但這廝的話顯然沒有被聽見耳朵中。
“富貴說的對,穩住,當年趙驚雷第一次當兔子的時候誰不說他一定會死?又有誰想到他撐過了三輪?”趙百川說着,默默起身背對着衆人。
趙覆海一時語塞,從趙匡亂身上,他多多少少看到幾分趙驚雷的味道,但要是說趙匡亂會成爲第二個趙驚雷,他不信,打心眼裡不信,如果說拿下葉真趙貔貅就能成爲一個趙驚雷的話,趙家早就到達十年前的高度了。
“我不相信趙匡亂面對這麼一個趙家救不會動心,既然他打算這樣試煉試煉自己,讓他試便是。”趙百川考慮了良久說着。
“要是他真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趙蠻小聲說着,雖然趙蠻一副暴脾氣,但在趙百川面前,還是很懂得收斂的。
“三長兩短,這麼多年,我相信你也清楚,這個趙匡亂命硬,要是撐不住他早就死了,你認爲他熬過去這麼多苦難就是等着在這最後一步死的如此窩囊?換句話來說,如果他沒有撐下去的實力,趙家也不需要他。”趙百川說着。
“但要是上面的問下來。”趙蠻說着,真正讓他忌諱的不是趙百川,而是站在趙家頂峰那幾個看似退隱實則是真正主使人的老人。
“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便是。”趙百川喃喃着,算是給趙蠻吃了一記定心丸,他怎麼能不瞭解趙蠻的這點心思,也怪不得趙蠻如此小心,是被那些看似看破浮生的世外高人給嚇怕了。
白龍商會的會場中,衆人也算是從趙匡亂身上回過神來。
“誰願意當第三個?”烏七八玩味的掃着偌大的會場說着,其實說說也覺得諷刺,這麼多能人異士,竟然出頭的,也不過是兩條小鯽魚罷了,剩下的那些看似外表張牙舞爪的,也不過是一羣縱使有着千年修爲但還是縮在龜殼裡的王八罷了。
卓連虎默默舉了舉手,無比的魁梧,這個一眼看過去能讓人看到的只有偉岸的男人身上散發着氣吞鬥牛的氣勢,這種人,即便是穿着像是乞丐站在大街上也不會有敢小瞧。
這偌大的會場,這種小動作一般還真瞧不出來,但還是被烏七八一眼就看到了,烏七八一字一字說着:“卓連虎。”
“終於有了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要是你再不站起來,北京的這點顏面,可真就被丟盡了。”也就在這時,羊長老走進了會場,看着站起的卓連虎,笑了笑道,像是在看着很中正的後輩一般。
卓連虎微微的點了點頭,對這個老人恭敬到極點,一直心不在焉的烏七八老老實實給老人讓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