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老爺子,這個趙匡亂不會真是?”李四光斗膽問着,眼前這個叫劉青石老人,到底在劉家擁有着什麼樣的地位,李四光再清楚不過,所有面對劉青石,李四光是沒有一點敷衍的神色。
“不該問的別問,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都給我爛到肚子裡,否則我讓你後悔自己爲什麼活着。”劉青石霸道的說着。
李四光立馬閉嘴,他知道劉青石的身份,更清楚劉青石的脾氣。
北京萬佛集團大廈頂樓。
四個長相各有千秋的老人圍坐在會議桌前。
“趙匡亂現在在劉傲陽的手裡,真的安全嗎?你就不怕劉傲陽突然大發慈悲一次把所有的事都抖出來?那時候可就真的事覆水難收了。”卷鬍子老人說着。
“劉傲陽不是小孩子了,再說當年劉剪刀這是欠了我們趙家多大的人情,要是真弄出什麼岔子來,不是對不住我們,而是對不住他老劉家。”長白髮老人搖了搖頭說着,點燃一根特供的中南海,翹起二郎腿。
“誰能確定他生不出什麼事非來。”卷鬍子老人摸着鬍子說着,斜着眼瞅了瞅白長髮老人,眼神中有着一些敵意,不過被掩藏的很好。
長白髮老人只是淡淡的撇了眼卷鬍子老人,沒有說些什麼,但誰都能瞧的除長白髮老人眼中的不屑。
“你這是什麼眼神!”卷鬍子老人豁然起身,一副跟長白髮老人死磕的神態。
“靜靜。”坐在窗前的老人冷聲道,雖然這樣說着,但眼神卻是看向窗外,這個禿頭老人揹着一把木劍,臉上橫着兩道巨大的傷疤,像是江湖中人一般,即便是出現在金庸小說的世界裡,也一點都不顯突兀。
兩個在偌大中國舉手擡足間都極其有分量的老人果真老老實實的閉嘴。由此可以看出這個揹着一把木劍的老人說話到底是多麼的有分量。
“現在可不是窩裡斗的時候,再過一個月轉盤就要開始了,我們趙家到底派出去誰,都還沒有定數,老三老四,你們還是收收你們的火氣吧。”在桌子的角落,坐着一個胖胖的老人,一張絲毫讓人不厭惡的笑臉,完完全全的笑面虎。
有着這個胖胖的老人打着圓場,氣氛也算是稍稍好了一些,不再像是剛剛那麼的僵硬。
“穩住,趙家可不缺什麼千古罪人,做好你們該做的,至於趙匡亂,要他怎麼變到你們滿意的地步,我心裡有數,別給我哪壺不開提哪壺,趙家誰上位誰不上位,不是說你們活的歲數大了就算數了,當年老祖宗所選好的,誰都不能動。再說趙匡亂往上三代,誰不是爲了老趙家死的?趙匡亂做這個位置,是他們積的陰德,誰要是再敢打家主的主意,別怪我不留什麼情面。”揹着木劍的光頭老人說着,身上涌上一股讓人不敢動彈的氣勢。
“好好好,希望你**出來的這個趙匡亂不會讓我們失望。否則把趙家交給這傢伙手中要是真沒落了,你也就真成趙家的千古罪人了。”長白髮老人憤憤不平的說着,甩了甩長長的衣袖離開。
“我們也告辭了。”卷鬍子老人與笑面虎老人還算對這個現任的趙家的掌舵人尊敬幾分,拱了拱手離開。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了一人,一個即便是不哭不笑都像是面露猙獰的老人,或許即便是這個老人再怎麼笑,再怎麼哭,都讓人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老人轉過了椅子,不在靠在窗前,而是看着桌子上滿滿的資料,這些資料,又像是一個劇本,又或者一個男人的成長史,但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可悲。
老人沉着氣,就這樣看着桌子上凌亂不堪的東西,眼神有些犀利,像是在這雜亂無章的東西中找着什麼。
終於,老人伸出了手,摸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兩張似乎能救贖什麼的笑臉,但儘管是這樣,老人的臉上也沒有多涌出什麼情緒一般。
“易螢火,桃花。”老人嘴中吐出這兩個名字,就像是當年吐出趙雪梅的名字一般,這個場景不是一般的似曾相識,雖然是隔了很多很多年,但還是如同被印在了這裡一般揮之不去。
“趙太祖,熊貓來了。”王愜意有些不禮貌的推開門說着。
對於王愜意的舉動,老人早已經有些見怪不怪,擺了擺手道:“讓熊貓進來。”
王愜意點了點頭,如同領了命令的狗腿子一般退出房間。
不一會,眉開眼笑的熊貓就進了會議室,王愜意很識相的關上了會議室的門,留下兩個有着狼子野心的一老一少。
“趙太祖,這麼着急召集我過來,有什麼事?”熊貓收了收他那習慣性的笑容,表情也算是認真了幾分。
“這兩年生意做的順水順水吧?”老人沒有直接回答熊貓的問題,而是如同一個老友一般寒暄的說着。
“當然,有着您老的一句話,那還不是比多少錢都還要好使,最近我正打算往澳門那邊發展發展,聽說博彩這一行,就跟明搶似得,不過跟那邊的朱老大好像打不上招呼,我也不敢妄動。”熊貓一臉無奈的說着。
老人笑了笑,似乎是預料之中的事一般,直接從桌子上有些年歲的電話中撥出一個號碼,一陣喧寒問暖,也就是這短短三分鐘的功夫,就這樣把一些有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解決了。
“你想開賭場,我送你一個便是。“老人掛掉電話,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
熊貓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看這個老人的目光跟看一個老神仙似得,正準備多拍一些馬屁,老人就直接開口道:“我找你來,也是有點事要辦。”
“趙太祖,你說是什麼事,就算是讓我熊貓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給你辦了。”熊貓拍了拍胸脯,一副無比豪爽的模樣,身上的肥肉似乎都跟着在舞蹈着。
“沒那麼離譜。”老人擺了擺手,把桌上那一張有着兩張笑臉的紙放到熊貓的眼前道:“把這個拿給劉晟,該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吧?”
熊貓有些納悶的看着桌上的紙,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瓜子道:“明白明白,趙太祖,你就等着我給你把這事辦的利利索索的吧。”
老人點了點頭道:“這事給我辦好了,我還有好處。”
熊貓一張肥臉立馬變的通紅,連連點頭,像是飛奔似得的離開,生怕這個好到不能再好的差事被搶了。
偌大的會議室又剩下了一人,老人扶着椅子慢慢起身,一步步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這擦的格外乾淨的落地窗正好能反射出老人有着兩道巨型傷口的臉。
老人摸了摸頭,喃喃道:“趙家,什麼都不缺,少了誰都可以,但就缺一個罪人,這個罪人我來做,我趙百川這輩子,怎麼說也爲趙家做了什麼吧?”
可惜的是,這自言自語,註定沒有什麼回答。
一家地下酒吧,在北京不算出名,但開的時間足夠長遠,誰也不知道這個一直做着虧本買賣的老闆到底是何許人也,反正就是一個傻子。
一輛不起眼的大衆輝騰停在了酒吧門口,下車一個身材魁梧眼神犀利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見到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人就會明白,有些人的氣質是天生的,即便是這個男人穿着一身地攤貨,也讓人不敢小瞧。
男人無視着周圍那些濃妝豔抹勾搭的眼神,就這樣腳下生風的進了酒吧,一直上了不向外開放的三樓。
“卓老大,你可讓我們好等。”李安石立馬起身說着,一副熱臉樂意貼冷屁股的模樣,在李安石身邊的幾個年輕人也一個個立馬起身,比見了自己老子都還要恭敬幾分,在他們心中,這個被稱作卓連虎的男人,可是要比他們的老子要偉大一萬倍不止。
卓連虎微微點了點頭道:“路上出了點狀況,耽擱了一會。”說着,卓連虎掃了一眼滿屋子的李安石的狐朋狗友,只有一個另類的傢伙們起身。
“老卓,我說你可以有偶像包袱了,這樣不好。”男人安然的坐在位置上,不緊不慢的喝着刨冰。
所有人都朝發出這個聲音的男人看去,除了李安石以爲,誰都不知道這個就這樣突然出現的男人到底是何須人也,但看李安石對這個男人恭敬的態度,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卓連虎笑了笑道:“我說李柏,你什麼時候喜歡當孩子王了,別說今晚的局是你安排的。”
男人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嘲諷,放下手中的刨冰道:“老卓,我只不過想見一面你這個大紅人罷了,小石頭說今晚你會過來,我就順便來了一趟。”
“別說紅人不紅人的,總感覺在埋汰我,當年我們這個班子裡出來的人,我可排不上前三甲,只不過這兩年走了點運,作了點該做的事兒罷了。”卓連虎淡淡的說着,爾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