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是做了個夢,夢不長,一會就醒了。[ww]醒來後,他們發現自己都出來了,而且還是呆在一起,只是這裡是一片藍色,再看,是因爲周圍都是藍色的水晶石,但是上方卻是黑乎乎的一個大頂,像有一個大鍋蓋蓋在上面。
“這是?”大家都是這一句話,疑惑不已。龍丘日眼睛一會往上瞄,一會又往四面瞄,看着閃眼的藍色水晶石就想起了方丈山遇到的藍水晶屋,但是剛纔明明是陷進了沼澤裡,可是身上是一點爛泥都沒沾上。
這裡是個倒楔形深谷,底部要比上面窄許多,藍水晶是天然形成的,不知是哪裡來的光照得這裡如同白晝,大大方便了他們。龍丘日想起了九天,九天?九天在哪?他慌忙問了句,手子反問他:“你們還有人?”龍丘日點了頭,看着手子。手子說:“別急!我來看看!”
勁秋說:“你和我們是分兩條路走散的,然後都走到一塊來了?”龍丘日說:“你想講什麼?”勁秋咳嗽了聲,說:“咳!我想,我也不知道。”龍丘日一踢腳,說:“你會笑的很!”手子想了半天沒說話,看看他們又看看上面,然後“嗖”地甩上去他的那根帶鉤的繩子,然後又收了回來,他從鐵鉤上抹下來一搓黑泥,說:“我們怕是掉到沼澤的下面了!”
龍丘日說:“下面?喔!這就怪了,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乾乾淨淨的!”手子說:“不清楚哎!不過……我在想這也對!你們看奧!山葬深,坦葬淺,看這裡,從外面看,是個湖泊,但是你們看這裡羣山聳立,我估計這裡是山羣直接陷入地下形成的,湖泊前身估計就是座高山。墓穴應該是在底下,我們是來對了!”堂叔點頭。
《奇門》有云:淺深得當,風水自成;又有語曰:高攏之葬,潛而弗彰,故深,取其沉氣也;平支之葬,露而弗隱,故淺取,其浮氣也。得乘者,言所葬之棺,得以乘其生氣也。手子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既然湖泊本爲山,同樣,水爲氣化,要是這裡有墓穴,那真是得天地這大乘,外有水,裡若再有水,則生氣可以得止。
手子把手指頭上的爛泥往鞋上擦,說:“還是缺點,要是丈土的人在,就能知道這年代是幾何了。”龍丘日聽手子說到丈土,立馬說:“九天就是丈土的!”他擔心着九天,已經害死一個四哥了,這下可不能再死人了。當然,龍丘日沒有說出來,只是焦急。手子問:“九天是丈土的?!這就麻煩了!想要上去可難得很!而且……堂叔!我們能吃的東西有多少了?”
堂叔說:“不多了!撐不了幾天了。”勁秋立馬大聲地說:“那怎麼辦?啊?!”他緊張地望着龍丘日他們,龍丘日一笑,然後頭一點一點的。勁秋說:“我說真的!”牛姑娘說:“你少吃點就行!”勁秋便堵了口氣。龍丘日看了下牛姑娘說:“你怎麼不少吃!”牛姑娘是又氣又怕,他看到龍丘日的大鼻子死板臉就心生害怕,怕這個人!
這話題一扯遠,手子就忘了說九天,他說:“我們先走,先走,耽擱一時就浪費一口氣。”龍丘日問:“九天怎麼辦?我們?”手子說:“奧!對!你朋友還在外面,但是你能怎麼樣?啊?”手子望着龍丘日抓了下頭,龍丘日頭抖一下,說:“唉!”勁秋也“唉”。手子說:“沒辦法的事。”
楔形山有個鈍角三角形山口,藍水晶在那裡就沒了,換之是灰黑色的山石。【悠*悠手子往那邊走,說:“我們儘快點。”到了山口處,映入眼簾的就是右前方的這座高塔,而正對着這座塔的是左前方的這堵藍色水晶山牆,往上去有個奇怪的標誌。
“這就是瞭月塔吧!”堂叔上前駐足說。龍丘日心想這老傢伙果然知道一些事情,而且知道的還不少。堂叔接着說:“師父說的和這裡大致是合到一塊去了。”手子說:“啊?!”堂叔說:“有些事,你們不知道比知道的好。”龍丘日咳嗽了下,嘔心這個老頭。
勁秋看着龍丘日問:“怎搞?”龍丘日說:“上去看看,走一步是一步。”勁秋“呃”了下,然後打了個嗝。龍丘日知道勁秋是餓嗝,勁秋也知道自己是餓了,可是礙於面子,沒好意思吃,全隊的乾糧可都是少之又少。
龍丘日舔舔嘴脣,沾點水沫,看着左邊的這個奇怪的標誌,它彷彿是兩瓣月牙圍着一顆圓形珠子,要是人爲雕刻的話,那就屬於浮雕,半空中能完成這個浮雕,工匠的技藝膽量也了不得,可是龍丘日也清楚誰不是被逼的。
瞭月塔的樓梯是旋轉着上去的,遠看就像顆螺殼。樓梯上微塵不染,在藍水晶的襯映下還往外泛光,好似有人在上面打磨上了光一樣。龍丘日厭惡了堂叔和牛姑娘,話就少,懶得講,頭也不回就叫正在和葛地手子說話的勁秋。勁秋“哎哎”地答應着,就跟上龍丘日,問:“搞什麼,幹麼事?”龍丘日說:“你別用你那蹩腳的土話跟我講!”勁秋一笑說:“吆吆,就你那不是土話,不照樣是山窪出來的。”
龍丘日說:“是的奧!”樓梯是繞着瞭月塔的外圍建的。龍丘日說着把手就往扶把上擱,可是就在這一刻,樓梯像只受了驚了老鱉,一半的樓梯全隱了身,只留了上半截懸在空中。龍丘日的手一抖,然後鎮靜地收回來,回頭看了下他們。勁秋當然是驚歎起來,龍丘日就拿勁秋開刷,罵他大驚小怪,其實他自己也吃驚不已。
手子說:“上元裡的螺旋梯是見過,但是,這,這玩意,葛地你呢?”葛地搖着頭說:“不清楚。”手子拍拍葛地的肩膀,說:“都過去了。”葛地吸了口氣又倒退出去。堂叔咳嗽了聲,然後踏踏腿。龍丘日往堂叔腿下看,然後轉着身子環視了一圈,說:“哪來的草?”
手子說:“啊?!”手子也確實看到了地上長滿了一層淺淺的綠草,他聲音大,問一句,四周都起了回聲。堂叔說:“生氣之地,生氣之地,有迴音,綠草木,氣止於此處,生氣之地!”手子說:“堂叔所言極是,可是地上的這草木是何狀況?”堂叔說:“打料(這是暗話,意思就是有鬼在中作怪)!打料!”
葛地點頭,手子卻梗着脖子想,龍丘日和勁秋則在一旁甚話不言。我不知道觀脈一派看氣明水辨陰陽的根據是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奇門》上記述的好多內容都是葬經上的話。土高水深,鬱草茂林。《奇門》雲:水深沉則土壤高厚,氣沖和則草木茂昌。《葬經》中雲:“程子曰:易謂地之美?土色光潤,草木茂盛,乃其驗也。貴若千乘,富如萬金。氣像尊嚴,若千乘之貴;擁簇繁夥,猶萬金之富。”
這些都是相地的依據,沒悟性的人是再看也看不懂的,我就是這種人,但是我得益於靈氏,還有隔壁村的一個地理先生。這個地理先生說關係還真和我家有些親戚的關係。當然,這是後來的話,在這就不多說。
顯然,葛地手子和堂叔都清楚這裡的風水佈局,和專家呆在一起,人活着是有壓力的。龍丘日和勁秋就聽他們在嘖嘖稱讚,勁秋還糾結於他們說過的話,龍丘日也有點無知了。他自己對風水佈局的看法憑的只是自己的客觀印象,自己並不知道如何確定什麼是生氣之地什麼又是凶煞烏氣之地。
堂叔說:“萬物久則生靈,這又是氣止之處,我猜這瞭月塔可不是凡物。”手子“嗯”了聲。葛地看了下一直沉寂着的龍丘日和勁秋,準備開口,又沒有開口。手子問:“堂叔,瞭月塔你是怎麼知道的?”堂叔一臉笑意,看了看龍丘日和勁秋,然後咳嗽了下,說:“咳!我也是聽說,南夷荒地有個未知名的小國,國人皆以腮呼吸,像魚一樣啊,傳說該族類皆爲海神後裔,河伯就是其中的一員,後來該國從南夷莫名消失,有人說是來到了西南邊陲之地。鬼杯圖,屍棺蠛託皆與之相連。”
龍丘日迷糊,勁秋迷糊,手子和葛地更迷糊,手子問:“屍棺蠛託?什麼東西?”堂叔說:“這事說來牽扯的就多了,箇中關係講不清的呀!”龍丘日說:“屍棺蠛託可以解我身上的蟲紋,耶郎竹王墓摸出來的東西。”
手子“喔”了聲,說:“你倆!”手子說話帶笑的時候總喜歡頭動尾巴搖,市井味太重。龍丘日說:“嗯!”勁秋突然有些驕傲的感覺,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堂叔說:“南夷瞭月塔,聽人說可以摘星得月。”
“摘星得月?喔,呵!”手子笑,說:“淨瞎扯!”手子一臉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