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層底下是明顯的石塊,整體大概有好幾米高。九天走上前去,說:“怎麼會出現這個,這怎麼走?地圖上顯示是通的呀!”他用手去‘摸’,卻感覺到石塊有些地方黏稠稠的,溼噠噠的。
龍丘日也看了一下,說:“這怎麼和剛纔看到的情形一樣,石頭感覺很軟。”
但是,勁秋拿手戳卻戳不動。
“看來只有等雪化了才能找到辦法出去。”勁秋說。
可是,令人吃驚的是,不消片刻,雪竟全化了,水大部分都滲到眼前的這個大石塊裡去了。勁秋試着往石頭上爬,還就爬上去了,可是他發現前面是個山‘洞’。
他們仨也相繼爬了上去,情況果然如勁秋所說的這樣。眼前的是個山‘洞’,腳下的這塊石頭就擋在‘洞’前,‘洞’的另一頭折‘射’出一絲光來,是通的。
他們就跳下去,結果裡面全是泥沼,這讓龍丘日一下想起了之前在方丈山遇到的紫‘色’螞蝗,不禁頭皮發麻,腳一刻都不敢在泥沼裡停留。
四哥拿出火把,點着了走在前面。等到了另一頭,就看見‘洞’口前也出現了一塊好大的石頭,而且在‘洞’口的兩邊還豎有兩根木樁,一根上面有個破損的牛頭,另一根則是齊脖子處斷了。
光是從‘洞’口與石頭的縫隙間‘射’進來的,但是縫隙很小,不可能出去。
“哎!這有個‘洞’!”勁秋叫道。
這個‘洞’就在他們的身後的右手邊,只是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注意到。
“這會不會是人挖的?那些人就和我們一樣,也是困在這裡。”龍丘日說。
“不像,退路沒斷,與其挖這裡,真不如挖前面的這大石塊了。”四哥說。
這個‘洞’是像下去的,兩邊畫了好多壁畫,有的圖畫上還出現了和剛纔一樣的牛頭。九天只進去了一截,就停住了,說:“地圖上畫的是直走,然後到一個方形的地方,屍管蠛託就在這個方形地方的後面。”
四哥覺得這個‘洞’絕對有蹊蹺,就說:“這塊大石頭擋住了去處,你又有什麼辦法?還是先走着吧!”
四哥帶頭舉着火把走。
‘洞’越往裡走,就越熱,火燎燎的感覺,渾身難受。牆上的壁畫的內容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反應一些日常生活的和睦圖案突然間像是被刷了一層黑‘色’的油漆,都變成統一的黑‘色’,而且壁畫上畫的全是一些穿着古怪的大‘花’臉。
四哥沒注意到,龍丘日走在一旁,就發現了這一點。他和四哥說,四哥就看了下,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才說:“這是夜郎的巫儺,人人都帶着個面具。這裡有壯侗人,有苗人,都古怪的很。”
龍丘日一直在看壁畫,他看到有好多幅竟然畫着一個小孩被綁在棍子上,底下是口大鍋,然後小孩被丟進鍋裡的景象,這種殘忍的手段不亞於在小說最前面的說到的墓‘穴’裡用小孩做童子長壽燈的手法。
四哥突然停下來了,龍丘日就了撞上去。
四哥說:“這裡!!”
龍丘日一看,心裡就一懸,腳下的竟是個懸崖,底下還有水“嘩嘩”的聲音。四哥說:“這纔是真正的穿山河,在這做墓,氣場順,子孫後代必興旺,但是這就影響了整個國家的風水調理了,假如在這水流的天‘門’處給他來道屏障,那就不錯了。”
勁秋問:“什麼是天‘門’?”
“就是這條河的入水處,河口。”九天說。
路在這裡往左轉了個彎,黑漆漆的山‘洞’,火把微弱的亮光幾乎不起什麼作用。
而眼前的這個斷崖卻不是個分界線,就是說再往左邊走,就看不見斷崖了,兩邊的山體又連在了一起。
他們再繼續走就是往天‘門’方向走了,耳邊的水聲也漸漸得大了起來。
而九天估‘摸’着走了半天了,要是按地圖上的路線走的話,應該快到了那個方形地方。可是,本來容得下一人高的山‘洞’忽然變得很矮,他們必須要蹲着才行。蹲着走了幾步後,前面豁然開朗,好大一個空間,空空如也,整個地方就像一個大鍋倒着蓋在地面上一樣。
更爲壯觀的是左翼處竟有一條垂流而下的瀑布,微弱的光映‘射’在一卷卷水簾上,聽着令人驚心動魄的撞擊聲,幾個人都有點心情澎湃。
瀑布流下來的水就從他們面前的河流走了。四哥舉着火把走進河邊,看見些木樁豎在水中,仔細一看這些木樁成三角形,而且每根木樁上都挖了個三角形的臉型。九天問:“四哥!這不會也是他們這裡的風俗吧?看起來就和鬼臉一樣的。”
“在這種地方別說那個東西,你忘了?”四哥說。
九天拍了下頭說:“奧奧!對對!”
“看上面!”勁秋忽然叫道。
他們仰頭一望,頭頂上也有個三角形,像是人爲地在上面的岩石上雕刻出來的。
四哥用腳試了試木樁,還很結實,便帶頭走了過去。
四哥還沒下木樁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爲前面無路可走了。等他下到地面時,腳踩到不知道什麼東西,這東西是圓的,所以他腳一歪,身子就踉蹌了一下。
龍丘日他們後面就跟了上去,結果看見四哥踩的是個骷髏頭,而且不止這一個,靠近河邊的地方滿地都是骷髏頭。
龍丘日也預感到不祥。
四哥四周看了看,還是沒看到有地方繼續走。瀑布流出的地方成長扁形,離地有好幾丈,上去都難,況且水勢還這麼大,就跟連雲港的‘花’果山的水簾‘洞’一樣。
龍丘日發現到所有的骷髏頭的頂部都有個‘洞’,‘洞’的周圍部分的顏‘色’要比其他地方更黑,這讓他第一想到的就是這些人是在舉行祭司儀式時被人爲強行地在頭顱上打‘洞’注入什麼的。但是,現場什麼也沒留下,而且這裡也不像是祭司神地。
勁秋蹲在地上,拿着個東西在看,然後就聽到他喊道:“快過來!”
他們圍過去,就看見他手中拿着個箭頭。勁秋說:“這上面刻着‘貞觀’,莫非是外面來的人?”
四哥也想通了,說:“對!你說的沒錯,太宗貞觀年間定有人來此,可是隻有皇帝的衛兵纔有資格在箭頭上刻上年號,就像我們大宋的禁軍士兵一樣。平常人哪來這樣的劍弩?”
“什麼東西?!”九天雙腳一蹬,跳將起來。
龍丘日在他旁邊,被嚇了一驚。
九天一邊跳,一邊甩動着左腳。
這時,四個人八雙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九天的腳上盤着好多黑黝黝的藤蔓,還在蠕動。九天就準備用手來‘弄’。四哥揮動着火把,說:“別碰!”
四哥拿火把靠近這些藤蔓,結果藤蔓紛紛鬆軟,主動從他的腳下褪去。
九天斜着身子彎着腰動也沒動,等藤蔓褪去後,他就一腳踩上去,藤蔓就又動了起來。
“叫你別動它們,兩次一搞,惹‘毛’了我們就完了,難怪我講這些人會在頭頂出現一個個‘洞’,原來是這東西。”四哥說。
龍丘日問四哥說:“四哥這是什麼東西呀?!搞的心直跳。”
“這是骨藤,會能自己動。這藤條分兩大類,一種是山藤,一種是草藤,草藤就是我們平常最長見到的一些藤條,山藤又分土藤,血藤和骨藤。土藤和草藤差不到哪去,常常在山林中出現,血藤和骨藤都是厲害的角‘色’,尤其骨藤,相當的聰明,它在體內養一種叫骨蠊的毒蟲,專‘門’在人的百會和膝眼‘穴’打‘洞’放骨蠊進去吸食人的骨髓和骨質。”
“哪來這麼多的刀劍弓弩?”勁秋突然問。
他們都望向勁秋。勁秋望着地面,他們才發現原本是一些枯草苔蘚的地上突然出現數不清的刀劍弓弩和許多屍體。
突然,龍丘日直直地“飛”到了空中。
吊起龍丘日的正是他們討論的剛纔還纏着九天的骨藤,只是眼前的這個骨藤大的出奇,看起來倒像是鬼藤。骨藤連接在一起,構成了一個人形藤羣。
藤蔓緊緊纏着龍丘日,一種窒息緊繃的感覺由頭頂蔓延開來。
勁秋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四五倍的骨藤,話都說不出口。
九天卻鎮靜地說:“四哥!怎麼辦?!”
四哥其實想說我也沒辦法,這骨藤是最有靈‘性’的藤蔓,但是他卻說了句:莫慌!
“再不慌我就沒命了,額啊!”
骨藤就在原地擺動,不往前走。突然,一個藤條偷襲過來,抓住四哥就是一吊。勁秋撿起火把揮動起來,可是火勢太弱,火一下滅了,只留幾個星星點點的火星在上面。
四哥和龍丘日幾乎同時罵道:“廢物!”
可是,“撲通”、“撲通”兩個落地聲響起。接着,就聽見四哥和龍丘日的聲音。
“怎麼了?”勁秋和九天都問出了這樣的話。
黑漆漆的山‘洞’裡,人是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骨藤把他們倆放了下來。
“快,退到河的那邊,點着火把。”龍丘日在黑暗中說道。
他們‘摸’着黑走到河邊,四哥就從包袱裡掏出火摺子,點着一隻火把,瞬間人的瞳孔的收放程度就發生大大的變化,讓四人都不禁拿手去擋住光。
藉着光,他們往後退去,骨藤同時又活躍起來。四哥說:“這東西不喜歡光,我們一照,它就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