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談判開始

1870年9月4日,就是在拿破崙三世皇帝投降的第三天,在巴黎爆發了極大規模的工人階級遊行,無數人打着“抵抗侵略者”的標語在凡爾賽宮前示威,法國公社領袖路易斯·歐仁·瓦爾蘭在凱旋門下發表了演講,號召全法國的工人們共同反抗法國資產階級政府的殘暴統治……法國的形勢越來越嚴重,但是對於工人們來說,這反倒是革命的起點。

正當法國國內風雲激盪,所有黨派人人自危的時候,梅林已經趕到了色當城內。德國的,或是說普魯士的軍人們已經在等候這位法蘭西公社的領導人之一的梅林先生了。

“梅林先生,請上車吧。”威廉王孫,也就是鍾離,佩戴着普魯士特有的標誌——尖頂帽,向梅林發出了邀請。梅林作爲一名工人階級的領導,對於這種資產階級的人物自然沒有好臉,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自己的所作所爲很可能會影響到未來法蘭西革命時的狀況,自己必須冷靜,討好這位王孫。

“哈哈,王孫,您太客氣了。”說着,梅林爲鍾離打開了車門,在一行德意志邦國代表的注目下扶着鍾離上了車,揚長而去。

在去往城內普軍臨時指揮所的途中,梅林還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就是他導致了法國現在的危局,但也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革命不會有任何希望。正是因爲他的錯誤決議,使得法國國內資產階級分裂開來。如果說工人們無法與整個資產階級社會鬥爭,但是當面對單個資產階級政黨時,工人們是無可戰勝的。

“就是因爲你,法蘭西才落得如此地步,無論什麼都得讓德國人來主宰,這就是你乾的好事,我的,‘陛下’。”梅林遠遠地望向正在登上德國人軍車的拿破崙三世。“希望你可以在德國人那裡有一個體面的死法。”

很快,馬車緩緩停下,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梅林下了車,並不忘爲鍾離打開車門。而迎接他的,正是普軍以及北德意志聯邦軍隊的總參謀長,毛奇。

“梅林先生,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請諒解啊。”毛奇微笑着,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面對着梅林。梅林自然也感受到了毛奇微笑中的含義,但是他依然繼續隱忍,爲法蘭西公社爭取到更好的革命條件。

“總參謀長太客氣了,我們是戰敗者,理應如此。”梅林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跟別人,而且是戰勝國自己的人如此卑躬屈膝地對話,想來簡直是噁心。

聽了梅林的話,毛奇哈哈大笑。他不是沒有聽過其他人奉承的話,但是梅林的話還是讓他很受用,畢竟自己的手下敗將親自奉承自己,是一件讓人很爽的事情。“我想我們就沒有必要站在外面寒暄了吧,國王陛下正在屋內等候呢。”鍾離微笑着提醒。毛奇一拍額頭。“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們趕緊去見陛下吧。”便邁步向屋內走去。

他們現在所在的建築,梅林無疑是十分熟悉的。這棟建築便是色當的地方政府,而梅林就是從色當小鎮趕往巴黎求學的,沒想到自己再次回到色當居然是如此的一番情景,可是沒等他多想,兩個全副武裝的普魯士士兵便推開了鎮長辦公室的大門。就連梅林也不知道,法國的腐敗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僅僅是一個鎮長辦公室,各種名畫,從世界各地搜刮來的文物,應有盡有,簡直就像一個博物館。

“你就是梅林?”鎮長寬大的辦公桌後坐着一個身着戎裝的頭髮花白的老人,而在落地窗前站着一個背對着所有人的另一位老人,他用一口極其流利的法語問道。“想來這就是威廉一世了吧。”梅林心中暗想,嘴上回答道:“是的,陛下,我就是梅林。”

“我們暫且不論其他問題,你們準備與我們和談嗎?”威廉一世擡擡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一身襯衫的工人領導,而這一看,他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或許其他人會認爲這不過是法國無數普通工人的一員,可是威廉一世卻從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威脅。威廉一世立馬坐了起來,雖然這個人很有威脅,但是他也知道,當下最要緊的事還是與法國和談。他與法國開戰完完全全是因爲俾斯麥的緣故,因爲俾斯麥的鐵血外交,他不得不被俾斯麥帶着完成了三次王朝戰爭,但是前兩次都獲勝了,他這次或許還是相信俾斯麥的吧。但是當威廉二世上臺之後,俾斯麥被辭職,被議會排擠,最後以一個親王的身份終老,不知道這個世界線內是否會發生改變。

“說實話,我們並不準備與你們和談,因爲你們都是侵略者,是侵略我們國家的罪人。”梅林壓低了聲音說道,但這聲音足以讓所有人聽到。威廉一世似乎有些掛不住臉,毛奇也皺起了眉頭,梅林似乎覺得有些失言,而這時,窗邊的那位老人轉過了頭來,他就是那位鐵血宰相,威廉一世最信任的人,震動了整個歐洲的偉人,俾斯麥。

梅林在譴責了德意志國人之後,全屋子的人都神態各異,只有兩個人神色平靜。一個是鍾離,另外一個就是俾斯麥親王。俾斯麥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哈哈,梅林先生,我喜歡你的論調。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國家不是侵略者呢?我還是請您三思而後行啊。”

鍾離看向了這個身材魁梧的老人,這個政界常青樹果然還是老謀深算,一下把法國和德意志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上,並且提醒了他說話要注意,梅林當然領會到了他的意思,馬上向當場的各位鞠躬,表示自己表述不嚴謹,很快,第一次會見就結束了。雖然梅林想要在一天之內一錘定音,但是因爲普方的拖延和自己的失言,最後決定第二天開始談判,這次談判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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