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根妮家族對自己有敵意,嶽川心中並不意外,畢竟無論是上一代的事情還是這一代的事情,嶽川在歐根妮家族都是不受歡迎的人。如果不是因爲“探親”,嶽川未必會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來到這裡之後,嶽川接觸到了與自己親善的舅舅布朗森,接觸到了對自己懷有敵意的一羣人,更接觸到了態度詭異的家主魯道夫。如果不出意外,邀請自己前往餐廳的,應該是那些對自己懷有敵意的人。
不過,嶽川並沒有畏懼或者退縮,畢竟自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歐根妮家族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喊打喊殺的,頂多也就是玩一些陰謀詭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
收起龍蛋,嶽川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打開門向外走去。
按照道理,僕人在叩門之後,都應該避讓到門的旁邊,可是當嶽川出來時,卻看到一個穿着僕人衣服的男子直直的擋在門口。輕輕皺起眉頭,嶽川眼睛微微眯了眯。
“你就是斯塔恩城來的烏蒙特吧,跟我來!”那個僕人留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不過嶽川並沒有跟着他,那個僕人不由得惱火的說道:“讓你跟我走,是沒聽到,還是聽不懂?”
嶽川笑了笑,“聽不到又怎麼樣?聽不懂又怎麼樣?再說,你是什麼東西?”
事實上,這個男子並不是什麼跑腿傳話的僕人,而是歐根妮家族私兵的一箇中層軍官,自幼天賦出衆,得到歐根妮家族的重點培養,幾番努力後修煉出了鬥氣,而後更是在軍中歷練多年,沙場搏鬥的本領也十分出色。
嶽川在斯塔恩城的時候殺了斯堪狄和娜維雅,已經和歐根妮家族中的某些人結下了仇,只是家主魯道夫並沒有發話,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罷了。而這次,那些熊孩子和紈絝們決鬥,一連斬殺了五個紈絝,雖然是公平決鬥,可是涉及到了生死問題,那些死者的家人又怎麼能冷靜下來?
那些死者的家屬不敢去報復熊孩子們,畢竟無論如何,這些熊孩子都是家族中的嫡系子孫,以前這些熊孩子資質魯鈍,不受重視,踩一下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生死決鬥中熊孩子一方連殺五人,誰還敢說他們廢柴?本就血統尊貴,再加上出色的實力,如果再在秋獵比試上取得成績,被家族重點培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於是乎,那些人就將仇恨轉移到了嶽川身上,畢竟這些熊孩子和嶽川關係親密,折辱嶽川,也就等於是折辱了那些熊孩子。再說,嶽川只是一個外人,就算打了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他們幾家人合計了一下,就派出這個親信的軍官來教訓教訓嶽川。
“小子,在餐廳等你的可都是歐根妮家族中的大人物,大人物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浪費大人物的時間,就是謀殺大人物的性命,我替大人物教訓教訓你,也好讓你知道怎麼做人。”
嶽川笑着搖了搖頭,“看樣子,你並不是歐根妮家族的成員,只是一個下人。”
如果是歐根妮家族的成員,在說起那些大人物的時候就會直接說“家族中的”,而不是“歐根妮家族中的”,這種細微的差距,已經銘刻到了某些人的骨子裡。
“殺你,有我就足夠了!”那個僕人倒沒有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妥,此時的他似乎已經看到嶽川被自己打斷四肢跪在地上呻吟掙扎的模樣,然後被扭斷脖子,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他更是看到那些大人物對自己提拔獎賞,從此飛黃騰達的畫面。
接招吧!
他此次隱藏身份扮作僕人,身上自然不能攜帶武器,所以只能赤手空拳和嶽川戰鬥。只是,就算沒有武器,他的戰鬥力也十分強悍,畢竟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受到軍中那些老將領的指點,更是在沙場上一刀一劍磨礪出來的,沒有半點摻水。
呼……
一股慘厲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沙場的氣息,是戰爭的律動,是無數白骨和鮮血交織成的畫面,只是一出拳,就閃耀起奪目的鬥氣光芒,瀰漫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而那個僕人原本收斂在體內的實力和氣息瞬間爆發出來,無形的氣勁在狹窄的走廊中瞬間爆開,頓時響起沉悶的爆音,窗櫺和門板都撲簌簌的震顫,牆壁上大塊大塊的油彩和塗料山體滑坡似地往下剝落。
這是一個軍人!
這是那些紈絝的長輩們派來的。
只是一接觸,嶽川就將對面的身份和來歷猜的七七八八。這個人能夠輕易混進來,更是肆無忌憚的出手,而且這麼大的動靜,四周竟然沒有一點反應,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大人物在後面罩着。
不過,這些都不是嶽川關心的了,面對慘烈的殺氣,嶽川體內的血氣磅礴運轉,一股凝滯的氣息一嶽川爲中心向四周散發開來,和那個僕人的氣勢狠狠的撞在一起。
嘭!
雙方毫無花俏的對撞了一拳,耀眼的鬥氣光芒以兩人的拳頭爲中心,向四周激盪噴發,兩人的拳頭和手臂瞬間脹大了一圈,一層無形的波紋在兩人手臂上扭曲,蔓延。最終爆開!
呼……
嶽川的身體向後拋飛出去,落地時還站立不穩,蹬蹬蹬退了幾步,而那個僕人,只是上身晃了晃,卻沒有半點退步的樣子。
嘿嘿冷笑了一聲,那個僕人伸出右手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手指下翻,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你不過是憑着奇遇和運氣走到今天,沒有一點實力還敢在歐根妮家族上蹦下跳,今天,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嶽川冷哼一聲。
這個僕人的確很強,無論是基礎功夫還是鬥氣的渾厚程度以及戰鬥的意志都十分出衆。嶽川的實力比起他來還是稍有不如的。
在修行方面,嶽川剛剛踏進鬥氣的門檻,只是鬥氣一段,而那個僕人,則應該修煉出鬥氣很多年,多年的積蓄,他的修爲必定在二段甚至三段的水平,比嶽川強的不是一倍兩倍。
嶽川之所以被擊退,除了實力的差距,還因爲剛纔孵化龍蛋的時候嶽川消耗了一半的血氣,而且嶽川的實力都體現在血之狂暴上,只不過一旦使用血之狂暴,身上就會出現血焰,這一點令岳川十分顧忌,所以剛纔的對拼中嶽川並沒有使出全力,纔會被擊退。
“教育?怎麼着,你的主子下了那麼大的本錢,花了那麼大的心血,只是爲了讓你教育教育我?難道他的命令不是要殺我?”
聽到這話,那個僕人以爲嶽川是得知自己的下場,想要求饒,於是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諷的色彩,“沒錯,我的主人的確讓我殺了你,不過在此之前,還讓我好好折磨折磨你。我知道你怕了,不過你求饒也沒用。安心的受死吧。”
嶽川低下頭,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問道:“我是有身份的人,你殺了我就不怕後果麼?只要我呼救……”
“哈哈哈……”不等嶽川說完,那個人就笑了起來,“後果?此時的我正在巴伐行省北部剿匪呢,就算你死掉,也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呼救?別做夢了,周圍的人都被調走了,更有家族的魔法師施展了隔音結界,就算你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嶽川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很好!”
很好?
聽到嶽川這個沒頭沒腦的話,那個僕人腦筋頓時有點轉不過彎來。按照劇本,這個烏蒙特不該是跪地求饒,讓自己饒恕他卑賤的小命麼?怎麼說了一句很好?很好是什麼意思?
不過緊接着,他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伴隨着一聲冰冷而邪異的低笑,嶽川手掌撫過胸膛,隨後,如同鮮血燃燒形成的火焰以他的手掌爲中心,迅速向全身蔓延,眨眼間就遍及全身,此時的嶽川就像是火焰中走出的魔靈,血池中浮出的惡鬼,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帶着死亡和毀滅的味道,令人發自內心的恐懼。
原本,那個僕人是有恃無恐的,畢竟他是在軍隊裡呆了十多年的老兵,在戰場上親手殺過的敵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對付嶽川這種沒上過戰場沒見過世面的普通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雖然這個普通人有點實力,可終究是市井中長大的普通人,在職業軍人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沒錯,用在役軍人去對付市井小民,根本就是爸爸打兒子的局面,這種差別就好像街頭混混和特種兵一樣。可是當嶽川身上升騰起熾烈燃燒的血焰時,那個僕人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你……你不是烏蒙特!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那個僕人突然指着嶽川笑了起來,“對了,你是神職人員,沒錯,你應該是惡魔僞裝成的,混進了光明教會,只要我把你的身份揭露出去,根本不需要歐根妮家族動手,你就會被光明教會處死!”
嶽川手中火光一閃,裂創心靈之刃冷厲的寒光瞬間照亮了昏暗的走廊。
“你覺得,你還能活着把消息傳出去麼?”
那個僕人頓時噎住了。沒錯,周圍的人都被調開了,周圍更是被魔法師施展了幾個隔音結界,就算自己喊破嗓子外面也不可能聽到的。這些佈置,原本都是爲了擊殺嶽川而準備的,可是哪想到,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
“哼,你是惡魔又怎麼樣,你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今天,無論你是人還是惡魔,我都可以輕易的擊殺你!”
“廢話可真多!”
嶽川沒有絲毫停頓,渾身血氣熾烈燃燒,迸發出驚人的速度和力量,腳尖在地上一點,腳下的地板頓時崩裂炸碎,而嶽川則帶着一溜朦朧的血色殘影,來到那個僕人身前。
開啓了血之狂暴後,嶽川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這一刀,凌厲而兇烈,刀鋒所過之處,刺耳的音嘯如同浪潮般向那個僕人涌去。
幾乎本能反應的摸向自己要腰間,可是入手處空空如也,那個僕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行是喬裝打扮改裝易容,並沒有攜帶武器。
該死!
暗罵一聲,那個僕人連忙運轉鬥氣,集中到拳頭上,狠狠一拳推出,無視砍向自己胸膛的刀鋒,直接朝着嶽川面門打去。
以命搏命,這是征戰沙場的必修課。在戰場上,你要面對的不是一把劍一柄刀,而是數十把劍,數十把刀。任憑你有天大的技巧,也不可能盡數躲過敵人的兵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敵人的兵刃接觸到自己之前,斬殺敵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而且,戰場上人擠人人挨人,根本就沒有躲閃的空間和餘地,所以,那些士兵都是將自己的左右和後背交給袍澤,自己只面對前方。
向前,向前,再向前,勇往直前,勇往無前!
不得不說,那個僕人以命搏命的打法成功了,因爲嶽川收回了自己的攻擊,向後退了一步。
對方雖然手無寸鐵,可是鬥氣十分渾厚,高度凝聚下,幾乎產生實質的效果,彷彿在體表罩了一層鐵甲。嶽川的裂創心靈之刃雖然能砍破這層鬥氣,可是勢必會因此停頓一瞬間,而這一瞬間的時間,那個僕人的鐵拳就會毫不留情的印在嶽川面門上。
這就是職業軍人和普通人的差距,這不代表嶽川懦弱,只是因爲嶽川身處的地位和生活的環境不同罷了。
一拳逼退嶽川,那個僕人冷笑一聲,心中對嶽川暗暗鄙夷,即便有惡魔的力量,可還是垃圾一個,被自己一招逼退。
逼退了嶽川之後,那個僕人轉身就跑。雖然鄙視嶽川,可嶽川身上詭異的血焰還是給他造成了強烈的衝擊和震動,使得他打心底不願意和嶽川死磕。而且,他只需要將嶽川是惡魔的消息傳出去,就能令岳川身敗名裂,以往爲嶽川充當保護傘的光明教會會親手把嶽川送上火刑架。
如果能讓烏蒙特身敗名裂,甚至被送上火刑柱,那可比殺了他更加泄恨,主子給的賞賜也應該更多了吧。
一心想要脫離戰鬥的僕人根本就沒注意到,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身上的鬥志和氣勢全都泡沫幻影似地飛速消失,就連繚繞在身上的鬥氣光芒也無端的黯淡了許多。
軍人之所以強悍,憑藉的就是一往無前有我無敵的猛銳氣勢,如果他和嶽川硬打硬拼,倒也不是沒有勝算,可是他轉身逃跑,就將自己所有的優勢盡數葬送,當他再次面對嶽川的刀鋒時,勢必會琢磨着留下有用之身去享受高官厚祿,再也無法做到視死如歸。
想跑?
三段斬那明亮的光圈瞬間照亮了昏暗的長廊,三段斬結束時,嶽川腳下狠狠一彈,身子炮彈般向前飛掠,眨眼間來到那個僕人上方。如同蒼鷹俯覽大地,嶽川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殺意,隨後一記銀光落刃,狠狠的轟了下去。
那個僕人果然沒有了和嶽川正面相抗的意志。此時的嶽川身在空中,沒有地方借力和變招,如果那個僕人鐵了心和嶽川同歸於盡,即便殺不死嶽川,也能重創嶽川。可是他一心想要將嶽川是惡魔的消息傳遞出去,更是憑着這個消息升官發財,哪裡還願意和嶽川同歸於盡。別說同歸於盡,就算肢體傷殘都不願意,畢竟他要留着大好的身軀享受榮華富貴呢。
躲!
幾個嫺熟之極的翻滾,避開了嶽川直刺過來的裂創心靈之刃。在戰場上,經常會遇到敵人箭雨的拋射,這種翻滾已經熟練到了骨子裡,別說只是一把刀,就算是十多把刀一起扎過來,他也能憑翻滾躲避開來。
不過,那個僕人肯定沒玩過《地下城與勇士》,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銀光落刃的真正殺招。
咚!
磅礴的血氣順着裂創心靈之刃灌注到地下,如同鼓槌狠狠敲在鼓面上,整個長廊的地面都震盪了一下,一股圓形的衝擊波以嶽川爲中心向四周散發出去,那個僕人只感到自己腳下的地面憑空陷了下去,隨後雙腿瞬間一軟竟然要撲倒在地,可是下一瞬,陷下去的地面又瞬間彈了回來,那個僕人的身子不可避免的被彈飛上去。
雙腳脫離了地面,那個僕人心中頓時一陣慌亂,盲目的揮舞着手腳,想要觸摸到一些可以借力的事物。只可惜,他此時正處於浮空狀態,四周除了嶽川的裂創心靈之刃,一無所有。
“我說了,你是跑不掉的!”
跨步,上挑!
嶽川的身體瞬間向前竄了一步,藉助前衝的力道,裂創心靈之刃一記標準無比的上挑銜接出來,正挑在那個僕人的後背上。那個僕人雖然有鬥氣護體,可也僅僅阻擋了嶽川不到0。1秒的時間,隨後就被裂創心靈之刃劃破鬥氣、劃破皮膚、劃破筋肉。
嗤……
裂創心靈之刃在那個僕人背上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如果不是嶽川控制了自己的力道,這一刀幾乎可以將他一分爲二。
“一下殺死,實在太無趣了。”
嶽川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隨後飛身躍起,空中連斬行雲流水的打了出來。
上挑、空中連斬!
上挑、空中連斬!
上挑、空中連斬!
……
幾乎是無限循環,那個僕人雖然竭力反抗,可是他所有的反抗在裂波斬面前都是徒勞,在他的身體即將落地時,地裂·波動劍適時打出,緊隨而至的便是嶽川那熟練無比的上挑。
千刀萬剮!
體無完膚!
那個僕人雖然護體鬥氣渾厚,可這根本無法挽救他的敗局,所謂的護體鬥氣,不過是延長了嶽川虐殺的樂趣罷了。
“你所謂的實力和殺敵本領,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個可悲的笑話!”
面對嶽川的奚落和嘲諷,那個僕人只能困獸般發出徒勞的嘶吼,他雖然有一身強大的實力,可是面對嶽川行雲流水般的打擊,他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就好像掉進水井中的老黃牛,只能徒勞的掙扎頂撞,卻還是止不住生命的流逝。
“求求你,放過我……”
迴應他的,只是冷笑。對於那些想要殺自己的人,嶽川根本沒有絲毫的憐憫。相反,他會用更加殘酷的手段,讓對手後悔與自己爲敵。
“噗通……”
那個僕人體無完膚的身體終於掉落在地上,可是此時的他和破麻袋一樣,只是躺在地上重重的喘息,沒有絲毫站起來的意思——準確的說,是沒有絲毫站起來的力量。
剛纔一連串的攻擊中,裂創心靈之刃的特效被觸發了十多次,此時這個僕人絕對是氣若游絲,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嶽川想要狠狠的折磨他,早就一刀捅穿他的心臟或者砍下他的頭顱了。
徒勞的眨了眨眼,那個僕人想要擠出眼睛中的血液,讓自己的視線更加清晰一些,可是這一切都變得徒勞,因爲他的視野中一片黑紅,也不知道是血液模糊了視線,還是眼睛受到了創傷。
這一刻,那個扮作僕人的軍官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失敗了。
不是因爲他怕死,而是因爲他貪生。
不是因爲他畏懼,而是因爲他退縮。
擊敗他的不是嶽川,而是他自己。
當你把後背交給敵人的時候,你已經死了,就算你沒有死在敵人刀劍下,也會死在督戰隊手中。
這是他入伍時長官的訓話,也是軍隊中的第一條鐵律。可笑,他在軍中混了十幾年,最終還是犯了這種低級而又不可饒恕的錯誤。
嶽川沒有詢問他背後的主使,因爲這根本不重要,知道與不知道沒有任何區別。
靴底踏過已經開始凝固的血泊,裂創心靈之刃輕輕滑過那個僕人的咽喉。即便他已經死了,嶽川還是要給他補一刀,否則,嶽川會不放心。
身上的血焰緩緩消斂,嶽川收起裂創心靈之刃,又變成正常人的模樣。
當他走出長廊,來到院落中的時候,正看到一個賊頭賊腦的身影在外面向這裡張望,看到自己的時候,那個身影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臉慌亂的神色。來到那人身前,嶽川微微一笑,“是不是很吃驚,很失望?”【原本是要白天寫一張的,可是白天臨時有事,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直到現在才完成6000字的更新。唉,明天又有兩個老表要結婚,又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