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進入到那廢棄辦公室內部後,並沒有在裡面發現有任何人的蹤跡。
這辦公場所的佔地面積非常大,據說當時這家投資理財公司規模也着實不小。
王風皺了皺鼻子,嗅了嗅空氣中有些異樣的味道。
畢竟,之前王棟樑上廁所的時候,身上還是殘留些味道的。
身爲一名殺手,王風必然擁有爭易於常人的嗅覺。然而,他並沒有在辦公室的空氣當中聞到什麼異樣。
緊接着,他便往辦公室內部深入了一些。
此時此刻,王風只感覺的四周安靜異常,在辦公場所的所有玻璃窗關閉的情況下,就連窗外街道上的車水馬龍,都彷彿與這裡隔絕一般。
然而剛走沒幾步,王風便愣在了原地。
在他目所能及的範圍內突然發現了異樣!在這偌大的辦公室的儲物間內,一個身穿黑衣的傢伙,與王棟樑此時正躲在裡面。
王棟樑的嘴巴被牛皮紙封住,他的身上五花大綁,像是大閘蟹一般被控制牢牢的。
而那個身穿黑衣的傢伙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他的這個裝扮讓王風非常詫異。
對方能夠在十三樓,將王棟樑通過窗戶劫持到十二樓樓,說明這傢伙身手着實不凡,設想一下,如果一個正常普通人想要將一個人從十三樓劫持的十二樓,顯然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在不劫持人質的情況之下,很有可能墜落地面,其結果可想而知。
而且新視角新聞社這種寫字樓的構造非常不一般,在窗戶之外幾乎無遮無攔,若是失足便會從十三樓的高空墜下,必定死翹翹。
那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傢伙看上去約莫三十歲不到,王棟樑眼睛睜得非常之大,但是身體和嘴都被堵住之後,就算是他再這麼驚慌失措,也對於面前所發生的一切毫無辦法。
他眼神中滿是絕望以及與驚恐,之前好不容易盼到了有媒體人願意爲自己發聲,前夜,王棟樑甚至一宿沒睡,他在想,如果馮小月真的能夠幫助自己,將所有隱藏的真相公之於衆,那麼到頭來他兒子的冤情也必然會讓公衆知曉。
時至今日,王棟樑已經不奢望萬和堂會給自己賠償。他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得到一個公正的說法。
即便他的要求如此之低,但依舊沒能如願。
只要他能夠接受完馮小月的整個採訪流程,就可以將自己這些年經歷的所有事情,通過新視角新聞社這個媒介傳播出去。
但他沒等到這個機會。
他只不過是上了個廁所而已,他沒辦過任何錯,就連他的兒子這短暫的一生,也都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孩子,在這漫長的一段時間裡,王棟樑甚至心想,所謂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真的是這麼回事嗎?
時至今日,王棟樑甚至已經絕望地認爲自己恐怕難逃此劫。
此時,在這廢棄的辦公室大樓內,而且還是這極爲隱蔽的儲物間裡,想要有人能夠從這裡解救出自己,肯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
事情。
王棟樑對於自己的現狀非常清楚,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醒。
因爲在這麼長時間裡,他無數次告介自己,如果他都無法認清現實,那麼想要爲自己兒子討回公道的機率將會變得無限渺茫。
也正是因爲這個信念,一直在支撐着王棟樑,也練就了他臨危不懼的堅毅神經。
然而,清醒並不能解決事情的根本。
此時他如果無法逃脫對魔掌,一切都將無濟於事。
至於究竟是什麼人對他下手,王棟樑自然也不清楚,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
時至今日,他甚至已經不寄望於任何人可以幫助他。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當中,有誰可以爲他討回一個公道?
王風屏氣凝神,看着那間關閉的儲物間,若是不使用天眼,想來王風也發現不了這個極其隱蔽的小空間。
這檔案門是白色的,與牆壁渾然一色。
而且這儲物間猶如一個暗道一般,加之這層辦公區域事後經過原來的公司改造過,所以牆體結構和其他樓層不太一樣,和新視角新設的結構有天壤之別。
若是一般人,不可能將注意力放在這微不足道的儲物間之上。
也正是因爲這個發現,讓王風不自覺的屏氣凝神,畢竟現在王棟樑在對方的手裡,若是打草驚蛇,到頭來肯定會害了王棟樑。
他本就是一個可憐的中年人,孩子不幸遇害,現在自己又身陷囫圇,若因爲王風的舉動導致了王棟樑遇害,到頭來,就連王風可能都無法原諒自己。
此時此刻,他在想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從這個男人的手裡將王棟樑解救出來。
真相還未公之於衆,王棟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如果王棟樑被人解決掉,那麼死無對證,王風並不認爲,王棟樑的精神已經擠進錯亂的妻子,可以爲他的兒子闡明這事情發生的經過結果。
而萬和堂也終將還會逍遙法外,繼續售賣着他們根本不管用的所謂特效藥。
這是對於生命的褻瀆,是對於任何一個病人的不尊重!
且不說王風和韓康健之間有些許瓜葛,就算是他與韓氏製藥任何人都並沒有過結,這件事王風也會管到底,不爲別的,只因爲馮小月在關注這件事。
按理來說,諸如王風這一類手刃人命於不眨眼之間的殺手,很少會過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也是長久以來,每一個如履薄冰殺手所養成的習慣。
他們自然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這也是王風之前一直注意到的細節,他面臨的這件事讓他不得不管。
王風皺着眉頭,冷眼看着那小黑屋裡發生的一切動靜。
那名殺手正挾持着王棟樑,兩人幾乎沒有動彈,生怕發出什麼聲響。
而這儲物間裡基本上已經被搬空了,留下一些垃圾,儘管面積不大,但還算是空曠。
王風觀察了一下四周,壓根就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器,而且那
名殺手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儘管他身上再也沒有其他的武器,但他手裡的那把匕首,以及他挾持的王棟樑,就是對王風最大的威脅。
若是兩人面對面,一對一,王風必然不去不懼怕這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神秘殺手。
但此時此刻,讓王風顧慮的因素太多了。
那戴着金絲邊眼鏡的殺手將刀抵在王棟樑脖子上,他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但王風可以看到,王棟樑的眼神中滿是驚慌。
嘩啦啦!!!
王風將手邊的一個花瓶碰倒在地,花瓶應聲而碎,發出劇烈聲響。
隨後王風便躲在了牆角,在花瓶摔碎的那一霎那,那金絲邊殺手非但沒有過於緊張,反而將抵在王棟樑脖子上的匕首更近了一分。
他心裡非常清楚,無論最後他能不能將王棟樑成功帶離這個寫字樓,只要王棟樑在自己手裡,就是他最大的籌碼。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突發情況,王棟樑都必須要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也正是因爲對方的這個細節處理,讓王風覺得這傢伙儘管看上去的裝扮並不像是一名資深殺手,但他的手法和心理素質,都讓王風有些詫異。
畢竟在殺手行業當中,所有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互聯的,在外界看來,殺手永遠都是孤獨星,他們不可能成爲集團組織,任何的事都是一個人完成的。
但只有在這個行業裡混久了,才能知道,所有的殺手都是有內部組織的,內部組織集成了發佈任務以及聯繫業務方面的事務。
說白了,就和普通的公司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他們乾的事兒,稍微有那麼一點特殊而已。
性質同樣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關乎到的卻是一個人的性命。
而對於這樣一個生面孔,如此老道熟練的手法和心理素質,王風不由心想,這個傢伙究竟是初出茅廬還是隱藏的太深?
即便王風故意摔摔碎了花瓶,但是並沒有引起對方過多反應。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必然會打開門查看一番外面的情況。
但此時那小黑屋的門依舊是緊緊關閉的,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本來王風還打算利用這破碎的花瓶,引得對方從小黑屋裡出來,這樣一來,也好找機會下手,畢竟對方現在在小黑屋裡,儘管看上去是退無可退的絕路,但是在這個前提之下,王風想要擊破對手救下王棟樑,難度非同一般。
本來王風還躡手躡腳,生怕自己的行蹤暴露,但現在王風一點都沒有在顧及自己動作的幅度。
他開始來回在這偌大的辦公室內走動,爲的就是能夠讓自己的腳步聲,傳達到那金絲邊眼鏡殺手的耳朵中。
只有對方起了疑心,纔有可能從小黑屋裡出來。
王棟樑此時是多麼想要發聲求救,但是他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就連最簡單的呼救都沒辦法發出,這讓王棟樑王棟樑感覺到非常無奈。
此時他似乎已經放棄了希望,任憑那殺手接下來究竟想要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