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飯已經吃完了,該談的正事還是要談的。
坐在主賓席上的宋海洋,對手下的一個青年使了個眼色,那青年點了點頭,隨後離開。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一個身材瘦小的軍人,推着一個輪椅走進了二樓宴會廳。
在這輪椅進來之後,宴會廳裡頓時間安靜了下來。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落針可聞。
然而這種嚴肅的氣氛僅僅持續了幾秒鐘而已,坐在距離王風的人不遠處的那桌的客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生病的就是這個小姑娘,宋海洋給她調理了接近一個多月,也沒見病情有所好轉,眼看着首長就快要發飆了,宋海洋也擺不平這病情,所以纔會着急大家過來。”
“他說海洋平日裡不是吹噓自己有多厲害嗎?他開的方子能治百病,現在怎麼沒轍了?”
“咱們就等着看他出醜吧,咱們先說好,就算是能看出個所以然來誰都別吱聲。”
說話的這幾個傢伙,年齡最小的約莫五十多歲,最大的那個老東西看上去最起碼七十多歲了。
即便是這種過了不惑之年的老人,他們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讓王風感到非常震驚。
最重要的是,這幾個傢伙一直都是擺出副德高望重的姿態,如果說他們表現出來的就是一種小人之態,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到無妨,對於這種明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王風是最瞧不上。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那個身材瘦小的軍人,將輪椅推到了宋海洋席位旁邊。
坐在輪椅上的是一個姑娘,她穿着一身病號服,臉上罩着一個碩大的口罩,僅僅露出一雙明亮透徹的眸子。
單從這眸子就不難看出,有這麼一雙美麗的眼睛,這雙眼睛的主人想來也不會醜到什麼地方去。
儘管在場的所有人都瞧不見這女人的廬山真面目,但王風使用天眼可以一眼看穿,那口罩在王風的面前猶如虛設一般。
這姑娘長得着實漂亮,儘管王風並不能直觀地理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看到這姑娘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卻浮現的就是這樣的詞彙。
那姑娘被推出來後,由始至終對於旁人非常漠視,只是充滿敵意的看了兩眼宋海洋。
僅僅因爲這姑娘的兩喵了兩眼,王風也可以看出,她對於宋海洋頗有微詞。
宋海洋笑得有些尷尬,從席位上站起來後對大家說道:“常言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聚細流無以成江河,咱們行醫也是一樣,要拿出海納百川的氣魄來,再說大家集思廣益,再怎麼複雜的病情也都可以輕鬆化解。”
“所以,今天讓各位來,一方面是給大家創造一個相互交流的機會,聯絡聯絡感情,畢竟大家都是在這中醫圈子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老前輩了,能夠堅持在這個行業,打拼這麼多年也着實不容易,所以今天我手頭上有個案例七,如果大家
有高見不妨提出來。
今晚宋海洋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由始至終面帶微笑,但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笑得有多麼尷尬。
最讓宋海洋尷尬的想要鑽進地洞的事,他的這番話說完,在場的,幾十號老中醫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就在這無比尷尬的時刻,馬萬里突馬萬里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這一身花襯衫坐在這就已經扎眼,這麼一站起來杵在這,無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王風他們所坐的席位,和宋海洋之間隔了好幾個桌子,宋海洋由始至終壓根就沒發現馬萬里和王忠明。
見馬萬里突然站了起來,宋海洋一驚,隨後臉色鐵青的看着馬萬里。
馬萬里笑着說道:“堂堂萬和堂首席藥劑師,居然也有搞不定的病情?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唄,拐彎抹角的幹什麼?什麼不急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細流無以成江河,這些都是屁話!你就直接說這個病你搞不定,你認慫。接下來的事由咱們剩下的人這些人來辦,興許還有人出頭,你這麼說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就連王風都沒想到,馬萬里站起來之後會如此直言不諱的,將所有在場人心裡所想的倒了出來。
聽聞馬萬里所言之前,鴉雀無聲的會場又響起了嘈雜的討論之聲,光瞧着衆人的神色,就不難看出他們對於馬萬里之前說的話非常之贊同。
而且宋海洋也不是省油的燈,儘管看到馬萬里之後神色有些緊張,但在緩過神之後,他指着馬萬里和坐在一邊的王忠明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這宴會好像沒有邀請兩位吧?“
“再說了,你們這一大把年紀到這來蹭飯吃,簡直是沒羞沒躁。”
馬萬里反身嗆道:“你現在可以去調酒店的監控攝像,咱們自打進來之後可是一滴水都沒喝過,怎麼能談得上是蹭飯呢?
咱們現在先不說飯不飯的事情,就說這病情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所以接手這病情大概有一個多月了,瞧這姑娘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虛弱,這件事情你總得給大傢伙一個交代吧?”
徐姑娘這事情公佈出來的時候,宋海洋可是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包準能夠治好,而且還是用萬和堂的藥物。
萬和堂那些保健品壓根對於治病並沒有什麼用,馬萬里可謂字字誅心,說的宋海洋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
而就在此時,王風突然發現在這宋海洋的上衣口袋中,居然裝着一個錦囊,那錦囊裡面有一顆類似於種子的東西,這種子不同尋常,看上去金光閃閃,還在發光。
一時間,王風對於宋海洋這個人是不感興趣了,但對於他口袋裡裝着的這金色的種子非常好奇。
宋海洋氣急敗壞的大聲吼叫道:“保安在哪兒!把這兩個沒收請帖的老頭給我扔出去。”
宋海洋原本安排着簡單的午宴之後,大家集思廣益,探討病情,如果能在短時間內把再徐大小姐
的病給治好了,或許首長也不會再怪罪下來另一方面,也不至於讓她這麼難堪,這一個月來,宋海洋可謂是渾身解數,但是這徐大小姐的病情是絲毫沒有好轉。
驚聞宋海洋脾氣火爆,但是酒店的保安可不是楞頭青,馬萬里加上王忠明兩個老頭加起來的歲數都快150歲了,萬一這拉拉扯扯當中出了什麼問題?老人家往地上一躺,他們是百口莫辯。
因此,對於宋海洋提出的要求,保安們是彷彿沒聽見一樣。
宋海洋深吸了兩口氣,轉而對在場的所有賓客說道:“我還真沒見過不請自來的主,這兩人什麼水平想來大家心裡都有個譜,切不說這穿花襯衫的,咱們就說王忠明,當年醫死過人,還敢有臉在中醫圈子裡混這麼久,臉皮也是厚到了一定程度。”
聽到宋海洋這麼一說,王風不由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忠民早年還有過這種經歷。
致使國人對於一個醫生來說,肯定是屬於醫療事故。而中醫對於特別緊急的病患,在當下的環境當中多半都是由西醫科來接手。
王風怎麼也想不清楚,王忠明究竟是什麼把人給治壞的?
緊接着王風觀察了一下王忠明此時的面部表情,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王忠明現在是面色平靜,彷彿沒有聽到宋海洋的話一般。
宋海洋接着又說:“這一個月以來,我替徐姑娘換了不下於十頭藥材,而且每日都會問診,一個月下來儘管病情沒有痊癒,但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緩和,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在……”
宋海洋這話還沒說完,便被那坐在輪椅上的姑娘就打斷了。
這姑娘被推到二樓宴會廳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開口,他有些氣憤地說道:“就你還有臉吹噓,你這一個月來乾的破事兒,我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我可沒感覺有任何好轉。既然今天你找了這麼多醫生過來就是獻計獻策的,話就挑明瞭說!”
這姑娘儘管語氣憤怒,但說話的聲音如銀鈴般動聽。
這姑娘的話說完後,王風也觀察到,席間幾位賓客甚至忍住笑意,的確,這姑娘的話說得太過直接了。
之前,宋海洋只不過是想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而已,他總不能說這一定,我沒轍了你們看着辦吧,如果這樣的話說出來,簡直就是砸了他宋海洋的招牌。
現在,這招牌不但砸了,而且還是炸的稀巴碎。
這個徐大小姐,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對於宋海洋這段時間來的表現是非常不滿意。
如果這傢伙能夠真真切切地替她緩解了病情,這姑娘興許不會多說什麼。
最可惡的是,宋海洋明明沒幹什麼事情,現在居然鼓吹着病情有所緩解,這樣的話說出來,而且還是當着病人的面說出來,這姑娘如果不發火還有鬼了。
然而就在王風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姑娘身上的時候,透過天眼,他發現了這姑娘身體內的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