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漁村裡算得上是亂成一片,天色漸暗,並沒有幾戶人家點上燈,但是對於這個平靜的小村來說,現在這種局面,可以算得上是混亂。
王麻子拿着個破臉盆,右手拿着個擀麪杖,乓乓乓的亂敲一通。
王風見此狀,便已經知道,想來王二狗應該已經離開了漁村。
之前王二狗就已經明確的表示過,自己肯定會離開,只不過還沒挑選時候。
儘管王風並不知道王二狗究竟是怎麼擺脫鐵鏈怎麼逃走的,但他知道王二狗並沒有瘋,他甚至比漁村尋常人都要清楚明白。
之前王二狗也說過,有些鳥是關不住的,而他正是關不住的鳥。
即便是被所有的村名誤解,即便被自己的父親用鐵鏈鎖在臥室當中,但王二狗想要離開,沒有任何人能夠攔得住他。
“誰見到我家二狗了!大家都幫忙找找,如果二狗出去搞事情,責任我可不承擔啊!”王麻子心急如焚,手中的那破洗臉盆都快被敲爛了。
愚蠢的村民們聽聞此情,也都紛紛緊張起來。
根據王風之前的瞭解,王二狗之前在漁村,傷人之事的事情並沒有少幹,王麻子也爲此付出了很多的賠償,他並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再次出去闖禍。
因此在發現王二狗不見了的時候,王麻子是最着急的一個。
儘管王麻子口中說着王二狗如果搞出事情自己不負責任,但作爲直系親屬,如果二狗真的是有精神上的疾病,那麼王麻子是當擺脫不了干係。
而由於村的村民們只是害怕王二狗會傷及到自己,如果能夠第一時間尋找到王二狗,自然可以,祛除隱患。
所以當王麻子敲着臉盆,將王二狗時鐘的消息告知村民時,整個漁村基本上就已經亂了套了。
可想而知在漁村的村民們的心中,王二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如果王二狗逃出了家中,黑燈瞎火之際,忍不丁的跑出來傷及無辜,那可就不好了。
“王二狗?王麻子家那個瘋子瘋小子,這麼多年,估計也被折騰得不像人形了。”李瞎子站在王風身邊如此說道。
“怎麼當年你沒離開漁村的時候,王二狗就已經被他父親關在家裡了?”王風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並不知道王二狗被軟禁在家中究竟多長時間,但他知道一個正常人如果被禁足時間過久,就算是在這再理智的人也會漸漸地精神失常。
然而李瞎子的回答卻讓王風大吃一驚。
“在沒有回來之前,我離開漁村應該也有五年的時間了,我離開的前兩年,王二狗就已經被王麻子關在家裡了,這小子性格有些暴躁,在村裡傷過不少人,但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會出手傷人。”
李瞎子的這番話讓王風有些意外,七年整整七年被禁足於家中,這對於王二狗來說是如何的打擊?
“你覺得我二狗是瘋子嗎?”王風直截了當地問道。
李瞎子只是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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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李瞎子才喃喃地說道:“別人家的家事我管那麼多幹嘛?不過有一點我是知道的,王二狗打人並非是沒有原因,但有的時候人往往是會被誤解的,尤其是對於七年前那個還是孩子的王二狗而言。”
“這公平嗎?”王風自言自語有像是對李瞎子問道。
李瞎子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公平可言呀?”
“走了好,走了也好,造孽啊!”王風喃喃自語,跟着李瞎子朝着大馬路的方向走去。
此時,漁村裡依舊是亂成一鍋粥,村民們多半從家裡拿出照明的礦燈,在漁村裡一趟尋找。
王風自然知道,王二狗如果打算離開,就不可能會讓漁民們再次找到他。
若是這一次逃跑的計劃失敗了,讓他想要第二次逃脫家中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從根本上來說,王麻子擅作主張將王二狗關在家裡本來就是不合法的,但是,對於這本來就非常貧瘠的家庭來說,王麻子一把屎一把尿將王二狗拉扯大,這孩子不知道養老送終也就罷了,還成天給王麻子惹事,爲此王麻子是付出了不少經濟賠償的代價。
加之之前,王麻子也帶着王二狗去尋醫問藥過,想要將他的精神病徹底根治,但是王二狗並沒有精神病,所以就算是王麻子再怎麼做出努力,也只不過是徒勞而已。
儘管是黑夜,但是王風憑藉着天眼的夜視能力,他所看到的情形和白天一般無二。
在,去往大公路的路上,王風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在距離漁村大概一公里的地方,一個身材瘦小,衣着單薄的少年,蹲在村口的一棵大樹之上。
儘管兩人之間相距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等王風第一眼就認出,那隱藏在樹梢之上的正是王二狗。
王二狗居然在離開之後將那齊肩的骯髒的頭髮給剪短了很多。
畢竟以尋常人的視力所及,根本就發現不了王風和李瞎子。
此時,儘管王風已經發現了隱藏在樹梢之上的王二狗,但王二狗並沒有發現他們。
讓王風感到奇怪的是,此時王二狗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離開村子,他潛伏在樹梢之上,看着村子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有些詭異的笑意。
直到現在,王風都沒法兒確定王二狗究竟是不是瘋子。
但經過他的觀察,他覺得,如果王二狗不是瘋子,那麼他就是一個天才。
有的時候,天才和瘋子也只不過是一線之間而已。
換言之,如果王二狗真的是瘋子,此時此刻他也不會尋找到離開漁村的方法。
畢竟王風與外國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集,現在王二狗成功的脫離餘生,王風打心眼裡也爲他高興,但他並沒有打算再過多過問王二狗的事情。
王風與李瞎子到了路邊,隨後便驅車連夜回到了凌雲。
在返回凌雲市的路上,王風打了一通電話。
李瞎子並不知道王風這通電話打給誰的,但是從王風打電話的內容中,他也可
以聽出個所以然來。
當王風掛斷電話之後,李瞎子迫不及待地詢問道:“王老弟,你是不是找人想法子,找找我老伴的下落?”
王風點了點頭,隨後回答道:“咱們先回去再說,至於這信息究竟能不能定位得到,還得等有關技術人員的確定,現在我也不能把話說的太早。”
王風之所以會將李瞎子的事兒如此放在心上,只不過是想要穩定這傢伙的心態,如果李瞎子在這個時候心態爆炸,那麼接下來定位萬澤之地的事兒,肯定是沒法繼續進行了。
在得到王風肯定的答覆之後,李瞎子也稍稍舒了一口氣。
自打王風將黑袍者殺死之後,李瞎子覺得如果想找到自己老伴估計是沒戲了,那個時候他是心灰意冷的。
但正是因爲王風的這一番努力,讓李瞎子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至少他看到了希望,人有的時候就是因爲希望而活着的,若是沒有希望,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王風與李瞎子驅車到了凌雲市區的上城區警察局。
王風並沒有將這部手機交給冬瓜去處理,按照正常情況之下,以冬瓜的技術能力手段,想要定位這手機原主人的行動軌跡應該不在話下。
但是這一次,王風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冬瓜。
到了警察局門口之後,王風又打了一通電話,隨後從警察局裡走出來一個女警員。
看到那名女警員朝着王風的車揮手時,李瞎子則是震驚無語。
在這之前,李瞎子可是見識過王風那殺人不眨眼的氣勢,單單從那一面來看,王風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但現在,王風在一番動員之後,居然聯繫到了當地的警員,這讓李瞎子是大跌眼睛。
林婉約從警局出來之後,便一眼認出了王風的車。
“王大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上次在啓明縣還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指不定什麼時候能轉正回來呢,剛好想找個機會謝謝你,這一次也算是還你個人情了。”
林婉約站在王風的車邊,笑得非常燦爛。
上一次,林婉約被調離凌雲勢,前往啓明縣調查關於走私藥材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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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爲王風的暗中相助,讓林婉約提前結案,調回了凌雲勢,還記了一功。
爲此事,林婉約對王風是非常感激的。
王風輕笑一聲說道:“這事兒你們究竟能不能幫上忙我也不太確定,畢竟我也是個門外漢。”
“哦?什麼問題?王大哥,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你忙呢?”林婉月微微歪了歪腦袋,笑着說道。
隨後王風便將內部從黑袍者手中順過來的手機交給了林婉約。
看着王風遞過來的那部手機,林婉約是一頭霧水。
“王大哥,這是啥?”
緊接着王風又將黑袍者涉嫌綁架李瞎子老伴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林婉月,只不過對於黑袍者的身份,做了一些刻意隱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