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情此景,王風是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就在下一秒,王二狗將那關閉的窗戶給打開了,臉上的笑意也減去幾分。
“你知道我要來,所以窗戶瞅了很長時間?”王風如此詢問道。
王二狗點了點頭,說道:“你跟李瞎子見村口的時候我可全看見了,按照正常情況下來說,你肯定是會來見我。”
王風也沒多說二話,進了堂屋轉進臥室。
王二狗還和兩天前沒什麼兩樣,只不過牀鋪看上去更髒了一些,王二狗整個人的狀態並沒有改變。
在王風進入到臥室之後,王二狗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話說回來,王大哥你又漁村究竟做什麼?之前你到這兒不是把該乾的事兒都給辦完了嗎?我實在想不到你再回來的理由,難不成是因爲想我了?”
王二狗半開玩笑地如此說道,他比王風第一次見到他時顯得更加正常,甚至比正常人還要清楚明白。
王風不可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他五一十地將自己到漁村來的目的告訴了蓬頭垢面的王二狗。
然而,等王風將李瞎子到漁村來想其他村民借物件的事兒告訴王二狗後,王二狗卻非常輕蔑的笑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王風又不傻,他自然知道王二狗這笑意裡面,包含的究竟是什麼意味。
王二狗輕笑了一聲說道:“王大哥,我不知道你是真傻呢,還是假傻,你覺得這李瞎子是沒有騙你,真的來村裡借東西嗎?”
王風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這之前,他一直竭力的說服自己去相信李瞎子,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說出什麼樣的言論,只要他能夠把之後的事兒就辦好,在這個過程中,李瞎子哪怕犯錯,王風也不會追究。
但是當看到王二狗現在這副表情,以及他之前說的話,是王風就覺得大事不好了。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難不成他之前騙了我?”王風皺眉問道。
王二狗連連點頭,說道:“他何止騙了你,我估計他現在支開你估計已經跑了。”
聽聞王二狗此言,王風震驚不已,下意識地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
王二狗接着說道:“在咱們漁村,基本上都是以打魚爲生的漁民,哪有像李瞎子那樣招搖撞騙給人算命的?”
“你的意思是說?”王風皺眉將話說了一半。
王二狗點頭接着說道:“我的意思就是在咱們這裡壓根就沒有像第二個李瞎子這號的人,什麼命裡羅盤,什麼節東西都是騙人的。”
王二狗這般太決絕的態度,讓王風並沒有過多質疑。
再怎麼說,這王二狗也是漁村的村民,對於村裡的人員構造以及所從事的職業,王二狗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因此他現在說村裡沒有人跟李瞎子幹一樣的勾當,王風確信的確有其事。
就在聽聞李二狗所言之後,王風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王
二狗笑着說道:“我也不耽擱你時間了,你趕緊去看看什麼情況吧,說不準現在李瞎子還沒跑遠呢!”
王風也要跟就沒打算和王二狗在過多寒暄,他看了一眼那說在王二狗手上的手鍊,欲言又止,轉身離開。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李瞎子給跑了,那麼王風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將前功盡棄
眼看着這事兒就快要有眉目了,王風可不想半途而廢,現在整個事情的最關鍵點就是李瞎子,如果讓這老頭也跑了,接下來還怎麼辦這事兒呢?
王風順着原路返回,又來到那間看上去中規中局的宅子面前。
王風剛靠近宅子的大鐵門,之前還稍稍安定下來的大狼狗又開始沒命的嚎叫起來。
與李瞎子敲門的時間一般無二,王風大約敲了兩分鐘,纔有一個圍着圍裙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在開門看到王風后,那中年婦女頗爲疑惑。
不過瞧王風的打扮應該是城裡來的人,無論如何王風都不是漁村的人,這一點這中年婦女是可以肯定的。
“你是什麼人?你找誰?”那中年婦女皺着眉頭打量了一番王風,操着一口不太利索的普通話如此詢問道。
王風也沒打算和這中年婦女繞彎子,他直言不諱的詢問道:“之前李瞎子是不是來過你們家?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李瞎子?你找李霞是做什麼?”那中年男中年婦女聽聞此言後,態度變得有些惡劣起來,而且剛纔見到李瞎子的時候,她也是出於本能的皺了一下眉頭。
王風還未開口,那中年婦女邊說道:“你是李瞎子的債主吧?”
“債主?爲什麼這麼問?”王風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那中年婦女說道:“你李瞎子這麼多年來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坑蒙拐騙,偷搶扒拿什麼事沒幹過,之前他的確是來過我們家。”
那中年婦女話說完後,王風緊接着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王風的透視王風的天眼使用範圍有限,可是的範圍也非常有限,至少現在在他可視的範圍之內,並沒有發現李瞎子的身影。
那中年婦女緊接着說道:“李瞎子剛纔的確來過,他說有債主追債,讓我幫他一把,所以他進了咱們家,從後院跑了。”
“你爲什麼要幫他?”王風聽聞此言後心頭一驚,但他更好奇的是,爲什麼中年婦女會幫助李瞎子?
因爲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的出來,無論是之前爲了李瞎子開門時,那中年婦女的表情還是遲疑了一下,這是她出於本能的厭惡,這都說明這中年婦女對於李瞎子並不怎麼待見。
那中年婦女也直言不諱的回答的:“不瞞你說,之前李瞎子儘管作風不怎麼端正,但是他救過我家娃兒的命,當年如果不是李瞎子,我家娃估計都被車給撞死了,所以現在他有個請求,我也就順帶幫幫他。”
還沒等王風反應過來,那中年婦女緊接着說道:“我也就是報個恩而已,這麼多年來也沒找着機會好
好謝謝人家,李瞎子的確來我們家,也的確從後院跑了。不過我可把話先說了,前面你李瞎子欠了你們的債務和可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咱們跟你家人之間也沒任何關係了,所以你要是想找他的話,還得趕緊了的。”
那中年婦女話說完後,還沒等王風反應過來,便砰的一聲將大鐵門關上。
王風看着那近在鼻尖的大鐵門,一時之間是苦笑無語。
緊接着,王風是繞了這戶人家的院子一大圈,而在他們家的房後面,已經是村落的邊緣,再往後走就是一大塊農田,農田的更遠方是一片海灣碼頭。
住在漁村的漁民除了四季打魚之外,還經營着一些並不怎麼多的莊稼。
這些莊稼也只能提供自己自主,並無法作爲經濟來源。
加之相對於打魚,幹農活的時候不但不賺錢,而且比較費事,所以這麼多年來,漁村附近的田地荒廢多半。
相比之下,村民們更願意以打魚,販賣得到的錢財來補貼日常,柴米油鹽的支出,而並非是自給自足。
在穿越過那戶人家的宅子之後,王風面前是一片長滿雜草的田地。
那雜草叢生處最高的有一人多高,可見這田地荒廢了多長時間,利用天眼,王風隱約的可以看到,不遠處李瞎子那踉踉蹌蹌的身影。
李瞎子玩了命的似的往正南方跑去,這天地本來就崎嶇不平,李瞎子這三步兩步便倒地不起,爬起來之後繼續朝前跑。
李瞎子在整個逃亡的過程當中,還時不時的回頭去看,像是生怕王風追過來一般。
“又想跑?”王風心中暗自暗道一聲,隨後便加快速度朝着李瞎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李瞎子的胳膊儘管在醫院進行了一番救治,但並未痊癒,這胳膊對於李瞎子來說也是非常大的負擔。
王風在全速追擊的情況之下,想來不出幾分鐘便可以追得上李瞎子。
儘管在這雜草叢生,路況有些不太平坦的路上,王風依舊是如履平地。
李瞎子三兩步一小摔,十步一大摔,這才幾百米的距離,身上就已經滿是泥濘。
王風並不知道,這傢伙由始至終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但當看着他現在玩命逃跑的模樣,王風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之前李瞎子可是打着包票能夠找到萬澤之地,但現在卻找這麼一個理由逃出生天。
王風絕對不可能允許李瞎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然而,就在王風跟着李瞎子沒過三分鐘的時間,王風可以清晰地發現,這裡李瞎子逃離的正南方向,有一個穿着黑袍子的人整站在田埂之上。
這傢伙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面對着李瞎子逃跑而去的方向。
此時此刻,李瞎子與那黑袍子之間大概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
此時王風纔算是徹底清楚,李瞎子這一出裡應外合,玩得可謂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因爲當時王二狗提醒,現在自己恐怕還被矇在鼓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