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我們快到了。”單柯推了推側坐的白可鬆,“喂,你別睡了。”
“知道。”白可鬆的聲音異常清亮,一點都不像睡過很久的樣子。
“你睡着了嗎?”單柯狐疑道。
“沒有。只是閉目養神,就像你說的,一次性睡不飽,就只能越睡越困。”
“不錯。有覺悟。”單柯笑着正打算解開安全帶,卻聽到了白可鬆的低語。
——“小心張千。”
小心張千?!
又是小心張千。
這兄妹倆個沒事兒吧?
“我都不知道張千跟那呢我怎麼小心他。真是的。”
“噓。”白可鬆將頭埋在單柯耳後的位置,“他的人現在就在你身後十點鐘方向。”
他的人?!張千的人?
“你怎麼知道?”
“直覺——別回頭。”
單柯剛要回頭一探究竟,就被白可鬆低聲喝住了,“別回頭,人在暗,我們在明。現在我們將計就計,千萬不能被看出破綻!”
“可,可是我光知道身後十點鐘方向有他的人,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清楚這要我怎麼小心啊?”
“直覺。用你的直覺。”
白可鬆的語氣不容抗拒。單柯知道,自己現在最好不要惹怒這個男人,更不能說出什麼白癡愚蠢的話來。
——這是她在這一刻冒出來的直覺。
“別愣着,自然點,小心被對方看出破綻來。”白可鬆坐會原位,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單柯可是發了愁了,她輕聲道,“白可鬆你不會吧?來威爾士的一個任務就是讓我搞現實僞裝?你是不是瘋了?”
“怎麼?這對你而言很難嗎?警校老師應該有教過吧。”
“這,這老師是教過的啊!可,可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白可鬆不禁嗤笑道,“經驗都是在戰鬥中積累的,所謂不戰鬥無經驗,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虧你還笑得出來!就不怕我露餡了?”
“不怕,不露餡有不露餡的煮法,露餡有露餡的撈法。”白可鬆雙手合十,放到膝上。
“你還真挺自信的。”
氣氛就這樣被緩解了。
白可鬆還真是聰明,就這麼巧妙地化解了他們此刻的尷尬和異樣,從座椅之間的縫隙探去,兩人儼然一對甜蜜的情侶。
——
“旅客們,飛機已經安全抵達曼徹斯特機場(rairport),歡迎您來到英國,由於飛機還需要滑行一段時間,請您在座位上坐好。拿行李時,請注意行李的開關,以防行李滑出。最後,祝旅客們旅途愉快。”
“誒,我們不是去威爾士嗎?怎麼跑到曼徹斯特機場了?”單柯用自己的左肩用力地頂向白可鬆的右肩,就像玩沙灘排球一樣。
“誒,我在跟你說話呢!”見白可鬆一直合着眼,居然都不看自己一眼,單柯不由得冒出了火。
“你那麼着急幹什麼?”
“能不着急嗎?都把我們拉錯地兒了誒!”
“哈?”白可鬆無奈地笑出了聲,“拉錯地兒了?你這說得是什麼話?威爾士沒有直達的機場,所以我們只能在曼徹斯特機場倒機。拉錯地兒?你以爲拉洋片的還是拉馬車的呢?”
“我,我這不是不知道麼。對不起啊。”單柯不好意思地把頭埋了下去。
“不用對不起,看樣子我倒是應該感謝你呢!”
“感謝我?”
“對啊。感謝你沒有大叫‘服務員,給我把窗戶開開,我要吐牛奶!’。”
吐牛奶?
原來他在是在把自己比成王寶強了!
想到這,單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提高警惕,別忘了你的十點鐘方向。”白可鬆低語道,兩人故作輕鬆地裝成了一對情侶。
直到他們找到賓館入住的那一刻單柯才忽然之間‘醒了’過來!
不對啊!
他們還在曼徹斯特機場周邊,倒機的機票訂得是第二天的。這裡是一處城堡式‘紅房子’賓館。古典的紅磚砌出了一道神秘而又古老的風景線,這是一家別緻的賓館。
“白可鬆!我覺得你現在跟我的僞裝完全是徒勞,而且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誒!”
“什麼問題?”只見白可鬆的腰上鬆鬆地圍着一條‘裙式’的長浴巾,裸露的古銅色肌膚佈滿了性感肌肉。
單柯不禁用力地嚥了口乾沫。
“不是有事嗎?說吧。”他自然地坐到了牀沿上,好笑地望着單柯,那樣子,就好像知道單柯要說什麼一樣。
“我,我問你啊!”單柯試圖讓自己目光避開白可鬆的身體,“那個,爲什麼!”
“爲什麼?什麼爲什麼?”
“那個,就是爲什麼騙我!”
“騙你?我哪騙你了。”白可鬆問道,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已然一片瞭然。
“明明有可以直達威爾士的飛機,可是我們爲什麼非要倒機啊?而且你居然還騙我說沒有能直達的飛機!你居然騙我!”
“被你發現了啊?”白可鬆擺擺手,示意她回頭看看自己身後,“你看。”
“看什麼?什麼都沒有啊。”
“怎麼會沒有?”
“除了掛鐘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啊!”
等等——
掛鐘!
“掛鐘?你是,讓我看掛鐘嗎?”
“沒錯,現在這個時間段,假白可鬆和假單柯應該都已經開始倒機了。”
“什麼?!”
假白可鬆?還有什麼假單柯?!
“白可鬆,到底怎麼回事啊?!”單柯不明所以地叫道。
“就是這麼回事。我早就料到,我們的出行會被人跟蹤,所以呢,就讓我的兩個朋友假冒我們去倒機,這樣跟蹤的人就會被引到他們身上了。”
“可是那跟蹤我們的人都見過我們啊!”
“你還是太傻了,跟蹤我們的人自然是見過我們的,同樣,我們也一定是見過他們的。張千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如果派同樣的人跟蹤我們,那麼他知道,我一定會有所察覺,所以,他一定會換人跟蹤。”
“可是萬一有人跟我們一樣是去倒機的呢?那不就有理由跟我們用一個‘倒機’的藉口跟蹤了?”
“不,不會。從北京直飛到威爾士的機票錢雖然不便宜,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倒機來的貴,時間耽誤的也不少。有誰會做這樣得不償失的事兒呢?除了我們以外,如果還有人這麼做,那麼他們就一定是故意的!”
‘柯南啊!’單柯心中暗暗佩服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對了!那既然你早有準備,爲什麼還讓我跟你表現的自然一點的!他們一定是按照我們的照片跟蹤我們的,而且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是來找張千,表現的自不自然又有什麼關係?”
“你錯了。”
“什麼?”
“我說你錯了。我們只有表現得越自然,才越不自然。”
單柯覺得自己被白可鬆繞進去了,“你說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帶着特殊任務出來的,所以,一路上我們必須表現的特別自然,但是這種自然就會被張千的人默認爲是一種‘小心翼翼’的做作,他們就會認爲我們還沒有發現他們,甚至這些跟蹤我們的人還會笑我們傻,覺得我們被人跟蹤了,算計了,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所以剛纔你是故意的!我們表演的越自然,就越容易讓他們相信我們還沒發現他們!”
“你總算明白了。”白可鬆笑着搖了搖頭。
正待鬆口氣的時候,門鈴響了!
(啦啦啦。芒果說,後面的情節保證讓大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