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來看看吧,這樣的活體樣本,不知道你們還滿意嗎?哈哈哈!”喬治用他容不得人喘息的節奏再次來到了他的研究室。然而,在研究室裡還能熱情歡迎他的,也只有張千一個人。
另一個呢,則是閒適地把玩着一瓶藍綠的也體,那『液』體是半膠狀的,被裝在一個半大號的高頸燒瓶裡。
那幾個被老教授從醫院偷出來的人,在斜對面的鐵皮電梯裡,也跟着喬治的步伐載了下來。
“長得還真是水靈啊!”張千將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兒,『色』眯眯地盯着那幾個被載下來的三個女孩兒。
喬治其實就喜歡看張千這股『色』眯眯的勁兒,這會讓他更加興奮,像張千如此表現的男人,好駕馭。緊接着,他將目光轉到白可鬆身上,要知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一看那斜後方那還處於預備期的活體樣本。
“白先生,我希望對待這次的行動,能——能熱情一點,可以嗎?”看得出來,喬治的斟酌也到了極限。
白可鬆斜眼撇過,“很抱歉先生,我並不認爲熱情幾能代表好的研究,您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力的。”
“好吧,我相信你。”喬治幽默地聳了聳肩,“這一次,我爲你準備了三個樣本,她們分別是不同階段的女嬰,女孩兒還有女青年。”
“恩。”?? 電臺驚魂98
“對了,爲了確保實驗的精準,我特意爲了準備的,是中國女人。”喬治特別拉長了中國女人這四個字。
中國女人?
他說的是中國女人?!
白可鬆的身體忽地一僵,但卻又在瞬間讓那翻滾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呵呵,真是讓喬治先生費心了。實驗麼,用中國女人好。免得英國人和中國人由於體質不一樣,從而造成效果上的誤差,在我的研究裡,從來就沒出現過誤差兩個字。”
“呵呵,但願白先生真的是這麼想的。”
如此僵持的氣氛,在張千有意無意的調侃下逐漸變得‘明朗’起來。白可鬆看着那三個被打入了麻醉劑後呈昏『迷』狀態的女孩兒,內心倍感焦慮,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對她們下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張千並沒有在喬治走後對白可鬆說些什麼安慰鼓勵的話,對白可鬆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他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是能在這棟別墅裡生活幾天,你就會知道,被送進來,預備做標本的活人,從來就沒有能活着再出去的。他們或是被解剖成塊兒,或是被喬治塞到他二層的冷凍室,被他眼看着活活凍死。
如果白可鬆不肯下手,那麼張千就會代替他,解剖那三個女孩兒。他認定,喬治的手,喬治的人,不配糟蹋他中國的同胞。
——
——
這所醫院的冷清程度簡直可以與他們的太平間相比了。
布萊恩笑着搖搖頭,聽說院裡發生了一起離奇而又變態的命案,這間醫院大多數職員的第一反應就是請病假。?? 電臺驚魂98
不置可否。
這裡小護士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待提高的。
談到醫院的電梯間,是第一時間就被警方黃『色』的警戒線圍成了一個不大的‘擂臺’。劇院長描述,這間醫院本身是裝有大量監控器的,而且,按照監控器的監控範圍,也足夠錄到案發現場。
但更爲蹊蹺的,是就在案發當晚,監控室的錄像居然不翼而飛!院長估計這名兇手挑選時間段,應該是在他們醫院工作人員交接班的空檔。在那個時間段裡,醫院大約有二十分鐘是處於半靜默狀態的。
布萊恩轉頭道,“我要的試劑呢,來了麼?”
小警員扶了扶自己的帽子,“馬上剛剛我已經催過了,試劑還在路上。”
“那就再催一次。”
一直站在布萊恩的側面的卡斯拉似乎對這個男人有了新的看法一般,那目光,既像是在看對手,又像在看師傅。卡斯拉笑着搖了搖頭。
這種感覺,還真奇怪。
“我說警長,你要做法醫麼。”卡斯拉淡淡道,“要什麼試劑你可以說說看,或許,我的法醫會有帶過來一些。”
布萊恩用他異樣看向卡斯拉,這樣的卡斯拉還真的讓他不太適應,“我要的是l(l魯米諾)。”
“魯米諾?那是什麼東西。”
卡斯拉一邊招手讓他的法醫找出這種試劑,一邊向布萊恩提出了這樣一個,略顯白癡的問題。
與此同時,布萊恩忍住了發笑的衝動並緊接着開口道,“魯米諾又名發光氨,化學名是3氨基鄰苯二甲酰肼。是一種普遍的發光試劑,常用於化學發光免疫分析,比如——噝,就比如說,金屬陽離子和血『液』分析。”
“血析分析?警長,你是打算在這裡做金屬陽離子和血『液』分析的實驗麼?”
“在這裡做實驗?想什麼呢,當然不是。”布萊恩邊說邊放下了剛送過來的化驗單問道,“你以前沒有接觸過魯米諾麼。”
“沒有。”
卡斯拉不自然地將雙手『插』進了口袋裡,“我認爲,我的任務就是分析案情。像瞭解什麼魯米諾試劑,那都是法醫分內該做的事情。”
布萊恩微笑着舉了舉雙手道,“但是有的時候我認爲,在接觸這些試劑之前,你應該先把手套戴上。”
卡斯拉聳聳肩,按部就班地接過了布萊恩遞過來的醫用手套。
“探長很抱歉,我們,我們這次沒有帶魯米諾。”
悄悄並與卡斯拉一排的法醫悄悄告知了卡斯拉這樣一個信息。然而卡斯拉只是擺擺手,並點頭示意布萊恩可以繼續說他的了。
“呵呵。其實,魯米諾在常溫下是一種黃『色』晶體或者米黃『色』的粉末,並不是‘生來’就是試劑,它是一種比較穩定的人工合成有機化合物,由於它的溶『液』顯強酸『性』,對眼睛,皮膚和呼吸道都有一定刺激作用,所以,我們最好再戴上口罩。”
卡斯拉放『蕩』不羈地笑容雖然還掛在臉上,並再次接過了布萊恩遞過來的口罩。
“由於血紅蛋白含有鐵,而鐵能催化過氧化氫的分解,讓過氧化氫變成水和單氧,單氧再氧化魯米諾就可以讓它發光。所以魯米諾廣泛應用於刑事偵查,生物工程或者化學的示蹤。”
“真沒想到,你不僅能當警長,還能有當法醫的潛質。”卡斯拉笑道,但這種笑意,再不是帶着譏諷意義上的笑了。
“呵呵,那就謝謝誇獎了。”
卡斯拉走進道,“說歸說,但這魯米諾你打算怎麼用,總不能在3d眼睛上塗一層魯米諾的乾粉吧?”
“哈哈哈!我的朋友,你真的想多了。其實使用魯米諾測試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將魯米諾和激發劑溶『液』噴灑到案發現場被人擦乾血跡的地方。即使犯罪現場的血跡已經被擦過或清除過,我們依舊可以使用魯米諾找到它們的位置。血中的鐵會催化魯米諾的發光反應,使其產生藍『色』的光芒。該反應需用的催化劑量非常少,發光大約持續30秒鐘,我們可通過長曝光的照片觀察,但是,記住這周圍的環境不可以太亮。”
卡斯拉搖搖頭道,“反正馬上天就要黑了,看血跡很簡單。但是你可能忽略了一點,這裡是醫院,有血跡那應該是很正常的。”
“當然,但如果該有血跡的地方,沒有血跡,那你覺得正常麼?”
卡斯拉這次是徹底懵了,他根本猜不透布萊恩到底想幹什麼。
“警長!”
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略帶喘息的聲音,這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裡不停地迴旋着,還有他那黑『色』的小牛皮皮鞋‘噠噠’向他靠近的聲音。
“警長,您要的試劑我們帶來了!路上堵車堵得厲害!這次真的很抱歉。”
聲音變換成了另一個男人的。
擡眼望去,只見兩個男人正呼哧帶喘地向他跑來,靠右的那個男人手裡還挎着一個醫用的鐵皮箱子。
“但願您的魯米諾不會讓我們失望。”卡斯拉像是在祈禱一般,而布萊恩卻好像把握滿滿。
“呵呵,魯米諾是與血紅蛋白中負責運輸氧的一種蛋白質發生反應,所以能顯出藍綠『色』的熒光。這種檢測方法極爲靈敏,能檢測只有百萬分之一含量的血,即使滴一小滴血到一大缸水中也能被檢測出來。相信我,兇手是難以把現場清洗乾淨的。”
卡斯拉悻悻道,“大警長,你不當法醫還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我告訴你吧,魯米諾也不是萬能的。發現血跡之後,我們還要通過別的辦法考證這是否是人血。”
卡斯拉望着布萊恩,沒來由得撇了撇嘴。
但此刻,只聽不遠處突然冒出‘呲啦’一聲。
“怎麼了?!”
反應最快的是卡斯拉,他右腳不禁向後退了一步,但布萊恩卻對他擺了擺手笑道,“這是溶『液』正在配比所發出的反應聲音,不礙事,是傷不了人的。”
“呵呵。”
“警長,試劑已經可以了。配比是按照0.1克魯米諾乾粉,過氧化鈉0.5克,加蒸餾水100毫升配製的試劑。”
現在這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較長的老男人。聽他說話口音,那應該是個美國老男人。
“可以開始了。”布萊恩向那穿着白大褂的美國老男人點了點頭,“大家退後,與現場儘量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要影響現場拍攝。”
卡斯拉卻一把抓住了布萊恩的袖子,“爲什麼要拍攝,你不是說看到藍綠『色』熒光就可以證明那塊地方有血跡了麼。”
“是啊。”
布萊恩笑笑,“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探長你一定要記住,斷案靠的是法律的公正,我們人眼所看到的那都不做數,法律講究證據,而且這一次······”布萊恩目光突然變得狡黠,看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卡斯拉似乎有所會意,靠近幾步才輕聲道,“其實警長有話但說無妨,而且?而且這一次什麼?”
布萊恩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沒什麼的。其實我要說的,探長一會兒就能看到了。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是麼。”
看着布萊恩這幅古怪的某樣,卡斯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位來自美國的,年邁的老法醫手法很規矩地戴上了口罩,包括一副剛開封的醫用手套。
只見那老男人在做好這一切的準備工作後,揮手招上來一羣原本應該待在警局裡內勤人員。
布萊恩上前一步道,“你帶他們來幹什麼。”
“呵呵,這個,這個。警長,我們需要搭一個簡單小棚子,因爲魯米諾試劑的發光現象只能在黑暗中顯現,所以我就把他們帶過來幫忙了。畢竟警局還需要外勤的人手,或者留守的警員。”
“恩,那現在,你們是要開始搭了麼。”
“是的。所以,需要警長和這位,這位——不知道這位是?”
布萊恩大力地拍了拍腦門道,“哈哈哈!是我忘了介紹,這位是我們威爾士最年輕的探長,卡斯拉。”
“呵呵!探長先生您好。”
此後,兩人簡單地握了握手。
其中一個非常簡單的細節——卡斯拉是主動伸出手的那一個。法醫點頭示意道,“爲了確保實驗的準確,就得先請探長先生,和警長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們需要構造一個較爲黑暗的環境,然後才能進入到魯米諾反應正常拍攝的步驟。”
看着那些簡易的鋼棍支架,卡斯拉不禁笑着‘感嘆’道,“沒想到啊,你們警局出來的人還真專業。”
兩人相視一笑。
氣氛從原本僵持與挑釁的狀態中,漸漸變得融洽,儘管布萊恩知道,這個卡斯拉探長,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喬治的人。
——
——
夜『色』靜默成一片漆黑。
貓頭鷹還窩在樹上亮着它那雙明亮且絲毫不安分的眼睛。
“還愣着幹什麼呢。”
lucy好笑地望着還幹坐在播錄椅子上的陳茜。
陳茜撓撓頭道,“lucy,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有魯米諾這種東西麼?”
呦呵?
lucy『露』出異樣的目光輕聲笑道,“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我,我剛剛聽你說起這個,覺得,覺得很——”
“很神奇?”
“這,這算是吧。而且,我好像也,也從來沒聽說過中國警方也用過這種叫魯米諾的『藥』劑。”
像是質疑的問答。
lucy似乎有所會意了,她轉頭向吉米笑笑道,“你先出去挪車吧,我很快就出來。”吉米也沒做片刻停留,轉頭就走了。
他知道,lucy是不會在這裡傷害陳茜的。
現在,陳茜整個人都處於窩在椅子上的狀態,她低着頭,面『色』『潮』紅,雙手緊扣着,看上去緊張的很。
“沒關係,你可以放鬆點兒的。”
lucy邊說邊輕輕繞過陳茜,並伸手拉出了,坐在了那個她平日裡當主講作家用的椅子上。
“魯米諾,確實存在,你不必懷疑它的真實『性』。”
“哦。”
這氣氛似乎是要有僵持很久的兆頭,陳茜其實只是想問一問這試劑真實存在的可能『性』,但此時lucy卻坐了下來,這讓陳茜隱隱地感覺到不安。
“我說過,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的。”
“恩。”
其實只要一想到那一天自己在拉扯lucy時,發現這女人居然是沒有體重的,陳茜的雙手就會不住地發抖。
雖然強尼告訴她,lucy不是鬼,但陳茜也不敢確定她就是人啊!
人是不會沒有體重的。
“呵呵,算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lucy將在手中把玩的那一盒‘萬寶路’伸向陳茜,“抽麼。”
“我,我不會抽。”
“那就算了”
lucy將那小黑盒子重新塞回了她的大衣口袋裡,“不抽也沒關係,那我們就先說點兒正事兒吧。”
“恩。”
“呵呵。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你知道?”
“當然。”
lucy閒適地將腿翹起,“陳茜,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別跟強尼那個死人走太近,如果你想活命的話,離他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