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月初,剛剛拍完《可愛的骨頭》回到洛杉磯的葉惟,就被無處不在的洛城狗仔拍到開着一輛古舊的大衆polo出街,那正是他以前的第一輛車。
開一次還不算什麼,每次都開它就有問題了;而且沒過幾天,tmz狗仔就挖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葉惟把他的名車都賣掉了!
一個八卦推測因此自然地產生:viy陷入破產邊緣?
按理說怎麼都不應該,tet、lms都有巨大的收益,福布斯對葉惟的財產估算上了3000萬美元,ss、tlb公佈的製片商結構又表明不是全由他投資,他也沒有傳出購買千萬豪宅或者瘋狂賭博的事。
葉惟最近還給兒童保護機構“兒童保護基金會”與流浪寵物救援機構“最好朋友動物協會”捐了上百萬的善款,再窮也不至於需要賣掉幾輛原價才十幾萬的車。
這件事充滿着詭異,通常這方面的八卦是哪位明星名人買了什麼豪宅、什麼豪車,沒見過有賣掉豪車開回小舊車這種事情,還是個年少輕狂的18歲壞小子。
所以媒體大衆真的很好奇,發生什麼事了!?
對於破產傳言,葉惟的發言人萊斯利-達特告訴《娛樂週刊》:“他沒有財務問題,他的財務情況非常健康。但我們都知道,viy有些事情是在做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媒體們只能定義爲這是葉惟表示收心的一種方式,雖然收不收心和開名車關係不大,十幾萬的一輛車對任何一位明星名人都不叫奢侈。再說他賺的錢,他有權去物質享受,怎麼越開越回去,人們不理解。
從七月初到七月底,每次葉惟被拍到開車,都是開這輛大衆polo,有時候身影特別落魄。
這輛車顯然不是那麼好開,月中有狗仔拍到他開車路上突然車子拋錨,他下車檢查時,狗仔錄像地走上去問他要不要幫助,又問他:“viy,你爲什麼只開這輛車了?”
“關你什麼事,你有這麼關心你媽媽嗎?”葉惟就說了這一句話。
關於viy的新聞層出不窮,而這個月收心浪子的玩法很不同。
不得不說另一起更被媒體公衆關心的“希斯克拉姆事件”。
在7月3日晚上,“希斯克拉姆”突然刪掉了他全部的誘tube視頻,並且關閉了ia-songs頻道。從那之後“希斯克拉姆”就消失了,沒有新視頻,葉惟方面沒有任何迴應。
爲什麼?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
八卦媒體猜測葉惟和伊麗莎白-奧爾森情變了,除了費城那一次,狗仔們還拍不到兩人新的約會照。
無論如何,每個視頻早已被人保存下來,永遠都刪不光,但人們想看到新的,想聽希斯克拉姆的歌聲,想把葉惟迫出來。
也許這就是事件的原動力,也許就是圖好玩,在ia-songs頻道關閉沒幾天後,一股網絡風潮忽然興起了。
先是一個,然後兩個、三個、四個……一個個的普通網友在誘tube上冒充“希斯克拉姆”,這些自拍視頻裡,衆人無一不是戴着蓋伊-福克斯面具翻唱一首歌,都是標準的開頭“你好,我是希斯克拉姆,今天爲你唱的歌是……”和結尾“晚安”。
漸漸的有人在唱完後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標準臺詞也被修改了,面具款式也被更改了,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這些視頻有最普通的電腦攝像頭錄製,有業餘的、有專業的,有清唱、有配上伴奏,有搞笑的,像不戴面具地以嘴型配唱“希斯克拉姆”的原音,還有搞笑頻道製作了“希斯克拉姆”的混音版、綜合版等版本,也有人制作了《愛探險的朵拉》、《芝麻街》等人物的版本。
《v字仇殺隊》的發行商華納兄弟也參與了,發佈了一個v的版本,一次成功的病毒宣傳。
希斯克拉姆事件是誘tube開站15個月以來第一起的羣體狂歡事件。
這與網站積極的推動離不開關係,誘tube的鐵桿惟密屬性不是秘密,源於它的創辦人之一陳士駿。當後世談起nigahiga、kevjumba等誘tube亞裔紅人,現在還只有天才viy,葉惟什麼視頻都會被推上首頁,也是因爲他的視頻的確受歡迎。
在2006年7月,誘tube上一個視頻點擊量超過50萬就已經是成功的病毒視頻,而葉惟發佈的每個視頻都能超過100萬點擊,他的本尊viy頻道的視頻更往往能有數百萬,最高的“頭號壞蛋託託的一天”上千萬,但更新不多,平均兩個半月才一個。
現時的誘tube已是最具人氣的視頻分享網站,msn-video、google-video、ifilm等站點都被比了下去,希斯克拉姆事件更是正式宣告它的時代來臨了。
雖然風潮的視頻並不是千千萬萬的規模,卻創造了一種新現象,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同時引起媒體們對於歌曲版權費的一大爭議,因爲在網上翻唱歌曲是不用付錢的。
ia-songs頻道在不到一個月內吸引到超過50萬人訂閱,進入全球訂閱總數的前十頻道。
然而就這樣戛然而止,引發網民們的“一個v消失,千千百百個v出現”和媒體們的熱議,外界期待着迫着“希斯克拉姆”現身,然而viy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成了他又一起神秘事件。
但葉惟沒有消失在公衆視線,他在玩別的。
《可愛的骨頭》後製一週六天的正在進行,如果讓蘇珊妮-海因斯評價,葉惟又成了剪輯室的寄生蟲,她上班時他一早就在,她下班了他還不肯走,每天都這樣。
相比4月份剪輯《靈魂衝浪人》,這回剪輯室的氣氛很靜,葉惟不怎麼說笑,連說話都不多。海因斯還發現他的走神多了,有時候她說了些話,他卻沒聽清楚的“什麼?”他總是像心事重重,大概是因爲影片的內容沉重而悲傷。
這個月裡,這股輕淡的壓抑還陸續出現在錄音棚、音效編輯室等地。
早在月初第一週,獨立日假期後,麗茲開工錄製旁白音軌,在錄音棚一和葉惟照面後,她就八卦的問:“怎麼樣了?”灰眸泛閃着不知期待什麼的神光。
葉惟聳了聳肩,回答她:“自願備胎的狀態。”
失敗了?麗茲皺起了眉頭,但自願備胎?什麼意思?當備胎還要自願?她有些糊塗的整理:“你是說,你要當她的備胎,她不要,然後你在自願當着?這樣?”
“差不多是這樣。”葉惟點頭。
“噗!!!”沒在喝水,麗茲都幾乎嗆死,“難以置信。”
“是我活該。”葉惟十分認真,“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你只要知道一點:我和她,如果有錯,全是我的錯。”
麗茲感慨得更大聲了:“難以置信!”
葉惟微笑了下。
“要我和她說說嗎?”麗茲疑問,“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
“沒有,不需要。”葉惟說,“只是需要時間。”
……
7月9日星期天下午,葉浩根、顧喬和朵朵從中國旅遊近一個月回來,旅程比計劃的還要久,去了北京、上海等多座城市,又去遊歷了諸多的名勝古蹟,朵朵玩得樂不思迪士尼。
“哇!全是我的!?”她一回到家,就像走進了娃娃王國,欣喜得直跳起來。這讓緊跟在旁邊的託託更加激動,不斷的歡蹦亂跳,它的憂鬱症隨着大夥的回來一下痊癒了。
看着滿屋的玩具,葉浩根和顧喬也是笑開了臉,惟第一次給妹妹買這麼多禮物。
“是的,全是你的了。”葉惟大笑地點頭。
“哇噢!”朵朵抱抱這個娃娃,摸摸那個娃娃,高興得快哭了。
顧喬卻看出了什麼,輕聲問兒子:“本來不是都送給朵朵的對嗎?”葉惟翻着白眼的晃頭:“是的,本來只有一個是朵朵的,小孩子有太多玩具不好。”顧喬安慰的拍了拍他,“那你現在怎麼想?”
葉惟望着奔來走去不知道該抱哪個娃娃的朵朵,說道:“做好自己,等待她。”
“加油。”顧喬看到兒子真的走出來了,她非常的欣慰,“惟,青春的愛是最特別的,能抓住就抓住,不能也要放手。”
“行了行了。”葉惟大叫,不想和媽媽談這些,太娘娘腔了。他向朵朵喊道:“小甜餅,哥哥帶你出去玩,我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辦。”不捨得那些娃娃的朵朵被他強拉着出去:“什麼事呀?”
“解決你的童年陰影!”
葉惟開着家裡的suv載着朵朵到了蓋蒂中心一帶她走失時摔倒那地方。當走進那片小樹林,朵朵頓時害怕的抓住了他的衣尾,慌急的道:“哥哥,那邊有怪獸的啊!”
“那又怎麼樣?怪獸怕你哥哥。”葉惟大搖大擺的向前走去。
朵朵越發有些驚怕,突然大眼睛一瞪,驚叫起來:“就在那裡!”葉惟也見到了,那個半身的黑衣稻草人還掛在松樹上,隨風而在搖擺,真不知道是哪個婊-子養的掛這麼個玩意在這裡嚇人。
“哥哥這就去把它打敗!”葉惟做起兇惡的表情,大吼着衝向松樹,抱住樹幹手腳利索地爬了上去,“你的死期到了!”
朵朵仰頭看着,被哥哥的英勇感染,壯了幾分膽氣,不禁張大嘴巴的讚歎:“哇!”
只見哥哥爬上了樹的枝頭,離地一層屋子高,他拿出一串有瑞士軍刀的鑰匙,不幾下就把稻草人的繩索鋸斷,噗通一聲,稻草人從樹上掉落地面。但她還是不敢走過去。
“噢耶!”葉惟隨後從樹上爬下來,提起稻草人走向朵朵,笑道:“朵朵,沒事了!”朵朵驚叫着想要跑開。葉惟笑道:“不用怕,原來它不是壞蛋。它曾經是,可現在不是了,它想做個好稻草人,你摸摸它?”
朵朵伸長着小手想要摸,又始終有些心理陰影,“會嗎?”
“真的沒事,我們和它是朋友了。”葉惟搖晃起了手中的稻草人,以一把粗沉的聲音說道:“小女士,我是稻草人,你可以叫我混k,上回嚇到你不好意思哦,別看我很壯,其實我很溫柔,就是沒什麼腦子。”
“嘻嘻。”朵朵歡笑起來,右食指鼓起勇氣的碰了稻草人的腦袋一下,沒事!她小臉的爛漫笑容更盛,“它不是怪獸!”
“它是朋友!”葉惟哈哈大笑,“今年萬聖節給你打扮成稻草人怎麼樣?就像它的兄弟姐妹。”
朵朵興奮期待的點頭:“好啊好啊!”
“回家去。”葉惟搓搓她的小腦袋,牽着她的小手,帶着稻草人往回路走去。
傍晚時分,葉惟飯廳的餐桌一片樂融融。
葉浩根和顧喬講着這次旅遊的趣事,朵朵時不時的插嘴說上一段,長城怎麼巨大,故宮怎麼宏偉,到處怎麼人多,說得滿臉激動,在不說的時候,她就自以爲悄悄的餵給蹲守在旁邊的託託食物。
大部分時間,葉惟都在安靜聆聽,到他說時就談談片場趣事,讓家人們笑了又笑。
夜幕降下洛杉磯,男生臥室裡播着旋律輕緩的老歌。
葉惟坐在電腦桌前面,看着屏幕中的dreamweaver,緩慢地做着網頁,不時翻起了桌上一本本的教材。經過這幾天的自學,他也算進步神速,懂得能使用ide軟件和代碼編輯器,但編程基礎還很薄弱,在一點點進步。
學習新事物真不錯,可以擴展思維和腦力,還可以追女孩,很有意思。
他這個從小“樣樣半桶水”的人,又多了一隻新的木桶。
隨着《魔女嘉莉》、《靈魂衝浪人》、《可愛的骨頭》陸續開展的主宣傳,半年來除了奧斯卡那段時間,訪談極少的葉惟開始越來越多地在媒體上主動露面,近日他就接受了《綜藝》的專訪。
【綜藝:今年你已經拍完了兩部電影,剩下一部拍不拍,你都有了驚人的創造。
葉惟:一年製作兩部電影,不是前所未有的事,但真正當自己這麼做了,才知道有多麼艱難和疲累,也知道當完成了,可以有多大的滿足感。很慶幸我擁有一大羣優秀的同事,這都是團隊的成果。現在一切進展良好,三部電影都會拍的,甚至更多(笑)。
綜藝:更多?什麼意思?
葉惟: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當時間到了,答案自然就出現了。】
對此媒體公衆很驚奇,viy從來不會瞎說話,他這麼說,顯然他有這個想法,第四部電影?
【綜藝:拍攝這兩部電影,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葉惟:肯定是時間,我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時間。這還是在數字拍攝的情況下,如果用膠片拍攝,我們無法以現在的質量去完成。但我又懷念起了膠片,製作完《陽光小美女》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我再也不要用膠片拍電影了,這麻煩玩意誰喜歡誰拍去。”現在我又像“好吧,我的超級八在哪裡?”膠片不是隻有更好的質感,還會讓你更確切的知道自己在拍電影,那些麻煩、不順利會帶來更多的思考,卻也壓縮着你的時間。這是個取捨的問題。
綜藝:今年你不只是在電影方面施展才華,在攝影、繪畫、文學等各方面都有施展,人們震撼於你的才華橫溢。
葉惟:我一些才華被擡高或者被踩低了,像在攝影和文學的領域,我只是還好,但就因爲我是葉惟,一部分人就像“哇,他真厲害!”另一部分人則像“呸,他有什麼了不起。”我就在這種公衆的dna雙螺旋中上升。
綜藝:有出版圖書的計劃嗎?音樂方面呢?什麼時候我們能聽到你唱歌?還是已經?
葉惟:暫時沒有計劃,這些都是我的業餘愛好,我不想把它們也變成工作。我的重點是電影,這既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摯愛。另外想聽我唱歌,你多去聖莫尼卡的卡拉ok店,說不定哪天我們會遇上。】
對此媒體大衆大都認爲viy謙虛了,就算那些方面只是還好,都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那就不是“還好”可以說清楚。
最近葉惟把他的喪屍末日小說定名爲《all-dead》,短篇不怎麼寫了,長篇更新勤快了點,扣人心絃的故事吸引到越發多的讀者。現在他透露沒有更進一步的計劃,讀者們都失望了。
【綜藝:人們關注着被稱爲“好萊塢未來少女”的新晉演員們,她們的表現怎麼樣?具體談談她們吧。
葉惟:我不喜歡用好萊塢稱呼她們,儘管我相信她們終究會代表好萊塢新一代女演員,會演些商業大片的花瓶和傻乎乎的商業角色,但現在她們還都是美麗的璞玉,獨立、謙遜、努力和專業,每個人都有優異的表現。
艾瑪-羅伯茨,可愛,機靈,有點衝動,我工作生活中的好朋友;謝琳-伍德蕾,好學,堅強,她今年初查出有脊柱側彎,那沒有打敗她;茉迪-賽明頓,害羞,恬靜,細膩,她每天都在進步,對自己有很好的認知;凱爾茜-周,乖巧,伶俐,就像我的一個妹妹;達科塔-約翰遜,成熟,專業,有點古怪,迷人的那種;西爾莎-羅南,天生的演員,非常靈氣的一個小女孩;瑪歌特-羅比,頑強,珍重,她能有大未來;伊麗莎白-奧爾森,聰明,幽默,很愛開玩笑,很容易暴飲暴食,上帝保佑她。
她們都很好,我都很期待與她們的下次合作。還有等不及拍攝《冬天的骨頭》了,詹妮弗-勞倫斯、艾麗西卡-維坎德,她們在籌備階段的表現也都很好。
綜藝:一定要選一個最好的,你會選擇?
葉惟:艾瑪-羅伯茨。性命關天(大笑)。】
媒體大衆沒有看到情感私生活方面的問答。在十位少女裡,與葉惟有緋聞的有四人,程度高低依次是小羅伯茨、小奧爾森、賽明頓、約翰遜,最後兩位基本上可以忽略。
而大多數鐵桿鐵桿惟密都會默認葉惟和艾瑪-羅伯茨的不尋常關係,現在可能是好朋友,以前九成九有過約會。
至於現在葉惟和誰在約會,外界沒有人清楚。
《國家詢問者報》甚至傳起了葉惟其實是同性戀,他裝夠了花花公子,正密謀着出櫃。
這個言論卻被viy女友們無情地擊碎,那麼多緋聞女友,總會有大嘴巴的人。
之前承認有和葉惟約會的法國超模摩根-杜布萊德前一陣已經宣佈過兩人的關係結束了,她在接受法國著名女性雜誌《elle》的訪談中談及這段異國情緣,大讚葉惟各方面都了不起,與他一起的時光讓她十分享受。
那爲什麼結束約會?她被甩了?
杜布萊德惋惜的承認這一點:“那天很突然,他打來電話告訴我他的決定,我們不繼續發展了。我還以爲是他妹妹的走失驚魂讓他心情不好。最近我再問他,他說他有了女朋友,我只能祝福他。”
這是開始於七月上旬的“葉惟有了新女友”傳言的開端,也是最有力的知情證據。
但經過這段時間,這位浪子的新女友是誰仍然是一個謎團,狗仔們不管是明拍還是偷拍,每次葉惟工作、出街、溜狗、回住所、回他父母家……全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異性、同性,什麼約會都沒有。
到底是誰?八卦媒體的“知情人”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時間到了7月14日星期五。兩年前的7月14日那一天,葉惟和莉莉分手,兩年後的這一天,他早已安排好了這天放假,17號週日補班。因爲在今天,有一個地方他不能不去,不能不守候在那裡,老地方。
早上六點,太陽照常地升起,照亮了西海岸。
七點,葉惟就踩着許久沒踩的紅色山地自行車,到了日落大道東段這處環境優美的居民房屋邊的公交站點等候。
他看了看街道的周圍,清晨沒什麼人和車,有幾道這片住宅的晨跑、溜狗居民的身影,看不到她。
他有時候虛倚自行車,有時候張望四周,有時候原地蹦跳,有時候原地奔跑……拿出手機看看,又放了回去。當有車輛經過,每輛車他都八卦的望進車窗內,每個路人,他也都瞧瞧。
時間在過去,九點,路人多了點,葉惟戴上了一副墨鏡,過了一會又摘掉。戴墨鏡不容易被認出,戴墨鏡卻又惹人注意。
他來回度了幾步,又蹦跳又揮擊拳頭,往後倒退地舞起了太空步,撞到了一棵大樹上,往前做起了前傾45度,幾乎一下撲在前方人行道上,幾下趔趄幸好收得住。
他看了看手錶,咧嘴的一笑,往路面坐下,背靠着灌木叢,雙手搭着膝蓋。
正當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一個體胖的中年金髮女人牽着一隻棕色貴賓狗走過,那隻貴賓狗嗅動着鼻子,忽然停住朝着他右小腿撒尿。葉惟一回過神,頓時往旁邊躲爬站起身,同時驚呼:“嘿,老兄!嘿!”
“天啊,艾倫!”中年女人連忙要拉開她的狗,但又下不了手用力地拉走。“艾倫”美美的撒完一泡尿,雖然有躲避,葉惟的牛仔褲右邊褲管還是溼了一大片,散發着腥臭。中年女人歉意的道:“先生,很對不起。”
葉惟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笑,笑道:“不怪它,我家姑娘太迷人了,它叫託託。女士,你繼續溜狗吧,沒事。”
中年女人正要感謝,突然認出了他:“你是那個天才?葉惟?噢我的男孩。”
葉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在做着街頭實驗,關於有多少路人會認出我,攝影機在那裡。”他隨手指了路對面一個方向。中年女人驚喜的望過去,哈哈笑道:“我們上鏡了!天啊,在哪裡能看到?”葉惟說道:“也許誘tube,不一定會,因爲我得看看這個實驗最終的效果,如果不怎麼有趣就不會上傳。”
“當然。”中年女人表示理解的點頭,與他交談了幾句,就心情很靚的牽着狗狗走了。
葉惟脫掉了被尿溼的涼鞋,狗尿的腥臭瀰漫在空氣中,閒着也沒事,他拿出瑞士軍刀往褲子割切,要把那一圈溼了的褲管割掉。沒想到它的布質還很硬,他費了很大的勁,才以一種不規則的結果完成,半條右小腿露了出來。
雙腳並了並,他一看覺得很滑稽,於是把褲子左褲管也割掉,一看覺得更加滑稽,還娘娘腔。他是個永遠不穿斑點衫、花褲等稍有娘娘腔感覺衣飾的人,連無袖背心都被列入娘娘腔的行列之中,拒絕穿,寧願穿得像督爺。
當下再往褲子的兩邊膝蓋處割上幾個破洞,至少有點朋克或者歌特或者傻帽了,不知道。
整個上午就這樣度過,中午,葉惟衣衫襤褸的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吃了午餐,帶上一把吉它和兩瓶礦泉水,準備喬裝爲街頭藝人。
朵朵很好奇:“哥哥,你去哪呀?”
“我的天堂。”葉惟笑說。朵朵一聽幾乎嚇哭:“不啊,哥哥你別去天堂!”他解釋說:“天堂有兩種,一種是死了纔會去的,另一種是活着也能去的。哥哥現在是去活着能去的,還會回來,像你的糖果屋。”朵朵悟了過來。
葉惟揹着黑色吉它盒,步行回到老地方。
他往灌木叢看了看,拿起一隻離去時放下的留言紙飛機,依然在那裡,沒有被動過。放進衣袋裡,從木盒取出吉它抱着繼續等待。有人路過時,他就彈彈吉它哼哼歌,反而沒什麼人注意他。
一個下午後,吉它盒裡多了幾張小面額的鈔票。
葉惟回家了一趟,留言紙飛機還是如舊,當到了下午六點,他開始收拾吉它,準備離去。
不是今天。她不可能忘記今天,她知道他會來,一整天時間,她要知道也早已知道他在這裡,但她沒有出現。她要麼漠不關心,要麼不想現身。他覺得是她不想現身,她還沒喜歡他。
臨走前,葉惟從標籤本撕了一張藍色標籤紙,寫下了幾句歌詞,一面英文,一面中文:
我們還會再見,不知道何地,不知道何時。
但我知道我們還會再見,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他把標籤紙折成一隻簡易紙飛機,看了看周圍,就放在旁邊灌木叢的上方一處。
背上了黑色吉它盒,沿着人行道路邊,往家的方向走去。
“《粗話世界》的有趣不只在於它背後的意義,它本身也極具意思。當葉惟和伊麗莎白-奧爾森飾演的情侶看着日落說着像“我愛你”的話卻成了一串f詞,荒誕、黑色幽默、引人思考的氣氛達至頂峰。”4/4,羅傑-艾伯特,《芝加哥太陽報》
【《粗話世界》誕生記作者:吉婭-科波拉
那真是新生代電影圈獨一無二的事,它不能代表葉惟,但絕對是他的事件代表作之一。
當別人在談論着《歌舞青春》,我們在拍這個,the-world-of-*,一部預算2000美元、製作週期一天的偉大的實驗電影。
那天是2006年7月日,星期天,葉惟那時候正做着《可愛的骨頭》的後期製作,一週才放假一天。
前一天夜晚下班前,我們談起了tlb的評級可能性,由於它的殘酷故事,我們一致認爲把它評爲r級並不過分,哈維先生玷污蘇茜時說的“你穿白色的內褲啊”比多少個f詞都要令人不安。但tlb只會被評級爲pg-13,因爲它的發行商是派拉蒙,後來事實證明了我們的猜測。
從談論tlb的評級,我們繼而談到關於調查mpaa評級制度的紀錄片《影片未分級》。mpaa評級制度的腐朽,每個人都知道,葉惟曾經因爲《陽光小美女》的評級和mpaa鬧過一場。當時mpaa承諾會盡快公佈一份完整的評級手冊,然而過了將近一年時間,在一次次的輿論質疑下,mpaa依然沒有履行承諾。談及這個話題,我們都感到很悲哀。
葉惟是那種你永遠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的人,他突然和我說:“吉婭,明天放假,我們總要玩點什麼。”我問他:“去野餐還是去海灘?去海灘野餐?”他說:“我要一天拍一部電影,有興趣加入嗎?”
我沒興趣怎麼成爲億萬富翁,但我有興趣怎麼一天拍一部電影,拍什麼電影?
號剛過零點,也就是起意不到五個小時後,我們整個劇組五個人就開始行動了。
葉惟,他是製片人、導演、編劇、攝影師、剪輯師、演員……你能想到的一切。伊麗莎白-奧爾森,她是演員,她聽說我們的計劃後,一聲f詞就答應出演了。列夫-波比勒,科爾溫-雷特,他們負責一切雜務和後勤。而我是葉惟的一切助理。劇組的平均年齡是18歲,我又可悲的成了年紀最大的那個。
幾乎全是葉惟的主意,沒有劇本,數字拍攝,不考慮燈光,沒所謂穿幫,手持攝影,片長爲12小時,總鏡頭24個,半小時一個。最普通的是錄音,因爲和普通電影沒什麼分別,都能清晰的聽清楚。
一切都建立在他一個匪夷所思的點子上,他飾演的“badan”和伊麗莎白-奧爾森飾演的“fuzzy”在洛杉磯的遊歷僞紀錄片,這沒什麼,但影片中的世界是一個只有粗口的世界我們聽上去是那樣。兩個演員之間無論什麼對話都是粗口,而且有不同語言的粗口,至於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每個觀衆有自己的領會。
還沒有開機,我們幾個人就已經笑翻,葉惟說:“開機之後,就算是笑,也不是hahahaha,是f-f-f-f。”我們的目標很簡單,把電影拍好後送去mpaa評級,讓mpaa的評審合作機構cara的評級人員們不得不忍受12個小時的粗口轟炸,再告訴我們《粗話世界》裡有多少粗口。我們真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絕對比過往任何一部電影都要多。
這部惡作劇一般的實驗電影最終爲促使mpaa在當年9月份首次發佈完整的評級手冊作出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那天我們去了多個地方取景拍攝,一路走,一路拍,一路說粗話。伊麗莎白-奧爾森說她那天說的粗話比她之前一生說的都要多,可能把之後的人生的份額也說光了。拍完後,葉惟說他看到奧爾森的嘴巴成了扁撅型,他看不到自己的,其實也是。
可惜的是mpaa在評級報告中沒有告訴我們答案,只是說*、逼tch、bastard等詞不計其數(countless),影片得到了nc-17級。葉惟用了“巴丹-王”這個化名作爲署名,意思等同於bastard,他說片尾演職表的粗口,不知道mpaa有沒有計算進去。
《粗話世界》引起的巨大爭議,是我們製作時都沒有想到的。那個月月尾因爲這部電影,葉惟幾乎被所有主流媒體所報道、並登上了電影行業的每一份報紙雜誌。它在葉惟的三部劇情片都發行後的次年4月1日愚人節被免費放到了互聯網上,12小時,真不知有沒有人全部看完。
有網民說認真看完並且數過,一共有f詞10638個。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們自己都沒有看全,每次都笑得不行。
當時的媒體們都說:葉惟這個壞小子,他這回玩大了!
事實上第二天,我們五人就如常地繼續tlb的後製、各自的暑期計劃,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後來我對葉惟說:“用粗口去推動你的理想,你也真是第一人了。”葉惟告訴我:“吉婭,不是我不懂浪漫,只是生活告訴我,和什麼人打交道,說什麼話。”
難怪我整天說“這很酷”或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