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寶典竟然將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林帆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沒有後悔呢?”
“當然沒有。”任我行斬釘截鐵的回答:“若不是葵花寶典,我早就是一個死人了,更不要說是這個教主之位了。”
“至於這幅樣子?”任我行抿嘴一笑,悠悠的轉了一圈,“你不覺得我這樣很美嗎?”
或許是因爲把林帆當成了一個死人,所以,任我行話語當中,沒有一絲一豪的隱瞞,張狂之極的說道:“其實性別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我們苗人可不像你們漢人,女子是牲畜,是奴僕,在我們苗人這裡,就算是女子亦可掌權。”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看出來任我行貓抓老鼠的心情,林帆鎮定的和他談論起來。
“不錯,但換種方式來說,我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我現在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女人,那我就是一個女人。”任我行笑了笑,絲毫不動怒,因爲她已經把林帆看成是一個死人。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林帆看清楚了她的秉性,也讓她看明白了林帆的手段,她自認爲林帆不可能逃出手掌心,必死無疑。
既然是一個死人,那就無需在意,甚至任我行還有一點不想那麼早殺死林帆,畢竟除了林帆之外,她又能夠和誰去傾訴呢。
人類是社會性動物,社會屬性是人類身上一個最明顯的標籤,只要是人,就會有孤獨,無論多麼強大的人也不例外。
任我行是一個強者,她的武功已經超越了歷代教主,攀上了武道的巔峰。放眼整個武林,已經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了。
按理說,她應該很高興,然而,高處不勝寒,越是往高層走,她就越是感覺到寂寞。
甚至因爲修煉了葵花寶典的原因,她無法跟最親近的人真正的交心,唯一一個知道這個秘密卻又不會泄露出去的人,只剩下了林帆。
唯一的一個林帆。
所以,在殺死林帆之前,任我行潛意識的,就像儘量拖延一點時間,讓她能夠和林帆交談一下,從林帆身上,汲取一點點光芒,照亮她人生最爲深邃的黑暗。
“哈哈哈。”林帆笑了,他看出來了,任我行不想那麼早殺了他,至於原因,他也隱隱約約的有點概念,甚至他還有點理解任我行,因爲任我行和他本質上是一類人,都是找不到說話的人。
不過林帆有契約,這既是束縛,也是自由,能夠讓他見識不同的精彩,所以他並不是很害怕孤獨。
“難道你覺得這個很好笑?”任我行輕笑了一聲,神情姿態嫵媚動人。
“並不好笑。”林帆一本正經:“既然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那我們就談一點女人和男人在一起該談的事情。”
“女人和男人該談的事情。”任我行玉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正如她本身所言,她確實是一個女人,因爲她比女人還要美,瀑布一般傾瀉的長髮,俊朗的五官,還有那種妖媚的風情,如果走出去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看到,絕對不會認爲這是一個男人,只會認爲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比如說...”林帆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然後好像一個地痞流氓那樣向前走了幾步,吹了一聲口哨:“姑娘,一個人啊。”
任我行眨了眨眼睛,既感覺有些好笑,又感覺有些新奇,遲疑了一下說道:“對。”
“芳齡幾何,可有婚配?”林帆距離任我行更近了。
“芳齡十八,未曾婚配,咯咯咯。”任我行忍不住嬌笑起來,這種被調戲的經歷是從來沒有過的。
“那...你看我如何。”林帆已經走到了任我行的面前,看着她如秋水一般的雙眸。
“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任我行有點明白了,做出一副嬌羞的表情。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既然你未嫁,我未娶,不如我上你家去提親,可好。”林帆放肆之極的伸手捉住任我行的下巴,入手細膩嫩滑,比最好的絲綢還要順手。
任我行練了葵花寶典之後,肌膚比起女子還要嫩滑了。
任我行心中一震,眼下的經歷可以說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調戲,感覺到十分新奇,甚至還有一分心動。
練了葵花寶典之後,不僅僅是肌膚,就連內心,也在不知不覺當中向一個女子轉變。
林帆是第一個把她當成純粹女人的人,凡是第一次,都是讓人記憶深刻,也是讓人不知所措的。
不自覺的,任我行嬌軀酥軟,眼神迷茫,竟然忘了答話,就這麼任由林帆調戲。
“小娘子怎麼不說話。”林帆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厚了,伸手捏了捏任我行的臉蛋,“你的臉蛋好滑,好嫩,比嬰兒還嫩。”
“你...”
反應過來之後,任我行迅速後退兩步,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羞惱,剛剛她竟然任由林帆輕薄調戲,忘了出手。
羞惱過後,就是平靜,任我行笑了笑:“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該談的事情,難不成你和盈盈在一起也是這樣的?”
“男人和女人,當然應該這樣,至於我和盈盈在一起是不是這樣,你猜啊。”林帆臉上露出任我行熟悉之極的壞笑。
“你...”任我行是真的怒了,不過怒火之中,她並沒有像林帆出手,而是有一絲迷茫。
這迷茫,來自於男女身份轉變的不適應,被林帆引發了出來,在這迷茫之中,她甚至有點不捨得對林帆出手。
平心而論,林帆真的幫助了她很多,要不是林帆知道了她的秘密,且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威脅,她還真的不會殺了林帆。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任我行不出手,林帆也不出手,他不需要擔心逃離的問題。
可是很快,變故就出現了,任我行忽然轉過頭,搖了搖頭:“可惜了,有人來了。”
“別慌,小女子,我們還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倒時候你想對我說什麼話都行。”林帆再度掛起了壞笑,這種肆無忌憚調戲任我行的經歷是十分難得的。
“可惜可惜。”任我行已經恢復了冷靜:“真不想殺你,可你對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當然了,只要你下跪求我,把你身上的寶物獻上,在把你師門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說不定可以放你一馬。”
“姑娘,何必這麼絕情呢,前幾日在房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看起來你不會這麼做了,雖然我早就料到了,但我還是有些不捨啊。”
“但在不捨,我還是要殺了你。”
到了此時,任我行的聲音充滿了冰寒,足尖一點地面,身形迅速朝着林帆飄了過去。
說是飄,幾乎可以說是飛,迅捷無比,幾乎是不到一眨眼的時間,任我行就出現在了林帆的面前,纖纖玉手朝着林帆的胸膛印了上去。
以任我行的實力而言,這一掌,就算是一塊巨石,也要被她打的四分五裂,當今武林,沒有一個人可以接得住她一掌。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面對任我行的攻擊,林帆竟然絲毫不加反抗,反而張開懷抱,就這麼任由任我行攻擊,他的臉上,帶着一絲肆無忌憚的壞笑。
任我行心中升起一絲懷疑,懷疑林帆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不過懷疑歸懷疑,她的攻擊卻不會停下,反而更加迅猛了。
下一刻,超出任我行想象的事情發生了,她的攻擊竟然直接穿過了林帆的身體,浩如淵海一般的掌力也打在了空處,饒是如此,雄渾的掌力透體而出,打在地面上,土屑翻飛,竟然打出了一個淺淺的凹坑。
任我行顧不得其他,迅速回頭,可是這個時候,哪裡還找的到林帆的身影,只剩下剛纔林帆臉上那抹肆無忌憚的壞笑,一直留在她的心頭。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的消失了,任我行心裡的震撼自然不用多說,這個時候她纔回想起來,之前林帆張狂肆意的行爲,不是臨死前的自暴自棄,而是對於逃脫胸有成竹。
但是!
他究竟是如何逃脫的呢?
任我行想不通,半天才只能夠把這個歸結於西域密宗的玄奇寶物上,既然有一個寶物可以治療,那說不定就有一個寶物可以逃跑。
不過任我行的心裡還是感覺到不舒服,她感覺自己簡直是被人當成了猴子一樣的耍,甚至想起林帆之前的輕薄,心裡就感覺不舒服。
“什麼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日月神教的教徒走了過來,陡然驚覺,叫出聲音。不過等他看到任我行的容貌之後,則是露出駭人神色,跪倒在地。
這是他人生最後的動作,下一刻,任我行一指點去,取了他的性命,她這個女子裝扮,給林帆看去還無所謂,要是被別的教衆看到了傳出去,那可就不得了了,說不定會影響到她的教主寶座,任我行當然不會允許這個教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