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任我行臉色頓變,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兩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女子之外,竟然還有人能夠在悄無聲息之間潛入她的練功房?
目光如電,任我行看到了悄無聲息之間出現在她練功房之人,臉色先是驚訝,隨後就是古怪。
林帆?
竟然會是林帆,此人不是消失於世間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是我,好久不見了任我行。”林帆微微一笑。
到了他這個程度,能夠遇到一個故人,是他心裡最爲高興的事情了,不管這個故人是不是敵人,都是一樣的。
“是好久不見了,我想殺了你,已經很久了。”任我行陰測測的說道,忽然拍出一掌。
在任我行的心裡,對於林帆的仇恨,可以說是傾盡九天之水難以洗刷,雖然說林帆幫助了她剷除了東方不敗,但這在任我行眼裡,是理所當然了。
她對於林帆的仇恨,在於,林帆曾經在離開之前調戲過她。
當時的任我行,纔剛剛練葵花寶典不久,身體在男性和女性之間不停的瘋狂變幻,導致她那段時間很迷茫。
但是,等到了那段時間一過,任我行穩定下來之後,對於林帆曾經把她當做女人一樣來調戲的行爲,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對於任我行這種梟雄來說,她可以忍受別人瞧不起她,刺殺她,恐懼她,這些其他人不能夠忍受的東西她通通可以忍受,她唯一不能夠忍受的東西就是,有人把她當做女人,這是她最爲痛恨之事,就好像太監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別人當面說他是一個太監一樣。
更爲憤怒的是,當時任我行因爲身體上的問題,思維有些混亂,導致了她竟然沒有抗拒。
林帆離開後的每一個日夜,任我行回想起當初的場景,都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齒,把林帆挫骨揚灰,所以她才如此的仇恨林帆,一出現,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朝着林帆直接打出一掌。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既沒有煊赫的掌風,也沒有讓人恐懼的強橫內力氣息,然而實際上,威力奇大無比。
有句話叫做,看山則是山,看水則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後是,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舊是水。
任我行苦練神功多年,其功夫已經出神入化,到達了返璞歸真的地步,輕飄飄一掌,看似沒有任何威力,但是,任何一個武林高手過來,都只有一個死字。
除非是像向問天這個頂級的高手,來個四五個,才能夠勉強接得住這一掌,這就是任我行如今達到的武學境界。
不過可惜的是,任我行的武功境界雖然高,但在林帆面前還是不夠看,他和任我行的差距,比起任我行和向問天的差距還要大得多。
掌風打在林帆身上,就好像清風拂過樹林,掀起了林帆額前的幾根髮絲,隨後,就好像泥牛入海般徹底的消失不見。
“怎麼可能?”
任我行露出驚詫神色,她對於林帆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林帆第一次進入笑傲江湖世界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林帆,武功雖然說是不錯,達到了一流高手的基本線,但在任我行的眼裡,幾乎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因爲當時林帆手中有一件不錯的裝備,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林帆甚至都不能夠入得了任我行的法眼。
這個印象,至今都沒有更改過,不過很顯然的,這個印象,到了現在,被任我行給顛覆了。
剛剛哪一掌,任我行自問,就算是她本人,最起碼也需要閃躲一下,可是林帆不閃不避,就這樣硬接了,而且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其瀟灑愜意,讓她望塵莫及。
直到了這一刻,任我行的才終於把林帆從當初的那個弱者,和現在的遇到的這個人,兩者分開來。
“任我行,久別重逢,你的殺機何必如此重,想想當初,好像我並沒有得罪過你,我甚至還救過你的性命。”林帆微微一笑,對於任我行的突然襲擊並不在意。
實力決定一切,現在的任我行,早就不像當初那樣在他的心中如此的高不可攀了。
“你...”任我行的臉色陰晴不定,林帆展現的手段讓她有些摸不着深淺。
梟雄終究是梟雄,事到臨頭,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考慮林帆的突然出現,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的確是久別重逢了,不過,你的實力,頗有些出乎我的預料,當初在我眼中,根本不堪一擊,到了如今,竟然能夠接我一掌而不動聲色。”任我行遲疑着說道。
“哈哈。”林帆微微一笑,看出了任我行的目的,直說到:“當初一別,我的武功一日千里,不怕告訴你,現在的我,早已經是天下無敵,今天過來見見你,也只不過是因爲,你我是故人,所以我要來見見老朋友而已。”
“天下無敵!”任我行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當今天下,山野草莽衆多,武功高強者數不勝數,就連我也不敢說天下無敵,你竟敢口出如此狂言,也不怕讓人笑掉了大牙?”
“是嗎,若是如此,那我有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呢?”林帆微微一笑,向前一步,在半空中凌空而立。
“凌空飛渡?”任我行驚呼出聲,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尤其是半響之後,林帆的表情依然是淡然若定,沒有絲毫吃力。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任我行的臉色難看的好像吃了一個死孩子一樣的難看。
凌空而立,憑着他的功夫倒也能夠勉強能夠做到,但這需要一定的條件,那就是不能夠持續太長時間,而且也不是像林帆這個樣子,好像閒庭散步一般悠閒。
單憑這一手,任我行就斷定,林帆的功夫絕對在她之上,不在她之下了。
畢竟,憑藉着內力來抵抗地心引力,所需要的內力,相當於天文數字,一個普通的武林人士,一輩子也無法積攢出其中萬一。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了。”林帆慢慢的從半空中降下來,其自如的程度,讓任我行的眼神再度閃爍了下。
“其實這次我來,並不像你所料想的那樣,是要找你報復,我更沒有興趣要找你報仇,我只是來看看你,找你敘敘舊,僅此而已。”林帆擺擺手說道。
“我相信你。”任我行點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林帆是同一種人,對普通人來說,她一樣,高高在上,俯視一切,她不可能和一個升斗小民去計較。
“另外,我還想見見盈盈。”林帆猶豫了一下說道,經過一定的時間,他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並不像剛到這個世界那樣心潮澎湃了,就算是現在任盈盈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能夠平靜的對待。
“雖然說你的功夫比我高,但這並不代表我真正的害怕你,盈盈畢竟是我的女兒,是我的骨血,我必須要問個清楚明白。”任我行露出正色:“你此來,究竟爲何?”
“我記得當初,對盈盈你只是一種利用的關係,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林帆忽然說道。
他這句話絕對不是亂說的,他第一次來到笑傲江湖世界的時候,任我行對於任盈盈的確很不重視,隨口就許諾林帆要把盈盈許配給他,目的就是爲了拉攏林帆。
沒有想到多年不見,任我行竟然開始關心起任盈盈了,哪怕是面對一個武功比她高的林帆,依然不怯場。
“人...總是會變的,以前我一直覺得,權利是這個世界的最重要的東西,爲此我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我的親生女兒。”
“可是,當我坐上以前夢寐以求的日月神朝的聖主位置,統領無數土地,達到世俗巔峰之後我才發現,這些東西原來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無用。”
“就算我打下再多的土地,睡覺的時候,也只不過需要一張小牀,就算我可以吃到無數的山珍海味,但我還是隻能吃下一點點,填飽肚子之後就再也吃不了了。”
“這世上的一切都無法在打動我,除了親情,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的女兒是真心的關心我,不因爲我是日月神朝的聖主,不因爲我的蓋世武功,畢竟,血濃於水。”
任我行緩緩說道,可以聽出來,這些話是她的心裡話,然而這些話,平時她不會對任何人說,只有到這種時候,周圍除了他和林帆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她纔會真正說出來。
其實任我行的想法,差不多也是林帆的想法,很多他曾經很在意的東西,在現在的他看來,也不過是一種虛無,唾手可得,反而無趣之極。
“所以,作爲她的父親,我自然而然要關心我的女兒,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的女兒重要。我記得當初,盈盈很喜歡你,你也屬意於她,那麼現在,你已經有了蓋世武功,你想要見盈盈,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了卻塵緣俗事,還是要把盈盈帶走,和她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