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劉柯雙手手指如蓮花盛開,紛紛點出。∮∮,
劉柯以右手拇指點向大悲禪師,以左手食指點向了鐵肩和尚,右手食指點向了老實和尚,其餘四位首座也各有一指。
聽着淒厲的破空聲,大悲禪師面色一變,大吼一聲:“躲!”
除了鐵肩和尚速度太快,離得太近外,其餘諸僧裡的尚遠,速度也不如鐵肩,再加上衆僧多年聽從大悲禪師這個少林方丈的號令,已經習慣了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下意識便是一躲!
大悲禪師乃是劉柯的主攻方向,自然是躲不掉的。雖然只是一指點來,他感覺劉柯向他刺來雄渾一劍,將面前空間層層斬開。
一副不一樣的景象在大悲禪師心中展開,將他捲入其中化作了一個小沙彌,而劉柯卻變成了歷代王朝至尊。
小沙彌好像回到了南北朝並立的北魏、北周,回到了安史之亂後的唐末,回到了五代十國的後周。劉柯變成了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後周世宗,整個天下佛門的生死就在其一念之間。
滅佛!滅佛!滅佛!滅佛!四位帝王降下雷霆之怒,引發了四次教難。寺院塔廟被推倒,佛像、經論被摧毀,廟產被沒收,衆多沙門僧人被迫還俗,“融佛焚經,驅僧破塔……寶剎伽蘭皆爲俗宅,沙門釋種悉作白衣”。在這之前佛門廣佈天下,佔據天下過半財源,雖有帝王在位,但佛門纔是無冕之王。然而,經此四次法難,地上佛國已成空想。信仰崩潰,僧侶泣淚,地位日衰!
小沙彌流落在外,悽苦難言,但他終於在五乳峰下叢林中的寺院落腳,青燈古佛相伴。佛門已經沒落。難道要一直衰退下去?
不!還有少林!自己存身的這所寺院便是佛門之希望!
大悲禪師猛地回過神來,舌尖痛楚,口中腥甜。還未看清眼前,大悲禪師身形便是一擰,“嗤”肩頭一痛,血如泉涌。
“吼!”大悲禪師向着劉柯做獅子怒吼狀狂嘯一聲,雙掌互拍,繃的一下將劉柯發出的無形劍氣拍散,身形急退。
“結陣!”隨着大悲禪師的號令。衆僧聚集到了他的身邊,結成陣勢。相守相望,連成一體,氣勢一漲。
大悲禪師眼光一掃衆人,暗自心驚,即便自己全力運轉獅吼功打亂了劉柯的心神和真氣運行,從而使他的無形劍氣變得脆弱,劍法也變得散亂。可衆人仍是不敵,各個負傷。悽慘狼狽,尤其以鐵肩傷得最重。
衆僧仍有一戰之力,但劉柯亦是戰力猶存,當下不敢鬆懈,不敢進攻。警惕萬分的看着劉柯,衆僧極速退去。飛退之中。所結陣勢仍然不亂,維持圓滿之意。
“呼!”劉柯吐出一口濁氣,剛剛的戰鬥面對八個武林中頂尖好手的圍攻,劉柯以快打快,看似被圍攻。實則是衆僧分別與劉柯交手,並未形成人數上的優勢,使這場圍攻變成了車輪戰。
劉柯所使降龍十八掌威力雖大,但發動之時招招真力,消耗也是極大。尤其是對付八位高手的攻擊,看似輕鬆實則不易,再加上最後勃發神意,催使人劍與仙劍,消耗更是巨大。等劉柯略有恢復時,八僧早已撤走。
劉柯自然不會這樣算了,但也不會這麼貿貿然的追上去,讓人始終牽着鼻子走。他走到門外,運起真氣將一句話遠遠送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遠處正在飛速離開的八僧只聽到一個聲音遠遠傳來,字字清晰有如在耳邊說話。
大悲禪師臉色不由一變,“不好,寺中空虛!”
鐵肩勸慰道:“方丈不必擔心,寺中有五位首座,還有隱世不出的諸位長老,還有武僧衆可以佈下一百零八羅漢陣,昔年魔教血神子魔焰高漲,威凌天下,還不是被此陣生生困死。”
大悲禪師面色悲苦,長嘆道:“剛剛的戰鬥你們還沒有看明白嗎?此子已經入魔,魔功大成,除非有旗鼓相當的對手抵擋,否則多少人前去也是無用。”
衆僧想起方纔的戰鬥,不由面面相覷,心中感覺劉柯大有可能前往少林寺,然而此時衆人經脈內劍氣肆虐,卻是不敢再回返酒樓尋劉柯的黴頭。恐怕到時倒黴的會變成自己。
大悲禪師沉吟道:“此地最近的少林勢力是哪一個?”
鐵肩答道:“通恆鏢局的總鏢頭林常洛是少林俗家弟子,有飛鴿和寺中聯絡。”
“嗯,”大悲禪師點點頭,說道:“馬上給寺中發一道消息,提高警惕,並讓武僧時刻準備,隨時能夠佈下羅漢大陣。”
…………
一隻信鴿從空中落下,站在了一塊橫木之上,發出“咕咕……”之聲,一個青年僧人聽到後,走過來取下了信鴿腿上的竹筒。一見竹筒上印記,這個僧人面色一緊,匆忙將信鴿塞進了鴿籠,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師叔!師叔!”青年僧人大叫着衝進了一座屋宇,引得一個老僧看到後搖了搖頭,“何事如此驚慌?”
青年僧人趕緊遞出手中的竹筒,“師叔,有緊急信息傳來。”他入寺這麼多年還未見寺中過有緊急信息傳入,而且前些時日方丈還帶着師父在內四位首座出寺,讓他不禁浮想聯翩,莫非江湖上又出現了什麼大變故!
老僧面色一肅,結果竹筒辨認印記無誤,打出一看面色不由變得難看,沉聲道:“去請你的四位師叔來我這裡。”
見到老僧面色難看,青年僧人不敢多言,趕忙去請了另外四位留守的首座前來。四位首座一到,五人便將房門緊緊關上,不一會就疾步而出,宣佈寺中提高巡查力度,武僧也是彙集起來,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日漸西山,一座周圍盡是碑刻的閣樓中,一個身着青佈道袍的年輕人正隨意的坐在地板上,身旁放着一摞摞幾尺高的經書,不是劉柯是誰!他竟然比飛鴿傳信晚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少林寺之中,如此輕功可稱恐怖,要知道信鴿在空中一個時辰可以飛出四百多裡地,劉柯竟然幾可比擬飛鳥之速。
此時,劉柯正在閱讀藏經閣中的各式典籍,說是閱讀也不甚準確,應該說是翻書。只見他對於每一頁都是目光一掃,便即翻過,好似根本沒中的內容。而事實卻恰恰相反,書中的內容早已被他盡數印入腦海。以劉柯此時的識海運用,已經不用慢慢瀏覽,只是眼光一掃便是過目不忘,留待慢慢日後慢慢咀嚼。
身旁每看完一摞書,便會有僧人將其取走,爲劉柯換上未讀過的經書典籍。這幾個僧人好似沒收到白日裡全寺戒嚴的消息,對於劉柯沒有半點排斥,卻是被劉柯控制了心神。
少林寺建寺已有千年,這裡的經書都是歷代僧人親手寫就,幾乎每一本經書典籍中除了經文都有僧人留下的字句,這些乃是少林祖師的微言法語、歷代高僧的語錄心得,是他們對經文的理解,是智慧的結晶,很值得劉柯借鑑。
武功秘籍反倒是隻在此間佔了很小的一部分,而且這個世界也沒有蕭遠山和慕容博一般的人物前來盜取,少林寺仍是將這些武功秘籍放在藏經閣中儲存。這些武功遠不止七十二門,除了七十二絕技,仍有不少精妙武功。這些武功雖然包羅萬象,卻又一脈相承,屬於一個武功體系,足以充實劉柯佛門武功的見知。
至於天龍掃地僧所言的戾氣和佛門武功的衝突,劉柯卻是半點不但心。劉柯已經建立了自己的武學觀點,乃是以人者爲其武道神意精神的根本,以此統御道家、佛門、魔門、左道的諸多武學。
人者至尊高居中央四方,昔日所學的九陰九陽等絕技大部分歸納進道家;以前僅有的幾門佛門功法和今日所得則歸納進佛門;魔門武學卻是稀少,只有心中的無窮戾氣撐起一個架子,等待劉柯日後取得更多魔門武學增添筋骨;左道則僅有聖火令等劍走偏鋒的武學。
雖然此時僅是一個雛形,但也代表了劉柯的道之理念,以之駕馭世間一切武學。
時間就在劉柯的翻閱中慢慢流逝,轉眼間已是三天過去。
提高警惕的少林衆人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一切安安靜靜,照常進行。
而受傷的大悲禪師等人也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少林寺,心中慶幸劉柯沒有沿途追殺,再聽到寺中僧人的稟報狀況後,更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次與劉柯的過結,衆僧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下,他們已經在謀劃下一次的圍殺了。在金陵紫金山上是劉柯宣佈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改期,而兩人均無異議,想必劉柯與這兩人必有關聯,決戰之時劉柯肯定會前去觀戰。那麼,從現在開始,少林寺就要調兵遣將,集結高手精銳前往京城,準備一舉圍殺劉柯。這一次少林寺已經將劉柯視作百年前的大魔頭血神子一級的人物,一定要將此獠擊殺當場,以免造成武林浩劫。
唯有如此,才能維護少林之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