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在江湖上的事蹟衆所周知,愛管閒事是他的一大特色,興趣來了,即便碰到男歡女愛的事他也會插手管上一管,不過通常都是親自上陣將一對恩愛無比的情侶拆散才肯罷休在,這是他多管閒事的原則……
江湖上傳言的血手,是那種瀟灑無比,浪跡天涯四海爲家灑脫不羈,風度翩翩的俠客,時不時還會做一些劫富濟貧令人稱快的善事,令人最難以忘懷的是他的笑容,那種時刻掛在臉上和煦如春風般的淡淡笑容是他的招牌,讓人覺得這個人無比的親切,非常容易親近,但此刻方山被血手這種和煦笑容和那道並不兇殘反而彷彿帶着些許戲謔味道的眼神盯的身體微微毛,在這道眼神下,他有種全無防備**裸站在血手面前的錯覺。
方山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我確實已經知道了。”血手笑着點頭,雙眼依舊盯着方山,永純不屑的瞥了血手一眼,悶勒個騷的,這傢伙又開始裝了。
方山心領神會,道:“這一次相當於我是和你們合作,你們報仇,我剷除心腹大患擴張勢力,晉升爲四大家族之一,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
“不會連我們也剷除掉吧?”血手突兀湊近方山的身前,臉蛋離方山的臉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方山都被嚇得愣了愣,剛欲開口,血手卻走開,嘴角再次划起那道淡然笑容:“嘿嘿,我開玩笑的,方族長這麼明事理識時務的聰明人,怎麼會做這麼傻的事。”
方山愕然的盯着血手的背影,半天無語。
此時混戰依舊在持續升溫,雙方打的如火如荼,那二百餘人此時已經消滅殆盡,然而高家的人卻不斷敢來加入了戰場,前赴後繼,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加入的人跟上,一波一波潮水般襲來的高家弟子跟火車一樣,與方家的人打的不可開交。
外面的戰況異常劇烈,高家花園的戰鬥同樣精彩紛呈,在葉凡絕的身手和金身不滅的防禦之下,高家的一大羣高手被摧枯拉朽般的殘害,此時只剩下與王志翔纏鬥的三名高手與被王志翔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自殘了一番的高飛揚。
此刻王歡呆若木雞站在餐廳裡坐在輪椅上的高天陽身邊,看着閒庭散步般在十數名高家高手羣穿梭,翻手覆手間將一羣高手撂倒的葉凡,眼前的情況讓他覺得匪夷所思,她知道葉凡很厲害,卻不想已經厲害到如此非人的程度。
然而她不知道,這還是葉凡沒有使用千幻凌風步之下,倘若葉凡使用千幻凌風步,以王歡的眼力,即使瞪裂了眼角也絕看不到葉凡的身影。
而對於猶如變形金剛一般獨鬥高家三名高手的王志翔,王歡也是一陣驚駭,五年前還只是一個格鬥技巧過人的普通人,此時此刻卻好似戰神一般無可匹敵,她和高天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自然也知道高家實則是一個江湖古武家族,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其高手的實力就跟那些小說和電影的人物一般無二,而不知何時,葉凡和王志翔,卻也不知不覺成爲普通人眼裡神一般的無上存在。
“是非對錯,真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王歡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質疑,她此刻才陡然醒悟,自己傻傻的失去了一個原本值得用生命去珍惜用一生去追隨值得依靠一生的男人,這個男人在落魄潦倒的時候,自己曾經擁有卻選擇了放棄,可當這個猶如雄鷹一般的男人展翅翱翔飛黃騰達的時候,卻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或許不得不說,這便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一種痛心疾卻不得不面對的報應。
想到之前自己對葉凡做出的種種錯事,王歡心裡升起一種難以言明的味道,或許此刻懊悔也成爲一種無病呻吟,她只能默默的承受接下來即將降臨在她身上懲罰。
葉凡幹倒高家餐廳內的所有高手,泰然自若的走到高天陽身邊。
“他連看都不想看我了。”
王歡一直怔怔的看着葉凡,卻只是看到那兩道已經沒有她影子的狠辣眼神,葉凡從她身邊走過,她看着他,他卻並未將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哪怕一個瞬間。
葉凡走到輪椅前,蹲下身直視着高天陽的那雙彷彿要噴出火來的眼睛,指了指身後倒在血泊之肢體橫飛的一羣高家的高手和親屬,葉凡冷笑道:“看到家人一個個倒在自己眼前的感覺不好受吧?看到你父親沒有,待會兒他也會死在你的眼前,你會親眼看到他會死的多麼有節奏感。”
“葉凡,你不得好死,你們一定會造報應的。”高天陽怒斥。
“報應?”葉凡冷笑:“你們利用感情這麼卑鄙的方法來消滅我,倘若我不是有備而來,現在倒在這裡的就是我和王志翔,你會說你父親不得好死嗎?真的要遭報應,也是你們這羣所謂的名門正派先遭到報應,難道你們不覺得現在這種場景很熟悉嗎?”
“你……?”高天陽驚愕瞪着葉凡。
“一個村莊的老弱婦孺你們都趕盡殺絕,我這點手段,和你們相比,又算的了什麼。”葉凡站起身來,想到葉家村的慘劇,想到村莊老弱婦孺被活埋的慘絕人寰的狀況,葉凡便心如針扎,便忍不住的想要以殺人來消除體內一股隨時可能爆出來的戾氣。
“你到底在說什麼,天陽,你到底做了什麼?”王歡驚駭欲絕的叫道,葉凡的話,讓她突然察覺到似乎其有她所不知道的驚天秘密。
“他做了該死的事情。”
這時,幾道腳步聲響起,旋即只見血手,永純,萬孜亮,施華,施雲,呂珊,殷雪琪,豔舞這些人並肩走了進來,血手說這句話時,臉上那抹淡定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狠辣。
血手走到葉凡身邊,看着王志祥那邊的戰鬥,卻是對王歡道:“就是這個你深愛的未婚夫帶人殘害了葉家村數十口村民,知道他們用什麼方式對待一羣淳樸的村民嗎?”頓了頓,血手冷笑道:“你這種千金小姐又怎麼知道這些大家族的險惡,告訴你,他們用活埋的方式,他們用幾十年前小日本鬼子殘害國同胞的方式去殘害數十個手無寸鐵的淳樸農民,你現在,還想爲誰求情嗎?”
王歡像似受到什麼巨大的打擊一般,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雙腿不穩,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天陽,道:“你你一直都在騙我,原來你跟我說的都是假的,只是爲了讓我幫你給葉凡下毒?”
“他跟你說什麼?”血手問。
“天陽說葉凡是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奸詐小人,還是他曾經爲了讓葉凡不要對我糾纏不清,也不要來高家無理取鬧,甚至給了葉凡一本高家絕學作爲交換,而葉凡學會了高家的絕學更是**擄掠,無惡不作,甚至殘害無辜百姓,現在全江湖的人都在追殺葉凡,高家爲了制止葉凡的這種殘暴的行爲,纔出此下策去綁架葉凡的愛人,可因爲這樣,四大家族的年輕人卻都被葉凡殘忍的廢了,高天陽也是其一個,而且還將四大家族被廢的人都帶給我看,我就慢慢信了他的話,他們高家就拜託我讓我演好這場戲,說要給葉凡吃一種藥,這種藥物不會致命,只是會讓葉凡功力盡失,武功盡廢,所以……”
王歡說道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她卻不知道,這不過是高家的一個謊言,甚至是高天陽親自擬定的謊言。
“所以你就答應了,情願這麼殘忍的對葉凡,也要嫁入豪門?”血手似乎有些怒了。
王歡嬌豔欲滴的紅脣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不管什麼原因,這麼做了便是做了,不管什麼原因,還是出賣了葉凡。
永純走到高天陽面前,仔細的打量着高天陽,驚訝說道:“在少林寺的時候,我已經自己的無恥已經天下無敵了,可是我錯了,在那一個晚上,我遇到了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自愧不如的葉凡,我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陡然覺自己原來一直是坐井觀天,那時候,我覺得論無恥,葉凡已經到了純潔的境界,可是今天我又現我錯了,看到你,我覺得葉凡都變得那麼純潔了,真不知道要多麼強健的體魄,才能支撐起你這麼齷齪的靈魂,顛倒是非的能力竟然這麼強,你可以忽悠衆生了,我覺得你現在坐在輪椅上完全不是葉凡的錯,根本就是被你齷齪的靈魂給壓垮了身體。”
“她傻,會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你們又能如何?”高天陽冷笑。
王歡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天陽,神色悲慼,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放棄了葉凡選擇的男人,竟是一個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的男人,一個如此卑鄙無恥的僞君子。
她的淚水蔓延了整張臉龐,有悔恨,有懊惱,有委屈,或許還有更多更復雜的情愫,但無論如何,此刻泣不成聲,又還能挽回什麼,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難道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
“看來你對自己的所作所爲還相當的自豪啊?”永純一抹光頭,他唯有用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來形容高天陽。
高天陽冷哼道:“兵不厭詐,你們能不折手段的殺人,我們爲何要跟你們講道義,不過你們別得意的太早,你們以爲進了高家的門,還想出去嗎?”說罷,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又快收回了視線。
血手笑着說道:“你是不是在等你高家那上千名弟子來用口水噴死我們啊,不用等了,他們老早就來了,現在都躺在外面曬太陽呢。”
高天陽心陡然震驚,驚駭欲絕的望着血手,又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外,的確一個人都沒有看到,而譬如王嬋,劉海瑞等客人,早就被血手等人轉移了。
僅剩下還有戰鬥力的高飛揚以及三名圍攻王志翔的高手聽到血手故意提高音量的話,無不是心巨震,這一恍惚,手上的攻勢一亂,配合節奏跟着一亂,反被王志翔打的措手不及。
血手,永純,萬孜亮等人紛紛圍上去,陰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要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