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句詩詞在葉凡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閻王的出現,立即讓局勢峰迴路轉。
這一次閻王不但救了葉凡,王志翔等人幾條寶貴的性命,同時因爲閻王的出手相助,也給歐陽家族敲響了一次警鐘。
閻王的話語,儼然向歐陽家族透漏出一個信息——要幹掉葉凡他們,必須先問過鬼剎。
歐陽家族即便在四大家族裡屬於實力較爲強勁的一個大家族,屬於江湖上可知的那些大門大派以及大家族的王者。
但江湖最爲神秘莫測鬼剎的實力,卻是任何家族勢力望塵莫及的,他們現在要對付葉凡,真的需要再三斟酌了。
鬼剎倘若不去找歐陽家,歐陽家族也絕不會跳出來跟鬼剎叫板,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三歲小孩就能倒背如流。
十年前老閻王便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當初幸虧有風雷手王欽爲,霸天戰神殷彥興等衆多高手捨身取義,捨身成仁,加上當時隱約要達到天榜境界的千幻郎君唐隆的大義凜然不惜自損功力的壯舉,這纔將鬼剎的老閻王重傷,而且整個江湖九大門派衆多家族勢力聯手纔將鬼剎的成員打退。
鬼剎消聲滅跡十年之久捲土重來,必定是蓄勢待,雷霆萬鈞,這個不爲世人所知的神秘新閻王得到老閻王的畢生絕學傾囊相授,必定也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鬼剎十年後重現江湖,必定比上次更加氣勢洶洶,而現在江湖上可並沒有二個千幻郎君和其他敢於捨身成仁的絕世高手巔峰的人。
歷史悲劇的殺戮即使重演,而演員的自我修養和素質卻並不能相提並論了。
難道讓人們期待葉凡,王志翔,血手這羣猥瑣淫蕩的男人有朝一日成爲救江湖於水深火熱之的大英雄嗎?
很顯然,即使真的歷史重演,葉凡,王志翔,血手,永純等人會跳出來,也只是維護自己的利益和保護自己的女人。
爲整個江湖的安危着想,他們情願把這個心思花在以後如何瞞着自己的婆娘神不知鬼不覺的去逛按摩城。
回到海州城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這一個星期,衆人都留在衢德市養傷,似乎有了新成員尤其是美女成員的加入,血手,永純等人的傷都痊癒的格外迅,不出五天,一個個就活蹦亂跳,還揚言要帶着施雲去衢德市最有名的景點百鳥湖遊玩賞景。
葉凡的傷勢比較重,一個星期的修養不但傷勢痊癒,身體又得到一次強而有力的鍛鍊,抗擊打能力越的強悍,尤其是受傷慘重的經脈,經過天陰之力的修復,強化,蛻變這一套流程,讓葉凡的經脈又蛻變到一個新的高度,實力再上一層樓。
葉凡等人回到海州城的那一晚,方家同時也迎來了一次不小的災難……
作爲方家的族長,早已預料到終歸會有這麼一天,跟閻王的交易方家失約,便沒有二次機會了。
這一晚,天空沒有月亮,漫天的星辰無法給大地帶來多少光芒,只是讓天空在明亮星辰的襯托下,顯得越的昏沉。
這麼多天一直唯命是從的六判官終於成爲判定方家生死的死神,六人同時出手,瞬時間收割了方家十數條性命,飛灑在天空的血霧好似在迎接閻王的到來。
在血幕乍現的那一剎那,昏暗的天空急掠過數十道身影,陡然間,方家大院的四周現出數十名臉帶鬼面具的人,一身百年不變的寬鬆長袍加銀質鬼面具的閻王猶如閒庭散步一般走進方家大院。
方山已然是心如死灰,即使他家族的高手有百餘衆,但面對鬼剎的閻王和鬼剎的高手,方山甚至連抵擋的心都省了,他自己心知肚明,倘若鬼剎要滅他方家,即使他孤注一擲拼死一搏,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你們讓我太失望了。”閻王站在方山身前三米處,即便方家百餘衆高手齊聚一堂虎視眈眈,閻王卻怡然不懼,彷如在自家一般淡定自若。
“我們真的盡力了,但強龍不壓地頭蛇,馬家在北陽市一家獨大一手遮天,勢力遍佈整個北陽市,我們在北陽市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而且還有血手,永純幾個級高手竭盡全力的相助,我們實在是無能爲力。”
方山心如死灰,他確實是無能的很,一邊是勢力如日天且有衆多高手相助的馬家,一邊是江湖上最神秘詭異的鬼剎。
倘若馬家是在海州城,方家未免沒有一戰之力,可馬家畢竟是北陽市的龍頭,即使再不堪,也屬於地頭蛇。
這頭地頭蛇還有幾頭巨龍協助,方家這條過江猛龍實在無能爲力,對方家而言,不管向前還是向後,都是萬丈深淵,今晚註定是九死一生。
“我不要理由。”閻王眼神冷漠:“我只要結果,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存在就變得沒有意義了,倘若你對我而言失去了利用價值,你方家便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我想,你還有可以利用我的地方。”方山神色堅定的說,一次生出如此強烈被人利用的**,他一旦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周圍數十名鬼剎的高手就將在一夜之間讓方家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寸草不留。
葉凡回到了住了數年之久的小區內,那個被歐陽凝買下來的房間空置了很久,灰塵已經覆蓋了每件傢俱每個角落。
熟悉的佈局,熟悉的情景,帶點腐味的空氣,這個房間承載了葉凡太多的回憶,兩個女孩先後到來,又先後離開,現在惟獨剩下這套承載着有關於她們記憶片段的房子,也不過是觸景傷情。
王歡曾經住過這套房子,在房子裡與葉凡一起笑過,一起哭過,一起看過日落月升,一起看過似血殘陽。
可還未等葉凡設計好美麗未來的藍圖,這個女孩就在他深愛到刻骨銘心的時候離開了。
葉凡並不怪她,並不恨她,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的權利,每個人都有嚮往的生活。
葉凡給不了她那種生活,他也不能強求她不去追求她所向往的生活,一個女孩拜金主義遭人腹誹,但起碼的現實問題卻不得不面對。
一個女人,現實一點也無可厚非,畢竟愛情不是童話,它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支撐,連日常的生活都保證不了,又談何愛情。
葉凡從未怪過王歡,是的,沒有怪過,更不用談恨,他也沒有資格恨她,在那種情況下,他不能要能要王歡抱着一個信念過日子。
是的,葉凡不怪她,他曾經看到過一句話,一顆心只有那麼大,有人要進來,就有人要出去。
倘若王歡沒有出去,那麼,唐雲便進不來,這個把葉凡當做她生命全部敢爲葉凡犧牲奮不顧身深愛葉凡的單純女孩便無法佔據葉凡整個心臟的位置。
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兩個選擇,一是選擇專業,二是選擇老婆,一輩子能遇到一個如此用情至深的女孩,又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一個人一輩子最可悲的事情,也許就是等到而立之年,驀然回,卻陡然現,自己還從來沒有談一場值得留戀的戀愛,還沒有遇到過一個真正深愛自己的人,或者說遇到了深愛的人卻沒有抓住到頭來不過是空有遺憾和懊悔。
愛情不需要轟轟烈烈驚天地動,不需要海枯石爛的海誓山盟,不需要生死與共的矢志不渝,只要一個真心待你讓你想起來就會越寂寞的那麼一個人,只要能讓你回憶起來便泣不成聲的那麼一段情,便足夠了。
沒有經歷過讓你想起來便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愛情,是不完整的青春。
愛情就像毒藥,即便每個人都知道愛情會讓你受傷,愛的越深,傷的便越深,受過傷的人或許會刻意的僞裝自己。
然而當愛情再一次降臨時,當再次遇到那麼一個讓你怦然心動的人時,卻依舊會奮不顧身勇往直前,即使一顆心再次被傷的支離破碎也在所不惜的要嘗試愛情最初蕩氣迴腸的滋味。
王志翔很傷,歐陽凝的離開,歐陽凝的動機,讓王志翔深受打擊,甚至連王志翔自己也不清楚,他生氣歐陽凝的欺騙,卻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
他踏入這個房間一步開始,甚至無可救藥的開始想念歐陽凝,想念她的火爆,想念她的家庭暴力,想念她經常坐在沙上看泡沫愛情喜劇也能被感動的流淚滿面的可愛小女生的姿態。
“從現在開始,我決定要忘記她,沒有她迷戀的日子,哥依舊是個傳說……”王志翔利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心情果然舒緩了許多,沒有剛回到家那般沉重,壓抑的他心情暴躁。
王志翔走向陽臺,還未走到,便已經看到血手和永純站在一樓的陽臺外竊竊私語,王志翔走過去,問:“你們兩個又打什麼歪主意了?”
血手做賊心虛的左看右看,確定周圍沒人,陡然將王志翔拉到陽臺上,擠眉弄眼笑道:“翔崽,海州城你很熟悉吧?”
“當然,我在這生活了幾年。”王志翔不以爲然道。
血手風騷的朝王志翔眨着眼,笑的跟一朵花兒般燦爛:“翔崽,你說這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可咋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