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是最牛逼的炫耀,葉凡是個淡泊名利的牲口,他本來打算低調爲人處事,但事實上,他認爲像他如此純潔,如此拉風的男人即便再如何低調,都會被人一眼從人海挖掘出來,從而盲目的崇拜,追隨。
大凡裝逼者都是裝作被逼無奈,而葉凡並不是被逼無奈,他只是在以低調的態度調戲衆生。
揭飛宇走到葉凡身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笑着說道:“這不是小凡哥嘛,好久不見。”
“他是誰?”葉凡疑惑轉頭問王志翔,王嬋等人。
“揭飛宇啊。”王志翔道。
“噢,揭飛宇啊。”葉凡恍然大悟,旋即道:“我認識他嗎?”
“你……”揭飛宇火冒三丈的指着葉凡,旋即強行壓下怒氣:“你還是這麼會開玩笑。”
“確實,不可否認,幽默是我人格魅力之一。”葉凡淡定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當服務員真是屈才了,現在在哪裡高就啊?”揭飛宇笑的很和善,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心懷鬼胎。
“保安兼保姆。”葉凡坦言說道。
揭飛宇全然沒想到葉凡會如此直截了當的說出這種低級的職業,看他泰然自若還有些洋洋得意的神色,似乎根本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反而相當滿意相當熱愛自己現在的工作。
揭飛宇在葉凡身上再次找到了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就好像一個城裡的百萬富翁面對一個鄉村農民時所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自豪和傲慢,感覺自己跟這種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他依舊笑盈盈說道:“其實在大人物家裡當保安和保姆賺頭也不小,你這身範思哲做工倒是很逼真啊,現在仿真版的技術真不錯,就跟真的差不多。”
揭飛宇如此說,不過是想讓葉凡當衆出醜,按照一個人正常的邏輯思維來思考,一個保安兼保姆的人,確實沒有能力購置一套價值不菲的範思哲西裝,而且還是十個人人手一套,範思哲正版西裝還沒有氾濫到這種程度。
葉凡也不生氣,以他如今的心智心態,還不至於爲了這種事跟這種人置氣,就好像一個成年人,會無聊無知到被一個三歲小男孩挑釁的話氣的臉紅脖子粗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不過是抱着一種玩味戲耍的心態在與揭飛宇交流而已,所有人都認爲葉凡被揭飛宇羞辱的顏面無存,但葉凡心裡卻是悠然自得,實則只是他在以一種謙卑的姿態戲耍揭飛宇而已,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
葉凡淡然笑道:“五年前我就已經不用假貨了。”
“你還是這麼死要面子。”揭飛宇笑着,一副‘大家都明白’的神情。
葉凡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說話還是這麼損。”
揭飛宇以爲戳了葉凡的痛楚,心裡一陣得意,以前在天倫王朝被葉凡海扁一頓的屈辱,他今天要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這時,別墅前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葉凡等人齊齊轉頭看去,頓時看直了眼,只見穿着一套白色婚紗裙的王歡緩步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彷如從畫走出來的白雪公主一般靚麗動人,淡妝輕抹,明眸善睞,划着優美弧度的鼻樑下紅脣皓齒點綴出誘人的韻味。
長長的婚紗裙,白色的裙襬拖在地上,開叉的裙襬讓兩條春光無限的雙腿若隱若現,勾人心魄,量身定做的長裙,絲毫沒有影響曼妙的身材,反而將身段襯托的越凹凸有致,腰如細柳,當真是撩人心魄。
葉凡也曾幻想過王歡穿上婚紗的美妙,但那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時光流逝,幾年之後,她穿上了別人的婚紗,而他,卻差點穿上了袈裟。
王歡蓮步依依的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大羣客人,王剛赫然也在其,迎婚車還未到,新娘出來見客,在葉家村,是尤爲大忌,按照葉家村習俗,新郎還未來迎親,新娘子便只能待在房間裡,提前出來是會觸了月老的黴頭,那樣會導致月老解開紅線,從此兩不相見。
但這畢竟不是葉家村,在海州城這個明科技達的大城市,沒有這麼多迷信習俗,在婚禮當天,新娘子無疑就是最漂亮的女人,王歡走出來,頓時引起衆人的歡呼鼓掌,即便其有很多人是昧着良心的奉承阿諛。
王剛看到站在院子正央的一羣人,也不禁愣了愣神,還非常仔細的特意觀察了一番葉凡等人,他也沒能認出葉凡。
王歡卻是認了出來,她的視線一時間便落在葉凡身上,帶着些許哀怨,些許悵然,那般直勾勾的望着葉凡。
所有人看到王歡燦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注意到她的目光似乎正對着一個人,不禁循着王歡的目光看去,赫然看到正央那個離王歡有五六米距離的白男子也在看着王歡,兩人仿若無人的對視,似乎在無聲傳遞着內心深處的訊息,外人永遠猜不透,他們只能看出,這兩人之間有故事。
兩道目光無聲的碰撞交織在空氣,一道哀怨悲慼,一道平靜淡然,兩種截然不同的眼神幻化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心理,一段情的割捨,兩顆心的碎裂,葉凡曾經也爲此痛心疾,但時間慢慢撫平了他的傷痛,那時候,某一個瞬間,他便突然悟了,看淡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或是雙手抱胸,或是滿臉微笑,看着這有趣的一幕。
葉凡莞爾一笑,帶着異常平靜的笑容,他緩步走向王歡,伸出手,道:“祝你幸福。”
然而,他的笑容卻嘎然而止,他伸出手的一剎那,兩名黑衣漢子猛然閃身擋在葉凡身前,神色冷漠的盯着葉凡,兩名大漢高壯的身體擋住了葉凡的視線,葉凡伸出去的右手尷尬的停在空,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像似一道無法跨越的屏障,將葉凡和王歡隔絕在兩個世界之,近在咫尺,卻形同天涯。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花葉倆不相見,生生相錯。
這兩名大漢能夠以如此矯健的身法擋在葉凡身前,可見實力也不低,王剛身邊不可能有這種江湖高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兩名大漢是高家的人,留在王剛這邊守護待嫁的王歡。
“在迎親隊到來之前,任何人不準接近高家的少奶奶。”大漢冷漠的說道,眼睛壓根沒有看葉凡一下。
“我勒了個去,我還不信你這種小癟三有能耐攔住我們。”血手和永純當其衝奔到葉凡身邊,度快到所有人眼睛一花,血手和永純就已經出現在葉凡身邊,兩個大漢的話刺激的他們血氣上涌,他們怎麼允許這種人在他們面前狂妄叫囂。
“高手……”兩名大漢心震驚,急忙嚴陣以待,剛纔那種度已經過了他們的接受範圍。
葉凡沒有攔住血手和永純的意思,任由血手和永純一人一個,將兩名大漢打的從衆人頭頂上飛出去,一羣客人驚愕的張大着嘴巴,瞪着雙眼,腦袋情不自禁的跟着兩名大漢飛出去的身體移動。
兩名大漢落在地上時,他們的心也頓時咚的一聲沉下了,旋即又心驚膽顫,神色怪異的看向血手和永純,心想簡直就是兩個斯敗類,穿的人模狗樣,也太暴力了。
兩名大漢被打飛,葉凡可以直面王歡,兩人距離一米有餘,誰也沒有再跨進一步,這是一個雷池,誰也沒有越進這個雷池,王歡不敢,葉凡不想。
葉凡看了看王歡,嘴角撇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視線最終落在一旁的王剛身上,他從褲袋裡掏出一張支票,甩了甩,對王剛道:“五年前,你讓我帶足一千萬禮金才讓王歡與我交往,這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我現在還是要給你,但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要搶婚,這一千萬,是當做送給王歡的結婚禮物,也算是兌現我當時的一個諾言,儘管你們都背信棄義了。”
說着,葉凡有意無意的也看了王歡一眼,王歡快低着頭,不敢接觸葉凡的目光,那道銳利的目光像針一樣刺的她嬌軀一顫。
反正花的是方家的不義之財,葉凡早就尋思好了,就算不殺的方家片甲不留,也要花的方家破產。
王剛愣愣的結果葉凡遞過去的那張資料,無意一瞥間,確實是一張一千萬的即取支票,一千萬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便如今已經擁有過億家財的王剛,也不禁駭然。
他沒想到僅僅五年時間,這個曾經還是一個除了身手強點便一無是處的服務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賺足一千萬,而且從葉凡這身着裝和給支票時的輕鬆淡定,顯然他並不在乎這一千萬,直到此時,王剛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感覺自己當年似乎做錯了什麼。
一羣客人也是目瞪口呆,張口結舌,揭飛宇與兩名富二代面面相覷,啞口無言,揭飛宇雖然藉着王剛的勢力展的風生水起,生意做得有聲有色,但公司的價值也才堪堪過億,流動資金不足千萬,固定資產更是隻有數百萬,他完全不知道隨手將一千萬元當做一個狗屁諾言送出去是什麼概念,想起剛纔的種種表現,他才陡然間現,原來自己不過是一隻在被當猴子戲耍。
一大羣客人也意識到這個情況,看向揭飛宇的眼神裡,突然間就多了點幸災樂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