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自行車將與王嬋在大街上行駛了一段路程,途兩人偶有打鬧,倒也是其樂融融,坐在葉凡後面的王嬋看着葉凡一手夾着煙,並不費力的瞪着踏板,一張精緻白皙如陶瓷的臉輕輕貼在葉凡後背,葉凡的後背異常堅挺,挺拔,肌肉遍佈,並沒有感覺到骨頭的僵硬。
這樣靠着,王嬋的心裡竟是無比的踏實,踏實下來,心情舒暢了,似乎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她樂觀的想着,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善的,有了樂觀的想法,王嬋就開始思思亂想着其他東西。
突然間,一種美妙的感覺充斥在空氣,王嬋也是情竇初開,風華正茂的年紀,對於愛情電視劇的童話愛情多少也抱有些幻想,這與年齡無關,是女孩憧憬美好事物與生俱來的天性。
她突然覺,坐在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背後,他瞪着車,她抱着他,這樣安安靜靜的沿路行走,看着光華豔麗的路燈,沿途五顏六色霓虹燈,看着腳步匆匆的行人,看着糜爛社會,紙醉金迷的城市一角,這是否也是一種外人無法體會的浪漫。
彷彿置身事外的王嬋可以靜靜的享受與葉凡組成的兩人世界安寧的氣氛,這是純淨的,沒有絲毫雜質的世界,由兩個心有愛的人產生的意識組成的世界,這世界裡沒有金錢,沒有利益,沒有爭鬥,沒有**,唯有純淨的感覺。
情不自禁的,王嬋抱着葉凡腰際的力道漸漸加重,似乎生怕沒抱緊,葉凡會突然離開,生怕這種美妙的感覺會突然消失。
美好的事物太過短暫,美夢終究有醒來的一刻,雖然王嬋不希望醒來的這麼快,但現實終究還是毀滅了那妙不可言的感覺。
目的地到了,這是一個酒吧,王志翔他們正在裡面喝酒。
王嬋神色失落,道:“小凡哥,我就不進去了,你送我回家,好嗎?”她緊張的盯着葉凡,眼眸裡閃爍着濃重的期待,那緊張兮兮的神色當有着撩人心魄魅惑。
“好,我去取車。”葉凡點頭,旋即從車庫開出一輛蘭博基尼到王嬋身邊,王嬋上車,葉凡駕駛車輛飛在馬路上行駛。
然而坐自行車和坐跑車的時候,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再看葉凡,也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瞪自行車的他彷彿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淘氣,頑皮,沒個正經,像個鄰家男孩一般親切,而駕駛着跑車的葉凡,卻有着成功人士一般的氣魄,有翱翔九天雄鷹般的銳利,又帶着些玩世不恭的不以爲意,這些原本格格不入的性格卻融合與葉凡一人身上,而且體現的是那麼明顯。
葉凡送王嬋到小區門口,由於時間太晚的緣故,小區保安不讓外來車輛進入,葉凡也不想因爲這種事與保安人員計較,便徒步跟着王嬋走向她的住所。
因爲葉凡的跑車度太快,此時李金蓮和王陽剛還沒有到家,王嬋徑自將葉凡帶到王父王母居住的車庫,裡面昏暗無光,王父王母還沒有睡覺,知道王嬋被李金蓮帶出去相親,王父王母又怎麼能夠睡得着。
葉凡走進車庫,眉頭都快皺成了八字,昏暗無光不說,空氣裡充斥着一股難聞的味道,潮溼,腐蝕,還有些許尿騷味,葉凡無法想象,在這種環境如何居住,即便在葉家村住的房子,也比這裡好上許多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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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住這裡?”葉凡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憤怒。
“我爸媽住在這裡。”王嬋低落的說道。
“嬋啊,是你回來了嗎?”王父王母的眼睛都不太好使,尤其是王父的眼睛,更是被他的孫子王金打嚇了一隻,要在這種黑暗裡視物卻是很困難,以葉凡的眼力,也只是看到兩個年邁的老人相互依偎着靠在一起取暖,坐在用雜貨堆起來的‘牀’上,如果這也能稱之爲‘牀’的話。
“爸,媽,是我,怎麼不點蠟燭啊?”王嬋抹黑走到王父王母身邊,然後點燃蠟燭,這才能夠看到兩個老人蒼白的臉,乾裂的嘴脣,臉上瘦骨嶙峋,一雙眼睛已經深深的凹陷了進去,看上去有些駭人。
“蠟燭快沒了,省着點用。”王父聲音蒼老的讓人覺得是風吹樹葉的聲音。
“爸媽,你們吃飯了嗎?”王嬋問。
“吃了。”此時王父王母早已經餓的頭暈,只是不想讓這個傻女兒擔心,故而多次說出這種謊言,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如此消瘦。
藉着微弱的燭光,葉凡環視着這個小車庫,車庫本來就不大,兩輛破舊的自行車以及雜物就佔據了一般的位置,門口的斜對面放着一個小爐竈,哪裡有兩幅碗筷,葉凡走過去看了看,碗裡是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葉凡也看不出來那是什麼玩意兒,總之這就是王父王母的晚餐。
“剛纔酒店那兩個是你哥哥嫂嫂吧?”葉凡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他冷着臉問。
“恩。”王嬋點頭。
“他們就讓你父母住這種地方?”葉凡實在不理解,父母的養育之恩,爲何在他們眼裡,卻如此的低賤,如此的微不足道。
“有住的就已經算好的了,他們經常把爸媽趕出來,即使住這裡,還斷電,斷水。”王嬋心忿忿不平,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跟葉凡抱怨這麼多,似乎在葉凡面前,她就找到了依靠一般,更像個述說委屈的小女孩,說着,她的眼淚又翻滾下來……
“伯父的眼睛和腦袋怎麼了?”葉凡看到王父的整隻左眼幾乎被一臉疤橫掛着,幾乎看不見眼珠子,腦袋上也裂開了幾道口子,藥物只有止血的效果。
“被王金打的,王金是我哥的兒子。”王並不像承認王金是她的侄子。
“畜生。”葉凡怒喝,那一道銳利的眼神,帶有逼人的煞氣。
“這棟房子本來就是拆遷的時候分配給我爸媽的,我爸媽好心給他們兩夫妻住,卻沒想到父母老了卻受他們這麼對待,還逼我去相親,根本就是要把我賣給有錢人。”王嬋越說越覺得可氣,氣的嬌軀顫抖。
“你個吃裡爬外的賤貨,給你吃給你住,你還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到家裡還在外人面前搬弄是非。”
這時,李金蓮尖酸刻薄的聲音從外面透了進來,旋即就見李金蓮氣勢洶洶的走進來,那神情彷彿要吃了王嬋一般。
“我難道有說錯嗎?”有葉凡這個依靠,王嬋的膽氣似乎足了一些,理直氣壯的與這個母夜叉對峙。
“要不是我這些年養着他們,他們早就死了。”李金蓮冷笑道:“你最好乖乖的嫁給金立去當你的少奶奶,否則沒你們好日子過。”
“我不會嫁的,你收了他們一百萬,要嫁你自己嫁過去。”王嬋怒道。
李金蓮不屑瞥着王嬋,道:“他們要是看得上老孃,老孃還會在這裡跟你們廢話?你以爲我願意跟着你這個窩囊廢哥哥啊,你瞧瞧他什麼德行,一沒錢,二沒勸,他能夠娶到我,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一家人都是窩囊廢,我李金蓮嫁到你們家,算我倒了血黴。”
“閉嘴,你說夠了沒有。”
陡然,一聲沉默羔羊的怒吼聲打破了僵局,這道聲音陰沉卻又聲若驚雷,這是積壓在體內已經的怒火突然找到宣泄口瞬時間潮水般洶涌澎湃衝出來纔有的氣勢,身材高大的王陽剛神色憤怒的瞪着李金蓮,這一刻,他身上終於具備一絲血氣方剛男人的血腥,也總是與他的名字有些許相襯。
李金蓮沒想到一向被自己呼來喝去不敢頂嘴的王陽剛會突然爆出如此強大的怒火,一時間都被喝的懵,許久才反應過來,尖聲喝道:“王陽剛,你吃了豹子膽了你,敢這麼呵斥我。”
李金蓮只是個市儈的庸俗女人,她不是賢惠,也不聰明,不會經營婚姻,更不會培養孩子,自然也不知道什麼叫裝傻,什麼叫大智若愚,什麼時候給自己男人面子爲好,所以,她不是合格的妻子,不是合格的母親,不是合格的兒媳婦,甚至,不是合格的女人。
“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他們是我的父母,我妹妹,有必要這麼對他們嗎?”王陽剛以往見到李金蓮那般對待父母和妹妹,他沒有勇氣站出來爲父母說話,妻管嚴的性格已經深入骨髓,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即使現在怒,說話還是帶有一些商量的意思。
不過以前他只能獨自愧疚,受到心靈道德上的譴責,他也痛苦,只是不敢爆,這一次,終於忍不住跳起來反抗了,但反抗的力量始終有限。
“王陽剛,我跟你拼了。”李金蓮這個母夜叉也忍不住跳腳,衝上去就對王陽剛拳打腳踢,大力撕扯,手舞足蹈,毫無章法,怎麼方便打擊目標就怎麼打,隨心所欲,身隨意動,看的葉凡是驚心動魄,蕩氣迴腸,直嘆息這娘們的一套無敵爪爪攻已經可以躋身於天榜高手了……
王陽剛不想跟女人一般見識,奮力推開李金蓮,李金蓮終歸是一個女人,勢單力薄,被身材高大的王陽剛推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這一幕剛巧被峰敢來的王金看到,又是二話不說,衝進來當頭就給了王陽剛兩拳重擊,打的王陽剛措手不及,側翻在地上,頭腦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