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花園。
此時別墅的幾個人紛紛坐立不安,臉露愁容,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穆。
“師傅和雪琪不見了,不給力啊。”呂珊匆忙跑了過來,臉上帶着難看的神色,道:“雪琪姐會不會被人面獸心的師傅強行拖到後山上了?”
最後的‘後山’和‘上了’四個字有個明顯的停頓,聽得王志翔等人眉頭一陣抽搐,但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有心情跟呂珊玩笑。
“也許雪琪和葉凡在一起,會更安全一些。”血手神色凝重的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永純問道。
“死也要頂住。”王志翔神色堅定,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關係到許多人的性命,身爲除了葉凡之外的二高手,他義不容辭。
“要是豔舞現在出現,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血手道。
“她一般是不會出手的,我們不能想着靠別人,這件事還得我們自己頂住,倘若連這一劫都過不去,還談什麼開啓寶藏。”王志翔深沉的說道,一句話像似給了所有人心頭沉痛的一擊。
血手和永純以及萬孜亮在那麼一瞬間,突然感覺腦海裡就像似寂靜的黑夜裡突然閃過一道霹靂一般,他們突然間便醒悟過來,從始至終,似乎都在一味的依賴葉凡,依賴豔舞。
導致現在碰到這種事,一時間便是想找強大的幫手,可不曾想過也許憑藉自己的努力,也能度過一些看似必死無疑的難關,如果心理上一味的依賴別人,也許自己永遠也無法成爲真正的頂尖高手。
他們似乎隱隱明白,爲什麼葉凡能迅變強,而自己卻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事實上,便是缺少獨立面對危險的機會,一切都被葉凡獨自包攬在身上。
血手沉吟了片刻,想通一直以來都不曾注意到的這一點重要的心靈枷鎖,臉色微微舒展了一些,但仍少不了一些擔憂,畢竟這次所遭遇的問題,不是想通就能夠解決的。
永純問道:“我們要不要先暫時避一避?”
“不必了,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被他們鎖定的人,除非死。”血手語氣沉重的說道。
“真的有這麼大能耐?”王志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血手。
“老能耐了。”血手神色依舊深沉。
“我們有幾分的勝算?”王志翔問。
“不到三分。”血手並不是誇大其詞,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很謙虛了。
王志翔沉下臉,轉頭看了看身旁的王雪,臉上的陰霾更是濃重,事情展到這個地步,似乎真的沒有退路了。
他有自信,此時自己的實力並不比葉凡遜色多少,如果葉凡沒有穿着金絲軟甲,誰勝誰負可能還是個未知數。
萬孜亮雖然還沒有完全學會紫電飛刀的終極兩刀,但也習得了幾分神韻,融合在本身的實力當,功力大增,飛刀絕技更是突飛猛進,即便王志翔對上全盛時期的萬孜亮,勝負也得四六開,畢竟王志翔的紫氣漩渦和神控術是厲害,但紫氣漩渦只能反彈內力,而對萬孜亮的遠程飛刀根本無效。
血手和永純暫時表現出來的實力雖然已經及不上葉凡,萬孜亮和王志翔三人,但至於他們有沒有隱藏實力,誰也說不準。
可就是這麼一羣讓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的高手,卻因爲兩張小小的卡片,而變得極不自信,坐立不安。
是真的有如此嚴重,還是他們心理作用自我催眠抑或不過是一場危險的惡作劇,沒人知道,所有人只能靜待事態的展。
“雪兒,你趕快把鎧甲戰裝穿上,用最快的度熟悉一下鎧甲戰裝的基本操作,如果真的生了,就全力突圍,永純,你也穿上一套鎧甲戰裝,希望你能憑藉這套裝備保護好我妹妹。”
王志翔神色凝重的拍着王雪和永純的肩膀,他緊緊的將王雪摟在懷,心的悲傷不言而喻,分散了十多年的兄妹才團聚不久,卻可能又要遭遇生離死別,這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妹,萬一我們生意外,拼命逃出去,不要回頭,更不要停下,去找小凡哥,去開啓那個秘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王志翔抱着王雪,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帶着笑容,但誰都聽得出來,他語氣的悲涼。
“哥,你們不會有事的,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王雪那兩旺彷彿世界上最清澈最純淨湖水的眸子閃爍着淚光,讓這雙清澈的眸子更顯得誘人。
葉凡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神態自顧自的喝着小酒,此時一瓶紅酒已經被葉凡統統灌下了肚子,而他卻似乎還是沒有絲毫醉意,只是肚子有些脹,他起身說道:“雪琪,我去上個廁所。”
“好。”殷雪琪點頭,葉凡已然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葉凡輕輕的晃了晃腦袋,並非頭暈,而是將凌亂的頭甩的更凌亂,從衛生間出來,卻碰到站在衛生間外面的洗手檯上輕輕撥動睫毛的王歡,她的眼睛有些微紅,臉上還有清晰的淚痕,似乎是在講這些淚痕淡去。
在鏡子裡,王歡也看到從洗手間出來的葉凡,心裡莫名的有些換亂,有些悸動,可是見到葉凡只是平靜的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她的心裡卻感覺如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
從何時開始,你對我變得如此淡然,是我的過錯,還是你的冷漠?
“每一次和你見面,你都會變得讓我感覺陌生。”王歡看着鏡子裡倒映的那個有着棱角分明堅毅臉龐的男子,輕輕的說道,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悽婉。
“是嗎?”葉凡淡然的搪塞了一句,。
洗了手,葉凡轉身欲走,轉身的那一刻,他笑道:“每一次見面,你也變得更漂亮了。”
王歡的眼淚頓時又忍不住流了出來,滴在洗手檯上,四分五裂,惆悵的飛鳥劃過落日的悲傷,帶走了什麼,無人知曉,她微微抽噎的說道:“你還會停下來欣賞嗎?”
“你的美,是玫瑰,有刺,我心裡面的刺,還沒有拔乾淨,不想再被增加更多的刺。”葉凡背過身,淡淡的說道。
即使再如何的小心翼翼,即使再如何逃避,還是被狠狠的刺痛了,曾經深愛的女孩,本以爲可以化作比翼鳥飛向幸福彼岸的殿堂,卻在衝向幸福的途,這隻比翼雙飛的鳥幫助一隻雄鷹狠狠的將脆弱的自己打的墜入了黑暗的深淵,即使她是無心的,她是被利用了,可那種傷痛,誰又能知。
看着葉凡漸行漸遠的背影,王歡又一次淚流滿面:“還記得這裡嘛,你吻着我,傻傻的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而今,你又一次背過身毫不猶豫的離去。”
當這個曾經傻傻愛着他,護着他的男人像似一個陌路人背過身離開的那一剎那,於是那些曾無數個夜晚想起都會泣不成聲的記憶也成了微不足道的過去,曾經在熟悉的街道口現出身影的主人,在每一個早晨都會帶上熱乎乎的早餐放在自己手裡傻呵呵笑着說餓了吧這麼一句關懷語言的主人,在時隔數年後的同一個地方卻又隱沒在熟悉地方的路口,曾經以爲永遠也不會走出自己生命丟下自己的男人,於是就在這麼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在這個承載了兩人所有美好回憶的地方,化成世界上最虛無縹緲的雲彩,就那麼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葉凡回到大廳,短短的幾分鐘,大堂的情況讓葉凡都大吃了一驚,剛纔還在殷雪琪面前扮斯的年輕人此時正怒目瞪着另外一羣十數個看似來頭同樣不小的人,雖然他們勢單力薄的只有三個人,卻也額沒有懼怕對方十多人。
而除了他們兩方勢力,另外還有兩方勢力也在緊張的對峙着。
而在葉凡走到大堂正的時候,又是一批人馬聞訊走了出來,目光掃視,最後齊刷刷的落在坐在沙上不爲所動的殷雪琪身上,眼睛在那一剎那爆射出從未有過的炙熱光芒,似乎也不屬於人類的眼神,那是一種餓狼突然看到軟綿綿羔羊的貪婪**。
紅顏禍水,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些都是無數古人經過實際的觀察和體驗總結出來恆古不變的真理,此時殷雪琪的情況便是如此,這一場即將生的混戰,似乎都源自於這個好像置身事外的女人。
李少和其他勢力轉頭看向新出現的一方人馬,臉色都有些難看,來人赫然是海州城一手遮天的黑道勢力——龍門的老大龍三。
據說龍山不但是龍門的頭號老大,更是一個練家子,也不知道在哪裡學了一身非常了不得的功夫,曾經還當衆表演一拳將二十多塊疊在一起的磚塊打的通透,這種力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大夥兒不去唱歌,都幹啥玩意兒呢?”龍三聲音渾厚,響徹了整個大堂,將迎賓的姑娘們都不禁嚇的花容失色,就連李少和其他幾方勢力的頭腦都被震得耳鼓一陣嗡鳴。
李少的老子身爲市委的高官,也是有恃無恐,龍三再厲害,也不敢動政府官員的兒子,他站出來說道:“龍老大,我知道你也是衝着她來的,但她是我先看上的,還請龍老大賣個面子。”
李少口的她,自然是指對這一切好似視若無睹的殷雪琪。
“給你面子?”龍三嘴角不禁撇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帶着些許不屑的神采,問道:“你應該也是仗着家裡的權勢纔敢這麼跟我說話吧,說說吧,你家裡人都是什麼來頭?”
“我爸是李剛。”李少傲氣十足的說道,說到這個老爸,他是相當的得意,就算是開車撞死人,也能被老爸輕易的擺平。
“原來是市委大官的公子啊,失敬失敬。”龍三看似恭敬的話語,卻是用一種調戲的語調說出來的,那味道完全就變成了譏諷。
龍三見李剛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冷笑道:“市委的公子就是這種飯桶,還你先看上的,那我說我先看上你媽,你是不是得改口叫我爸,哈哈哈哈。”
雖然這個笑話不是很好笑,但龍三身後的小弟還是一個個笑的前俯後仰,其他人爲了打擊李少的氣焰,也一個個笑的別提多歡了,還一個勁的添油加醋:“對對,快叫爸爸。”
李少沒想到龍三這麼囂張,一點面子都不給,頓時怒火燒,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他知道龍三的厲害,可不想拿自己的小身板和二十幾塊磚塊去比硬度。
“我現在要帶她去包廂唱歌,你們有誰要搶嗎?”龍三充滿凌厲霸氣的眼神掃視着在場的幾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