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葉凡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看到陌生號碼就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接通電話,葉凡深呼吸三次才緩緩開口道:“你是誰?”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的電話嗎?”電話裡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聽着讓人全身毛,不寒而慄,彷如捏着喉嚨,又好似用石頭磨玻璃一般的聲音,讓人聽着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葉凡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一方面翹以盼的電話終於打來了,另一方面卻也確定了唐雲是被一次有預謀有主謀的綁架了。
“我要聽小云說話。”葉凡冷然道。
“沒問題。”那人說着。
很快,電話裡便傳來唐雲獨特的天籟娃娃音:“老公,我好想你,可是他們不讓我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他們?”葉凡心一陣警覺,對方顯然不是一個人,他問道:“老婆,他們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沒有,他們還對我很客氣呢,他們說只要你來了,就放我走。”唐雲道:“老公,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
“別擔心,我一定會去接你的,別怕。”葉凡道。
“恩,我不怕。”唐雲乖巧的說。
“現在可以談談正事了。”電話裡再次傳來那道嘶啞的讓人全身毛的聲音,和唐雲天籟般的娃娃音相比之下,這道聲音簡直比鬼叫還嚇人。
“你說說看。”葉凡按下免提,這時候馬家大院的其他人都奔進房間,靜靜的聆聽着對方的要求。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江湖五件至寶的傳聞,蒐集齊全這五件至寶,來換你老婆。”那人說的相當平靜,但這話能如此平靜的說出來,也太不正常了。
葉凡怒不可遏的同時卻又升起一個疑惑,自己剛剛纔得知五件至寶的消息,這傢伙怎麼知道自己聽過五大之寶的傳聞?
葉凡說道:“五件至寶,找一件都難如登天,你要我找五件,難道我找不齊就一輩子不把老婆還給我?”
“那這就是你的事了。”那人不以爲然的笑道。
“好,我答應你,在哪裡跟你碰面?”葉凡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用打探我的位置了,也不要試圖尋找唐雲被關押的地方,有這份功夫,你倒不如好好蒐集五件至寶,我有必要提醒你,唐雲的位置,比五件至寶還要難找。”
那人像似看穿了葉凡的心思一般,提前給葉凡打好了預防針。
“在我沒有見到唐雲之前,她要是胖了或者瘦了,就算皮膚粗糙了一點,我也絕饒不了你。”葉凡冷然說道。
“你最好儘快蒐集齊全五件至寶,我可不保證我的耐心是多長時間,等你搜集齊全了,我會再聯繫你的。”那人戲謔笑道,聲音沙啞讓他的笑聲無比的陰森。
躲在暗處的他,當真有些運籌帷幄的自信。
說完,電話陡然掛斷,葉凡拿起手機,憤然摔在地上,怒不可遏一腳重重踩上去,一款價格不低的手機被踩得連一個零件都沒有完好的。
葉凡怒道:“操,江湖五件至寶,一點線索都沒有,讓老子去哪裡找。”
“啊。啊。我的手機呀……”永純神色淒涼的將葉凡的腳擡起來,捧起一堆四分五裂的手機零件,電板都被踩成了五截,再也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馬志達當即毫不猶豫的將戴在手上的天蠶手套取下來遞給葉凡,道:“這手套你拿去救嫂子。”
所有人不禁愕然的望着馬志達,一個個露出欣慰的笑容,一部排行五的斂血劍法只是傳言在衢德市出現,就引無數江湖隱士和九大門派以及四大家族的高手齊聚衢德市爭相搶奪,廝殺不斷。
天蠶手套是比之斂血劍法價值還要高上許多的神級裝備,任何人得到它,都能笑傲江湖,其真正的價值足以令整個江湖爲之震驚。
而對正在修煉終極奧義版奔雷拳的馬志達來說,這幅天蠶手套更是無價之寶,他竟是毫不猶豫的將這種江湖至寶拱手相讓,衆人不得不欽佩他的義氣和爲人的豪爽仗義。
葉凡卻是笑着拒絕,道:“這個你先留着,現在其他四寶一點線索都沒有,拿着這拳頭也沒啥用,你現在修煉奔雷拳,需要它。”
“好,那等你需要的時候,吱呼一聲,這手套給你備着。”馬志達也不矯情,當即再次戴在手上,手套猶如空氣一般,根本看不出來手上戴着手套。
馬家能有如今的地位,馬志達能有幸振興馬家,復興奔雷拳的威名,能修煉終極奧義版的奔雷拳,能從一個思前顧後,優柔寡斷,逆來順受的溫順男人變成如今另北陽市萬人敬仰心狠手辣的一代梟雄,全是拜葉凡所賜。
馬志達也是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男子漢,葉凡的老婆唐雲有難,他絕做不到袖手旁觀,至少,現在的他做不到。
“儘快解決這裡的事情,我需要儘快趕回海州城一趟。”葉凡忽然想到一個人,也許整個江湖,也只有這個人能提供其他四件至寶的線索,現在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人。
“現在海州城已經是滿城風雨,四大家族暗度陳倉,你回去無疑是自投羅。”王志翔憂心忡忡。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葉凡搖頭苦笑,道:“大不了再跟四大家族開戰。”
“這次可沒有唐雲救你。”藥王皺眉道。
“我也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了。”葉凡自信的說道。
閉關數月,不但千幻凌風步有了巨大的進步,身體強度隨着體內的數道力量在陰靈與天陰之力逐漸融合,也變得越的堅韌。
血手揶揄笑道:“很難想象,身穿金絲軟甲,手戴天蠶手套,手拿斂血劍施展斂血劍法,外加紫金飛刀近身偷襲會是怎樣一種場面。”
永純不屑撇嘴道:“這就是一個騷包,大騷包。”
說着,永純就往後飄退出三四米,以防備血手,葉凡等人再次朝他‘勒了個去’。
果不其然,葉凡等人紛紛一腳踹空,永純得意的大叫大笑:“沒打着沒打着,你們老婆屁股都長毛。”
話音剛落,空一道寒光閃過,永純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轉身就要逃跑,“砰”的一聲大響,沒看清後面就是牆壁,一頭紮在牆壁上,與此同時,飛刀深深的插在他雙腿之間……
永純小心肝噗通噗通狂跳着,仰着頭不讓鼻血流下來,此子神色淒涼的嘆道:“老衲就是全世界最悲傷的人,惆悵哇……”
當日午時,張家大院……
張成神色淒涼的望着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張家大宅院,以往繁榮鼎盛的張家此時正是人聲鼎沸,衆弟子操練的時間,此時卻只剩下十幾個忠實的部下和弟子以及一羣老弱婦孺的家眷,就連院子滿地的落葉都沒有人去清掃……
僅僅一天的時間,張成從一個北陽市一大家族高高在上讓萬人敬仰的族長淪落到北陽市一落魄家族的喪門族長。
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以至於讓張成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張家已然是人走茶涼……
經此一遇,張家的人都知道馬家必然會出兇猛如潮水般的反擊,以馬家如今的勢力和那六個強大豪華的陣容,北陽市任何一個家族都無力抗衡,即使聯手,也沒有獲勝的希望,唯有樹倒猢猻散這一種完美的結局。
“你們也走吧。”張成神色落魄的對十幾個不離不棄的忠實弟子說道。
受到重傷的他一夜之間好似都蒼老了十歲,再也沒有往日那份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霸主氣質。此時的他更像個遭遇到大起大落的落魄老人。
“族長,不用勸我們了,是張家給了我們一切,改變了我們的命運,我們誓與張家共存亡。”張軍作爲張鵬的副手,也算是對張家最衷心對張成最忠誠的。
死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這些不怕死的人。
“族長,趕快離開這裡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相信您一定能帶領我們東山再起的。”張飛極力勸導。
他和張軍是張成的左右手,人長得卻並非五大三粗,反而像似個弱的書生,現在他還是信誓旦旦的想要東山再起。
“是啊,族長,張飛說的不錯,大家一起離開吧。”其他人紛紛大聲附和。
張成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大家一起離開這裡,總有一天,我們能東山再起的。”
說着,在一羣人的護送下,張成以及一羣家眷朝大院外走去,馬家大院停着幾輛車已經等候多時,就連飛機票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張成一聲令下,大夥一起離開北陽市。
張成沉思了片刻,道:“張軍,張飛,你們帶兩個人跟我一輛車,其他人護送小姐以及其他人去飛機場。”
“不,爹,我要和你在一起。”張雯執拗的站在張成一起,她知道張成這麼安排的意思。
“寶貝女兒,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們得兵分兩路前往飛機場,這是避免被一打盡,小雯,聽爹的話,和其他叔叔伯伯一起走。”
所謂虎毒不食子,張成對張雯這個女兒的疼愛那是沒的說。
“不要,我一定要跟爹爹在一起。”張雯神色堅決,她母親在她還沒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是張成一手將她拉扯大,用無盡的父愛呵護着她。
張雯在賭,用她和永純之間的愛情在賭全家人的身家性命。
“好吧,走。”張成拗不過張雯,只能無奈的嘆息,但其實也是有一點慰藉的,至少有張雯在,生命便多了一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