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身穿黑色勁裝的殺手同時站起身來,兩人對視一眼,陰森森的視線陡然投向血流不止的葉凡,兩人同時揚起手精鋼劍,兩道白色的劍芒同時閃動,黑夜猶如狂雷。
王志翔挺身上前,刺手空拳擋住一名殺手,企圖防止他們兩人聯手對付葉凡,然而這名殺手手的精鋼劍卻突兀一揚。
王志翔只覺眼前劍芒一閃,一聲‘嘶’的輕響,胸口已傳來一陣劇痛,鮮血在一瞬間染紅了衣裳,劃破的衣衫露出一道三寸長的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咬着牙,嘴角抽搐着,卻硬是一聲不吭,只爲了不讓葉凡分心。
這時,另外一名殺手的攻擊已然潮水般朝葉凡襲擊過去,耀眼卻陰寒的劍芒將葉凡的身體籠罩,每一劍都快如閃電,猶如疾風驟雨,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受了重傷的葉凡已經流失了不少血,身體漸漸虛弱,閃避的頗爲吃力。
而這名殺手卻好似在戲耍葉凡一般,他任何一劍都足以讓重傷的葉凡喪命,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他的每一劍雖然都砍在葉凡的身體上,帶出一道道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傷害,但是卻並不足以致命。
葉凡此時完全明白這三人爲什麼不使用高科技的手槍,手槍的子彈,未必有他們手的精鋼劍犀利……
片刻時間,葉凡渾身上下已經不下十道傷口,小腿,大腿,手臂,胸口,後背等部位道道傷口皮開肉綻,深可見骨,葉凡此時儼然成了一個血人兒。
葉凡堅挺的站在,既然不想死,那麼便站的更堅挺一些,如若身體一躺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一名頭精短,面貌猙獰的殺手冷漠雙眼盯着葉凡,如同打量一隻垂死掙扎的獵物般,他獰笑道:“在帶你去見僱主之前,你還得先做一件事,跪下祭拜我的同伴。”
葉凡神色冷傲的盯着這名短殺手,雖然葉凡早已是遍體鱗傷,身板卻依舊堅挺,有些人生來就是一頭倔強的騾子,他要是不想做的事,無論怎樣,他還是不會做,葉凡恰巧就是這種騾子……
他冷然喝道:“你做夢。”
這名殺手冷笑道:“你倒希望這是在做夢。”說罷,一腿以將葉凡踹飛出去,摔在濃眉男人身邊。
葉凡痛的渾身直顫抖,額頭佈滿冷汗,他掙扎着站了起來,雙腿雙手在顫抖,腰板依舊挺得很直。
葉凡雖然窮,沒啥學問,但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天生就有一副騾子的倔強性,越強迫他,他越倔。
這一生,他只會跪天跪地跪父母,讓他給一個陌生人下跪,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短殺手也怒了,冷喝道:“你當真不跪?”
葉凡道:“不跪。”
“有種。”短殺手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月色下一道寒光如天邊突然劈下的閃電,帶着讓人心驚的尖利風嘯聲,鋒利的精鋼劍再次刺進了葉凡的右肩。
傷口撕裂,疼痛讓葉凡幾欲昏厥過去,鮮血從他獰笑的嘴裡流了出來,猙獰如一頭野獸
“跪下,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短殺手執劍的右臂陡然向下一壓,刺入葉凡右肩的精鋼劍一寸一寸的撕裂着那道傷口。
葉凡痛的渾身打顫,嘴角不斷抽搐着,身體被一點一點壓彎,膝蓋卻依舊筆直。
短殺手也來了脾氣,冷笑道:“跪下祭拜我的同伴有這麼難?……”話音未落,精鋼劍下壓的力量再次加大……
葉凡道:“他不配。”
他突然做出一個讓短殺手都驚愕的行動,左手突兀抓着刺進右肩的精鋼劍,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猶如餓狼對獵物咧開嘴,不斷滴着噁心的唾液。
葉凡身體向短青年走去,劍鋒逐漸從他愛的後背透了出來,寒光閃閃的劍鋒已被鮮血沁的鮮紅,而葉凡卻似乎沒有知覺一般,仍舊一步一步的朝短殺手走近。
嗜血狠厲的眼神,如野狼般齒牙咧嘴,嘴裡不斷溢出鮮血,此情此景突然讓短殺手的胃一陣緊縮,有種嘔吐的感覺,他隱隱有些害怕這個年輕人靠近自己。
他猛地一抽精鋼劍,劍鋒抽離葉凡的身體,帶出一道妖異的血箭,而下一刻,一道寒芒閃過,葉凡只覺右腿傳來一陣讓人麻木的劇烈疼痛,右腿頓時失去力道朝地上跪了下去。
然而在右腿膝蓋即將着地的那一剎那,葉凡卻用自己的左腿猛然踢在右腿上,身體噗通一聲撲到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寧願趴下,他也不會給人下跪。
葉凡仍舊是那句簡短的話:“讓我下跪,你們還不配。”
短殺手一腳踩在葉凡的臉上,臉孔扭曲變形,他愣是沒有哼出一聲。
短殺手喝道:“今天就算不賺這一百萬,你也難逃一死。”
葉凡冷笑道:“原來我的命竟然這麼值錢,什麼時候不想活了倒是可以自己去賺這一百萬。”
但是他現在還不想死,尤其不想被別人殺了還能讓其賺錢的死法,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他從來不做。
葉凡的右手臂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量,只得用左手悄然摸向腰間那把以皮帶外形爲掩飾的奇特軟劍,藉助軟劍的那股神秘靈氣能在短時間內讓實力暴增,但是其帶來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
若是一開始就動用這股力量,一旦沒能擊退敵人,那麼使用這股大自然之力後帶來的虛弱和筋骨受損的副作用,卻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是最後的保命絕招,但也可能是另他致命的絕招,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敢輕易使用。
然而葉凡這一個細小的動作卻沒有逃過短殺手的眼睛,他右腿猛然飛出,一腳將葉凡踢的在空倒飛出去。
“噗……”
葉凡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在空撒成一道血霧,短殺手身形陡然展開,如同鬼魅一般直追空倒飛的葉凡,那片血霧恰巧灑在他黑色的勁裝上,在黑夜猶如螢火蟲的點綴一般璀璨。
不待葉凡的身體落地,精鋼劍已然刺穿了葉凡的左肩,落地時,那把精鋼劍仍舊釘在葉凡的左肩處。
葉凡被踢飛在半空時便已經昏厥了,然而短殺手的一劍所帶來鑽心刺骨的劇痛卻又讓他的神智清醒了過來,鮮血快流失,生命之火一點一點的黯淡,凋零。
寒風掠過,枯萎的落葉彷如在馬路上翩翩起舞,幾片已經開始腐爛的樹葉落在葉凡的身上,寒風吹在傷口上,痛到麻木,這一刻葉凡心裡出乎意料的平靜,似乎死亡對於他來說,也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
這時,一聲奇異的風聲陡然傳來,兩名勁裝殺手身體輕微一震,警覺的朝聲的地方看去,卻見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出現一個白衣如雪,風度翩翩的男子。
葉凡轉頭看去,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一襲白衣在風獵獵作響,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從容淡然,幾分戲謔玩味,似乎在他眼前的兩個勁裝男人並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而是兩個正在玩耍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