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等她醒了再離開?”付梓鑫取下頭盔套在摩托車的後視鏡上,她站在摩托車旁邊看着面無表情的葉凡,他的眼睛無神的盯着葉氏音樂王朝的大門,似乎在想些什麼。
葉凡從沉思驚醒過來,眼神恢復了深邃透徹的光彩,他神色淡然看着付梓鑫,道:“其實我本沒有必要去救她。”
“但你還是去了。”付梓鑫想到葉凡爲了王歡奮不顧身的畫面,心裡面卻是有點酸酸的感覺,說出來的話也帶着點酸溜溜的味道。
葉凡手指夾着冒着白色煙霧的香菸靈巧的在手指間轉了個圈,左手撐着雅馬哈高挺的屁股,他側頭諂媚的看着付梓鑫,笑着說道:“作爲一個具有人道主義的男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真的是這樣嗎?”付梓鑫輕輕的伸手撥了撥劉海,英姿颯爽的她在這一個動作下卻顯得那般風情萬種。
來往的行人無不是頻頻側目,駕駛着各式各樣車輛的人紛紛目不轉睛的盯着站在路邊言笑晏晏的付梓鑫,對於一輛輛從前面後面呼嘯而過的車輛視若無睹,險些沒有釀成本世紀最殘酷的悲劇。
葉凡轉身坐在雅馬哈上,雙腳擱在踏板上,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付梓鑫,付梓鑫嘴角抿着笑意,卻並沒有退後,和葉凡保持着這種透着曖昧的距離。
這種淡然的笑容令付梓鑫顯得有些睿智,彷彿看透了葉凡這個人,看透了他保持這個曖昧的動作卻並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事實上,葉凡確實如她所想的那般,只是淡淡問道:“我知道你們暴力機關的能耐,所以想麻煩你一件事。”
“查那些人的底細?”付梓鑫心瞭然。
她瞭解葉凡的性格,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只要在能力範疇之內,他就會將對方連根拔起,將一切潛在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
“一個女人太聰明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葉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付梓鑫。
這個女人的外表不是花瓶,是比花瓶要高檔許多精緻許多的古董玉器,有着比花瓶漂亮精緻的外表,更有比花瓶強百倍的內涵,或許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太聰明並不是好事。
“你已經把人救出來了,也幹掉了主謀,能不能就這麼算了。”付梓鑫很爲難,她是暴力機關一個領導人的女兒,將情報交給葉凡明顯是助紂爲虐,但憑她和葉凡的交情,不告訴葉凡,又顯得太過生分。
“不能算了,實話告訴你吧,等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們所有人可能都不會留在海州城了,我不能讓這個對葉氏音樂王朝存在巨大威脅的勢力存在。”葉凡說的斬釘截鐵。
三大家族現在面臨鬼剎的威脅,他們已經沒有精力來對付自己名下的一個小生意,而九大門派根本不敢這麼幹,唯一的威脅就是這個還不知道底細的傢伙。
葉凡估計那傢伙也不知道葉氏音樂王朝的底細,要不然他們在知道的前提下還敢這麼做,那葉凡真的很佩服他們的勇氣。
付梓鑫凝視着葉凡,良久,她從兜裡摸出一枚硬幣遞到葉凡面前:“我記得你喜歡由硬幣來決定。”
葉凡搖了搖頭:“我早已不聽天由命了。”
剛來海州城的時候,葉凡迷茫的像頭迷失在森林的野獸,他居無定所,所有的事只能靠天來決定,現在不然,他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當是給我,給你自己,給所有人一個機會。”付梓鑫伸出去的手臂沒有縮回來,白皙滑嫩的肌膚在葉凡眼前好似閃着亮光,那張精緻的巴掌裡靜靜躺着一枚硬幣。
葉凡別有深意的看了付梓鑫一眼,伸手將付梓鑫手心的硬幣拿起來手指輕輕一彈,一聲清脆的聲響在兩人耳邊響起,一枚硬幣在空飛翻轉,掉落下來時葉凡將硬幣拍在付梓鑫的手心上,兩人的手心相對覆蓋着。
葉凡看着付梓鑫道:“人頭還是字。”
“字。”付梓鑫道。
葉凡將巴掌擡起來,躺在付梓鑫手心的硬幣是人頭朝上。
葉凡攤了攤手,指着上天道:“這是他的旨意。”
付梓鑫怔了怔,旋即微微嘆了口氣,或許真的沒有人能阻止葉凡的行動,連老天都不能。
她知道以葉凡現在的實力,控制力道加上精密的計算要故意拋出他想要的一面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葉凡並沒有耍這些小伎倆,他是先拋完之後才讓自己選擇,他不可能自己會選擇人頭還是字,所以根本不存在他故意拋出哪一面。
葉凡笑了笑:“我記得你以前還欠我一塊錢,不過一直讓你欠着好了。”
“謝謝。”付梓鑫點頭道謝,沉吟了片刻,突然有些惆悵:“六年了,沒想到從認識你一天開始到現在就已經六年時間了,恍恍惚惚就跟一場夢一樣。”
“是啊,時間總是這麼讓人措手不及。”葉凡也頗有感慨,六年時光就在不知不覺匆匆而過,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年的傻小子現在也成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海州城還真是個造就時事英雄的地方。”付梓鑫淡淡說道:“也是個造化弄人的地方。”
付梓鑫突然露出絲絲苦笑,造化弄人,以前還經常攜手作戰的同伴,現在卻因爲立場的不同變得形同陌路,自己和他繼續在各自的世界生活,他繼續混跡江湖爲報血海深仇,而自己,依舊在暴力機關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
彼此之間就好像從始至終都是兩條斜着的射線,短暫的相交之後便各自沿着自己的軌跡向前運行,漸行漸遠,甚至比以前更遠。
六年時間,早已物是人非。
葉凡突然有些忸怩的說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付梓鑫疑惑的看着葉凡。
“我的車被交警拖走了,現在只能麻煩你送我回家了。”葉凡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啊,那我也有個不情之請。”付梓鑫抿嘴笑着,看着葉凡點頭示意繼續說,她才說道:“我希望你在對付那些人的時候能帶上我。”
“到時候會很血腥,你一個女孩子去不好吧?”葉凡道。
“你認爲我會害怕什麼血腥的畫面嗎?”付梓鑫神色不變的看着葉凡。
“那沒問題了。”葉凡從摩托上跳下來:“走吧。”
“幹嘛?”付梓鑫愕然看着葉凡跳下摩托車讓出位置:“你不會是想讓一個女孩子騎車帶你吧,你一個大男人坐在女人後面好意思嗎?”
“當然好意思……”葉凡當然只是在心裡這麼說,他硬着頭皮騎上摩托車,爲了將自己的紳士風度表現到底,將套在後視鏡的安全帽遞給付梓鑫:“喏,不要後悔哈,待會我的度會很兇悍,你戴上安全套。”
“你說什麼?”付梓鑫戴上頭盔的時候不禁伸手準確無誤的擰住了葉凡肩膀上唯一一小塊軟肉,準備調頻。
葉凡若無其事的糾正:“讓你戴上安全帽,你這女孩子想啥呢想,太令我失望了。”
付梓鑫微微抿嘴笑了笑,似乎,當初的那種朦朧卻溫馨的感覺,又出現了,或許他就是這麼神奇的一個人,總是能在久別重逢之後,一句話讓你瞬間找回當初熟悉的感覺。
“坐穩,我要動了。”葉凡像似一種鄭重其事的警告一般,旋即動摩托車,上半身微微向前傾着,雙手握着龍頭,頗有點賽車手的風範,姿勢很是好看,但一動摩托車,就暴露出他從來沒有騎過摩托車的弊端。
他放開雅馬哈摩托車的離合器,因爲把握的不到位,而且雅馬哈R的機動性能太過強勁,摩托車向前猛的一衝然後熄火。
因爲慣性的關係,坐在後面的付梓鑫身體撲在葉凡的後背上,她雙手下意識的抱緊了葉凡的腰,無奈的白了葉凡一眼,心裡卻升起一絲絲別樣的感覺,她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反正沒有讓她反感。
葉凡繼續動,放開離合器,摩托車又是一陣俯衝熄火,付梓鑫身體又撞在葉凡後背上,胸前的雙峰和葉凡的後背產生一陣強烈的擠壓。
扶着龍頭的葉凡感受到後背的那兩陀柔軟,心都樂開了花,手都在顫抖,然後導致摩托車輪迴了五次俯衝熄火。
付梓鑫忍不住了,臉上有些許緋紅,不過戴着頭盔看不太清楚,她叫嚷道:“喂,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開什麼玩笑,我是那種人嗎?”葉凡傷心欲絕,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成這種形象了,這什麼破車啊,這樣都不走。
“那還一直這樣玩?”付梓鑫當然不知道葉凡竟然從來沒騎過摩托車的事情,還以爲葉凡是故意吃她的豆腐,也漸漸的明白剛纔葉凡那句不要後悔有什麼含義了。
“其實我我沒騎過摩托車。”葉凡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還是我來帶你吧,不好意思也比不要命好。”付梓鑫有些擔心自己的生命交到這種白癡的手裡到底有沒有安全保障。
“再給我五次機會,我相信以我的驚採絕豔,一匹脫繮的烈馬我都能馴服成溫順的小毛驢,區區一輛摩托車,沒問題的。”葉凡拍着胸脯說道,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俯衝熄火吃豆腐的輪迴。
在六次之後,摩托車終於緩緩在馬路上行駛,不過行駛的度實在讓付梓鑫大翻白眼,烈馬能馴服成小毛驢,機動性能強勁的雅馬哈改造賽車竟是被葉凡當女士摩托車騎了,一輛輛女式摩托兇悍的了他的車。
付梓鑫探頭看了一下碼錶,時沒有過五十碼,付梓鑫覺得自己戴着安全帽有些多餘了,乾脆將安全帽取下拿在手裡,風好像從身體上傳過,撩起了她的頭,顯露出白皙無暇的嬌嫩臉頰,這一刻的她更顯得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