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在明想了想,事關重大,越早做準備越好。誰也不能保證一夜之後會生出什麼變故來。
“我讓司機送你!”肖在明帶着方不爲出了書房。
陳心然和舅媽都沒有睡,聽到肖在明和方不爲出來後,兩個人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心然你送小爲去醫院!”肖在明交待道。
陳心然回房間去拿自己的東西,方不爲交待道:“拿點錢!”
十幾分鍾以後,方不爲和陳心然回了醫院。
當陳心然聽到方不爲要讓她一起上去的時候,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方不爲知道她誤會了,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回本部一趟,找處長彙報要事,但我不認識路……”方不爲解釋道。
“那爲什麼不讓司機送你?”陳心然奇怪的問道。
事關重大,肖在明反覆給他交待過,這件事情除了向馬春風彙報之外,方不爲再不能告訴任何人,陳心然也不例外。
方不爲朝司機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回去。
“上樓我再告訴你!”方不爲低聲對陳心然說道。
陳心然半信半疑的跟着方不爲上了樓。
回了病房,方不爲先到窗口,看了看樓下面,沒有看到什麼人。但他也不敢保證暗處就沒有人盯梢。
放下窗簾,方不爲才走到門口打開了燈。
“一驚一詐的,你到底在幹什麼?”看方不爲的舉動有些奇怪,陳心然好奇的問道。
“好像有人盯着我!”方不爲回道。
“怎麼可能?”陳心然驚訝的問道。
“我也跟你說不清楚,但我現在馬上要去見處長!”方不爲說道。
“這麼晚了,處長早休息了……”
“再晚也得去!”
“到底出了什麼事?”看方不爲的臉色不對,陳心然又想到臨出門時,肖在明滿臉的凝重……
“現在還不能說!”方不爲認真的說道。
陳心然是特務處的機要秘書,一看方不爲的樣子,就知道要非常緊急的事情。
她沒有問到底是什麼事,只是問方不爲接下來怎麼辦。
“等一會之後,你先下樓,在門口等我……”方不爲交待道。
“那你呢?”陳心然問道。
“你別管,我很快就到!”方不爲回道,“把錢給我!”
提到錢,陳心然纔想到,來的時候方不爲讓自己帶了錢,還沒來的及給方不爲呢。
“都給你!”陳心然把一個袋子遞給了方不爲,裡面傳出銀元碰撞的聲音。
方不爲掂了掂,份量不少,應該有二三十塊。
過了幾分鐘,方不爲讓陳心然先離開。
“小心!”臨出門的時候,方不爲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陳心然回過身來,亮了亮包裡的手槍。
陳心然離開幾分鐘以後,方不爲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靜靜的聽着。
沒有什麼動靜。過道里一片漆黑。
方不爲出了病房,鎖了房門,躡手躡腳的穿過過道,順着樓梯上了樓頂。
今天是月初,樓頂上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方不爲發現,身體強化後,自己的五感遠超常人。他能看到和聽到離眼前至少十米遠的地方。
轉了一圈,方不爲翻出天台,攀到了落水管上。
全都是鐵製的,別說方不爲,來頭牛說不定都能經的住。
下到院子裡,方不爲伏低身體,聽沒什麼異動後,貓着腰朝醫院的後牆走去。
輕輕一躍,方不爲就攀上了牆頭,聽了聽動靜,然後像狸貓一樣翻了出去。
方不爲特意繞了個圈,走到了離醫院兩條街的路口。
一個黃包車伕正坐在路燈下,手裡拿着一塊餅子在啃。
“師傅,問你個事?”方不爲看左右沒什麼人,蹲到了車伕身邊。
“先生你說!”車伕擦了擦嘴上的餅渣子。
“你這車多少錢?”方不爲指了指黃包車。
“哪能買得起,車行租的,押了五塊大洋……”車伕回道。
“能不能賣給我?”
車伕愣了一下,方不爲直接拿出了錢袋子,扔到了車伕懷裡。
車伕下意識的打開一看,猛的驚了一下。裡面至少有二十多塊大洋,買輛新車也就十幾塊。
“用不了這麼多……”車伕喃喃的說道。
“都是你的……對了,把衣服也給我……”
一分鐘後,車伕穿着方不爲的西裝,方不爲穿着車伕的短褂。
看着方不爲拉着黃包車越走越遠,車伕看了看手裡的錢袋,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到了醫院門口,方不爲透過醫院裡昏暗的燈光,看到陳心然站在門口使勁朝裡看着。
肯定是在找自己。
方不爲擡了擡帽檐,衝陳心然喊道:“小姐,要不要坐車?”
聽到方不爲的聲音,陳心然猛的一震,但好在還算鎮定,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你……”看着方不爲的裝扮,陳心然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
“上車!”方不爲壓低聲音喊道。
陳心然下意識的坐了上去。
“你那來的黃包車……還有這一身衣裳?”方不爲跑起來的時候,陳心然壓低聲音問道。
“買的,你給我的錢全花了……”方不爲回道。
原來方不爲要錢是這個打算。
陳心然指着路,方不爲拉着黃包車,直奔特務處本部。
看陳心然離開之後,一個黑影從牆角閃了出來,衝進了醫院。
“隊長,那個女人走了,要不要跟上?”
“裡面的兄弟沒動靜,說明那個小子還在,股長只是讓我們盯着那小子,其他的不用管!”隊長回道。
“明白!”那個隊員應了一聲,離開醫院,回了盯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