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雨停了。
劉媽一早起來打掃,見梅花菀門開着,牀上的被子疊得好好的,覺得有點奇怪,走進屋去卻不見白雪梅夫婦倆人,便尋思道:奇怪,他們倆今天怎麼起那麼早?剛纔這麼大的雨他們還出去嗎?劉媽又打掃書房,見桌面上有一張紙,但劉媽不識字,她打掃完書房後就來到蝴蝶苑看孩子,可是這裡也沒有白雪梅,便問金花:“二少奶奶來過這裡嗎?”
金花:“沒有。”
劉媽想:奇怪了,二少奶奶一大早就起牀,她到那去了呢?還有少爺,難道他們倆個人一早就出門去了嗎?但昨天並沒有聽他們說要出門呀。
平時漢山夫婦要出門的話,一般都是前一天就告訴劉媽的。
振東振西來看妹妹,劉媽問:“振東少爺,你娘去過你們房裡嗎?“
振東說:“沒過去。“
劉媽說:“這夫妻倆有什麼事一大早就出門了呢。”
漢山睡到將近中午才醒來,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劉相蓉的牀上覺得很奇怪,他的頭痛得象炸裂似的。
劉相蓉心情舒暢地坐在梳妝檯前照鏡子。
漢山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劉相蓉在鏡子裡笑得很燦爛地說:“漢山,你怎麼忘了,昨晚是你自己要來我這裡的。”
漢山頭痛欲裂,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到劉相蓉的牀上的,也記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有十年不和劉相蓉同牀,所以他覺得很尷尬,趕快起牀離開蘭花宛。他的舉動讓劉相蓉心裡很不是滋味。
漢山來到梅花苑,喊道:“雪梅,雪梅。”
劉媽說:“二少奶奶可能一早就出去了,書房裡她留有一封信給你。”
漢山來到書房,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信裡寫道:“漢山,我做錯了事,不敢求你原諒,也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求你好好對待孩子,把孩子撫養成人。雪梅絕筆!”
漢山看信後愣是沒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喃喃地說:“雪梅做錯什麼了?她幹嘛要這樣說嘛。”又拍了拍腦袋才記起昨晚的事情,說了聲:“壞了。”走出書房大喊:“阿德,阿才,你們快過來。”
阿德阿才聞聲跑過來:“少爺,什麼事?”
漢山羅哆着嘴脣幾乎說不出話來:“快,快去救人,雪,雪梅,可,可能去跳河自殺了。”
阿德阿才聽了大吃一驚:“什麼?”
漢山:“快帶人去找,去河邊找,快。”
阿德阿才馬上去喊人,漢山自己撒腿朝後院跑去。
“雪梅,雪梅”漢山一邊沿河尋找,一邊高聲大喊。走過竹林,又來到狼橋,見橋上有白雪梅的一雙舞鞋,容漢山拾起鞋子跌坐在橋上,“哇”地哭出聲來
阿德阿才也帶着人來到狼橋,見漢山抱着鞋子大哭,一切都明白了。阿德馬上分咐手下人下河去打撈。漢山也親自下河去打撈。容老爺子和振東振西也來了,大家都焦急萬分地等待着。振東振西嚇壞哭得象淚人似的,劉媽等下人也哭了。
容老爺抱着二個孫子哭 四姨太也被嚇得腳都軟了。
四姨太哭道:“這叫什麼事呀,你娘一向是個堅強的人,是什麼事使她走了這條路呀?”
容漢山精彼力盡走上岸來,跌坐在地上。振東過來扯他的手臂哭問:“爹,娘怎麼了,娘幹嘛要跳河呀。”
振西也過來搖他:“爹,是不是你打娘了,不然,娘怎麼會跳河啊。”
容漢山說不出話來,他抱住二個兒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