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本家主要她付出代價!本家主要廢了她,把她囚禁在本家主身邊,讓她當本家主一輩子的禁臠!”金盈臉上青筋暴起,無傾不是不屑於主夫之位麼?以後她會慢慢告訴地無傾,對於一個男寵來說,主夫的位置是多麼的光榮,多麼得令人眼饞!
突然之間,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金盈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她猛然驚醒:“誰!是誰在說話!”剛剛的聲音,絕對不屬於馬車伕和管家中的一人!
然而,馬車之內,四下空寂。沒有馬車伕揮鞭拉馬的聲音,更沒有管家句句發自於肺腑的勸阻,所有的一切都歸於無聲之中。
本應停下來的馬車卻依然奔馳不斷,耳邊微有車輪的轆轆之聲,清晰可聞,在這一片死寂之中尤爲詭異。整個空間彷彿與外界隔絕開來一樣,死氣沉沉!
“誰!你到底是誰!別裝神弄鬼!”平時虧心事做多了,遇上這種靈異的事情,金盈立刻就慌了,她警惕地望着四周,卻是色厲內荏。
“我是和你有共同目的的人,唯一能夠幫助你的人。”似乎不打算繼續嚇唬金盈,枯啞的聲音再度響起,飄渺無蹤,彷彿從四面八方而來。
“本家主憑什麼相信你!”片刻的愕然之後,金盈厲聲質問。
“你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我才能夠幫你!”絲毫不在意金盈的懷疑,那人的森佞的聲音中有着說不出的傲岸和不屑。
被人戳破了現在的處境,羞憤之餘,金盈五指一緊,她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依然猶豫不決。
“答應我,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金錢,包括男色,包括權位,包括……你心心相向的傾王殿下!”彷彿察覺到金盈出現裂縫的意志,那聲音孟讓一轉,森寒而誘惑,卻又平白無故地讓人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金盈神色微動,卻咬着脣,依舊不說話。
“來吧,我會幫你把媚無傾從天之驕子的位置上拉下來!將她打入地獄!將她所有的一切都毀掉!讓她對你惟命是從!她會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好!”
……
站在自家王府門口的無傾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她摸了摸鼻子,修長的鳳眼無辜地眨了眨:“哪個王八蛋在詛咒本座?”
大略地轉了轉腦子,無傾搜索無果,只好無謂地聳了聳肩。她家的仇人布遍五湖四海,上到快入棺材的老不死,下到被她殺了老爹老孃的嬰孩,無所不有,她要是能記得誰跟她有仇,那她還真神了!
不過,仇人嘛,反正最後他們會自己找上門來,用不着她費那個神去記住。只要來者不善,直接一刀剁了就是。
嗯,無傾堅信,記性這東西是貢獻給美人和美酒的。
就在某位王爺吊兒郎當地了事,準備向前一步推門而入的時候,一聲可怖的吼叫平地而起:“啊!殺人了!”
淒厲的呼聲震得人肝膽俱裂,讓人心身具慟,還不容無傾揉揉被摧殘的耳朵,一抹人影陡然間從王府裡一蹦三尺高,往雲霄直躥而去。
無傾愣了愣,向來不在狀態的腦子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
唔,好像發生慘案了,而且地點還是在她家的王府。只是……這聲音怎麼好像貌似彷彿有那麼一丁點的……熟悉?嗯,熟悉?
“啊!變態殺人了!”不等無傾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驚呼聲再度飛揚,憑着良好的視力,無傾清楚地看見一個黑影隨之從雲端落下,在王府花園一帶的樹木上跟猴子似的橫飛亂竄。他每跳起一步,嗖嗖的銀針便紮在了他原來落地的地方。
“黛美人,讓那羣坑貨去拔刺。”無傾蹙了蹙眉頭,朝身旁的黛焰吩咐道。
這些樹都是媚言歌弄來的,據說是檀木。終年幽香縈繞的檀香木。可是無傾一點也不感謝太子殿下千辛萬苦給她弄來的樹種。檀香這東西生長在原始樹林,種在她的王府裡簡直是水土不服,天知道有多難養!
不過嘛,不是她去種就對了,她負責觀賞。╮(╯▽╰)╭
而現在,好不容易讓這幾顆檀木成活了,讓人給紮上幾個洞怎麼行?
“是,傾少,”黛美人頷了頷身子,繼而柔柔地問道,“傾少不救人?”要是命案發生在傾王府,雖然不棘手,卻也是麻煩不小。
無傾擺擺手,斜了在樹幹上依哇鬼叫的人一眼,幽幽地吐了一句:“這活蹦亂跳的,肯定死不了。”
黛焰:“……”
“死人啦死人啦!救命啊!快救命啊!”在花園裡蹦踏到了盡頭不得不從樹上跳下來,那人一落地便慌不擇路地一路狂奔,火燒寮似的朝王府大門的方向衝來。
“不行了不行了!本公子快掛了!”隨着聲音不斷地放大,無傾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只見那是一個與媚言歌年紀相仿的男子,一雙劍眉橫飛入鬢,五官爽朗而剛毅,每一筆都如大自然精心雕刻的一般,筆筆生輝。他發冠高束,挺拔蒼勁的身軀裹着長袍更添幾分颯爽,英姿勃發。
公子囂傲,風神秀逸。
只是……這位兄臺,你能別頂着這幅英俊瀟灑的皮囊抱着頭滿院子鼠竄麼?
那男子可不知管無傾在誹謗他什麼,一邊胡亂地揮舞着雙手,一邊上躥下跳左躲右閃,而在她身後是不是來幾根顫抖銀針,幾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擦着他的發他的臉飛掠而過。
“啊喂!打人不打臉啊!本公子要是毀容了,做鬼也要找你算賬!……啊!本公子的頭髮!你個挨千刀的王八蛋!此仇不報非好漢!……啊!本公子打不過跑還不行嘛!”
無傾黑線三千丈,兄臺,你逃跑的時候能專心點麼?
“啊!小兄弟!是小兄弟!”慌忙之中,那貨突然瞟到立在門口的無傾,他的眼唰地一下就亮起無限的希望,拔腿就朝她這邊奔來,“小兄弟快救救我!你大哥我快不行了!快死翹翹了!”
不給無傾回答的時間,那貨一個急轉彎就已經躲在了無傾後面,幾枚銀針隨之而到。
什麼卓越不凡,什麼帥氣凜然,在這滿院子的逃竄中統統都碎成了爛渣渣,連條毛都不剩!
不慌不忙地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飛襲而來的兇器,無傾神思一晃,彷彿看到了墨焰閣裡天天上演的貓鼠大戰,右使揮着大刀使勁砍,左使抱着個金算盤滿屋子崩塌,滿屋子的雞飛狗跳。只不過,左使那貨沒膽子躲到無傾身後罷了。
某人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這貨要是長期窩在這裡,傾王府豈不是成了第二個墨焰閣總部?
“無傾,讓開。”在這貨安全的一剎那,一襲黑衣便閃現了出來。冷凝的眉眼,標誌性的緊身黑衣,這個明明是世家公子卻總是穿得跟個殺手似的傢伙,不是沐亦絕還能是誰?
“哎?”無傾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只是望着面癱美人,好半晌才哽出一句話來,“亦絕美人,這貨是誰?”
一邊指着身後的傢伙,無傾一臉茫然,她從來沒聽說過孤僻的面癱美人有什麼要好到要喊打喊殺的損友哎!
聞言,沐亦絕手中發射暗器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看無傾,又看了看躲在她身後打死都不出來的傢伙,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傾王府裡無緣無故地多了個生面孔,連無傾這個主子都不知道,他又怎麼會清楚?
無傾的腦門一突一突地疼,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向身後這貨發問,這傢伙便哇哇大叫起來:“小兄弟,你不厚道哇!太不厚道了!你怎麼能把大哥給忘了呢?大哥可是千辛萬苦幫你把那潑婦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絞盡腦汁給你把那什麼勞什子的戰利品拿到了手,你怎麼能不記得大哥呢?!不厚道!太不厚道了!大哥我balabalabala……”
噼裡啪啦的一堆廢話聽到無傾腦門生疼,但她總算是知道這貨是誰了,傻的可愛又聒噪地可怕,這不就是擂臺上踩遍全場的傻貨麼?
無傾的臉上有了那麼點小尷尬,其實不怪她沒認出來,這貨的前後形象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要是讓金盈知道那一身破布蕭瑟的乞丐金裝下是這麼一張翩翩佳公子的俊容,那位好色的家主怎麼也不會把這位主夫給推掉。
“小兄弟,快救救大哥啊!這個變態要殺人啦!”見無傾終於認出了自己,宮大少爺立刻把面癱美人告了一狀。
“無傾,讓開。”聽到變態二字,向來僵着臉的木一句眉頭一挑,聲音更加冷冽。
看着這兩個極其不和諧的傢伙,無傾的腦門上滑下一滴汗珠。誰來告訴她,在她離開的那麼一小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咳,其實嘛,事情是這樣子滴……
應自家妖孽妹妹之命,太子殿下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將在擂臺上得瑟的傻貨給拎回了傾王府。着實對傻貨那一身黑不溜秋的泥巴看不過眼,儲君殿下一個良心大發便直接把他給丟進了池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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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對好基友之間的JQ是搞笑出來的……微博有圖圖哦,是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