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傾從來不把他當成君子,他又何必勉強自己做君子?
……
月上當空,無傾一身倦懶地窩在凰隱懷中,本來就沒繫好的衣袍早就被扯得零零散散,猶如冷玉般細膩的肌膚上綴滿了零零星星的粉色痕跡。
從最開始的淺吻到最後得寸進尺的吻痕,從最初的咬牙切齒道最後的淡定帝,無傾已經不想計較她被凰隱佔了多少便宜。
面對一個找不着佳偶終日鬱鬱寡歡又無處泄火的斷袖,她就大方一點好了,反正她也沒真正吃什麼虧。
“有事快說,有P快放!說完你就可以滾了!”無傾往凰隱懷中蹭了蹭,貪婪地汲取着那暖溺的體溫,嘴上的話卻從來沒好聽過。
凰隱本應該在尋找另外三味藥材的途中,今天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她說。這隻禍害雖然對吃她豆腐的事情情有獨鍾,卻不會傻到大老遠的專程跑來佔她便宜。
“白龍虎出現了。”凰隱開門見山,第一句話便點出了重點。
“嗯,白龍虎?”無傾的鳳眸眨了眨,在腦子裡搜尋了好半晌,這才從凰隱的懷裡爬起來,目光直視着他那張眉修目俊的容顏,反問道,“就是你之前說的解藥?”
禁魂丹有解,卻需要回魂草、血玉果和沐靈花和上古神獸白龍虎的血。而凰隱的意思是……白龍虎出現了?
不對,如果僅僅是白龍虎現實,他直接去取血就好了,用不着來找她!
“在縱橫山脈出世的上古神獸就是白龍虎?”無傾一下子抓到了關鍵。
“不錯,正是橫斷山脈。”凰隱動了動淡如遠山的薄脣,擡手撫向眼前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顏。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歸入一片黑暗之中,房間裡的白燭已經燃燒殆盡。逆着月光,無傾那張比正常人蒼白的面容籠罩在光與暗的分界線之中,朦朧之間,卻如折射着天光的白玉,細膩,卻有着雌雄難辨的驚世之美。
“看來這次本座還真是來對了。”無傾笑了,上古神獸出世,轟動了整個人界。沒想到,這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竟然還是白龍虎。
白龍虎,據說是神龍和白虎的後代,又有人說它自成一個品種,是創世之際的上古產物。但白龍虎究竟是個什麼品種,這並不是重點,光是它那自創始之際就存在的事實已經足以讓人垂涎。
影之大陸開天闢地之時,晝之主神和夜之主神並肩而立,一人執掌白晝,一人執掌黑夜,並將影之大陸一劈爲二,分爲人界和神界。但是後來兩位主神齊齊消失不見,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的蹤跡。
根據古籍記載,當時似乎是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神界和人界在這一場浩劫中幾乎毀於一旦。幸好當時的影之大陸只是剛剛建立,就算毀了也損失不大,很快兩界便再次發展了起來。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場大戰究竟因何而起,大戰中又究竟發生了什麼,甚至連交戰的雙方是誰都不曾在古籍上留下一絲痕跡。
然而,有人曾猜測,那場掃蕩八荒的曠世之戰,正是由晝夜二神親手締造。當然,這僅僅是猜測。到了後來,人們稱之爲滅世之戰。而此後,晝夜二神便消失了。
是以,上古時期從影之大陸開創爲起始點,以創始之神——晝之主神與夜之主神人間蒸發爲終結。隨着兩位主神的莫名消失,終結的不僅僅是上古時期,同時從影之大陸失去痕跡的還有有創世神親手創造的各個部族和他們麾下的干將。
沒有人知道那一段歷史的因果,而那些隨着創世神消失的種族,也就成了如今的上古神獸。連同創世神在內,在那個時期消失的,被統一稱爲上古一族。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記載。
而關於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人和事,在影之大陸是最爲神秘的。
所以,究竟白龍虎會些什麼,有什麼屬性,長得是扁是圓,從來就沒有人說清楚。所有的上古一族不論是在人界還是在神界,那都是一個謎。
不過,這些都不是無傾關心的事情,管它白龍虎究竟是龍是虎還是個基因突變品種,反正這隻神獸……的血她是要定了!至於神獸本身麼……還是算了吧,她不養寵物,省得她手下多一條冤魂。
夜盡,已然天明。旭日熔金,撒播大地。
凰隱是什麼時候走的,無傾不知道,她只記得昨晚迷迷糊糊地好像在那禍害的懷裡睡着了。
眯着眼擋着從窗外透進來的日光,無傾打了打哈欠,揉着眉際有些懊惱。
什麼時候她的警惕性變得這麼低了?除了四大護法和媚言歌之外,她竟然在其他人面前睡着了,如果對方想要對她不利,她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花。
想到這裡,無傾搖頭一笑。說到底,她已經把凰隱划進了自己人的範圍裡,否則她不會對那禍害如此放心。
只是她很好奇,凰隱到底是什麼人?
從遇到她開始,這貨幾乎是天天跟在她身邊,要不就是爲了她的事情而四處奔走,難道他自己就沒有正事要幹麼?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無傾便自己嗤笑了起來。
正事?那禍害能有什麼正事!就算有正事他也會扔給自己的屬下去辦,他只會是下命令的那一個。要是領導需要親自幹活,要下屬來做什麼?
不過,就她這性子,也難得凰隱在自己身邊呆的下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凰隱和無傾是同一種人,骨子裡一樣的高傲欠揍,一樣的冷漠無情,一樣的孤高,這種人是天生的王者,同時也是最容易吸引人,也最容易招人恨的人。
只不過,無傾和凰隱的外在的表現不一樣罷了,一個溫文爾雅,一個隨性不拘。
“傾傾,你下來了丫?”穿好衣着,一下樓無傾便迎來了一個金燦燦的小身影。伸出雙臂接住飛撲過來的小蘿莉,脆生生的嗓音便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