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這姑奶奶可是大成帝國最有錢的季家的大小姐啊,會缺銀子嗎?
醉娘有些好奇,便在桌邊坐了下來,問道:“要銀子,你不會找你那個大款兒老爹要嗎?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主子離家出走了。”
一直在替季流年捏着肩膀的未央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醉娘一愣之下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皇上要你嫁給三皇子成遵做側妃是吧?我說你是借題發揮了吧,你爹不是沒有答應嗎,其實你就是想出來玩一遭對吧。”
季流年哼哼,道:“那個老皇帝也是貪心,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季家的身上來了,想要我季家的財力支持,怎麼着也得給我一個正妃的位置,居然想用側妃就把我打發了。”
醉娘笑了笑,道:“就是給你正妃的位置,你也不會答應啊,說的這麼義憤填膺,有必要嗎?”
季流年哈哈一笑,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幾步跨到醉娘身邊,道:“還是醉姨你最瞭解我啊,嘻嘻……借點錢讓我在外邊好好的玩一段時間吧,好不好?”
醉娘嘆了一口氣,看着季流年的眼神有些複雜,道:“你這個丫頭,有什麼好不好的,來醉生夢死要錢還用借這個詞兒,這地方本來就是你的,弄的醉姨我都反客爲主了。”
季流年笑嘻嘻地在醉孃的腿上蹭了蹭,道:“本來麼,在外人的眼裡醉姨你和夢姨就是這個醉生夢死的主人啊,什麼反客爲主,瞧你說的。咦,夢娘怎麼沒來?”
醉娘嘆了一口氣,愈發覺得季流年這孩紙實在是太貼心了,當年這孩子救了她和夢娘不說,還問都不問一句就吧醉生夢死交給她們兩個,就衝着這股子信任,醉娘和夢娘兩個也不會背叛季流年的。
更何況,這些年來,季流年行事說話,簡直就讓醉娘和夢娘將這醉生夢死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她們兩個都是遭受過男人的背叛,見識過人性的冷漠,季流年讓她們兩個又重新認識了信任兩個字。生命裡有了最重要的,需要守護的東西,生命纔有了意義。
醉娘摸了摸季流年的腦袋,道:“你夢姨啊,被幾個大頭絆住了腳步,暫時是不能過來見你的。”
“大頭?誰啊?那麼大的面子?連夢姨都要陪在一邊?”
季流年好奇地問了一句,醉娘便道:“是三皇子成遵和五皇子成宇,還有你的哥哥季柳梢,你說該不該有這麼大的面子?”
“我哥哥?!”季流年驚呼一聲,道,“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醉娘搖頭道:“應該是來談事情的,不過聽夢娘說,三皇子成遵對醉生夢死幕後的主子很是好奇,外人甚至猜測我和夢娘其實就是醉生夢死的主人,但是這三皇子成遵顯然並不這麼認爲,不難發現這個三皇子是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人,同時也是個難纏的人。”
“主子!我聞到烤雞的香味了!”未白突然尖叫了一聲,道,“好香,我先出去找了,吃飽了帶點兒回來讓你們吃!”
話音剛落,未白就嗖地一聲從窗戶闖了出去,未央想叫住她都來不及。
醉孃的嘴角有些抽搐,看着早已經不見了未白身影的窗口,問道:“怎麼這個丫頭好吃嘴饞的毛病還沒有改麼……”
未央只得尷尬的笑笑。
“醉娘!有人在樓裡鬧事兒!”
門外一個小廝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屋子裡的幾個人之間的談話。
醉娘眉間一蹙,回頭問道:“怎麼回事?誰有膽子在我醉生夢死裡邊兒鬧事?”
“是將軍府的李三小姐,被皇上指婚給五皇子的李月,看情況,應該是這位李三小姐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五皇子在我們醉生夢死裡邊出入,這位李三小姐找了來。”
醉娘不耐煩地說說道:“將她趕出去就是了,我這醉生夢死樓早就有着不成文的規矩,女子不的亂入!照規矩做事!”
外邊的人顯然有些躊躇,醉娘喝道:“還愣着做什麼!有什麼話就說,沒話說就去做事情!”
外邊的小廝道:“醉娘,這是那李三小姐第二次過來了,之前那次,我們的人已經把她給扔了出去,這次那位李三小姐過來,帶來了李大將軍府的侍衛!已經打傷了我們好幾個人了。”
“什麼!”醉娘大怒,拍案而起,丟下季流年三人就出去了。
醉生夢死是她和夢孃的心血,萬萬容不得別人的任意踐踏!
“要不……我們去看看熱鬧?”
季流年轉頭問未央道,未央有些猶豫,擔心道:“醉娘不是說少爺和那五皇子在一塊兒的嗎?要是我們出去看熱鬧,被少爺發現了怎麼辦啊?還有未白那個丫頭,她出去了還沒回來……”
本來麼,季流年也不是要徵求未央的意見,此時她見未央不同意,也沒說什麼,只是站起身出去,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本小姐就自己去看熱鬧咯。”
未央白眼一翻,別無他法,只得跟上。
醉生夢死樓裡被鬧得不可開交,桌椅被砸壞了很多,客人已經走得七零八落了,醉娘帶着一羣人與另一羣人對峙着。
另一羣人是以一個豔麗的女子爲首,那個女子眉清目秀,一身凌人的盛氣,下巴高傲的昂起,似乎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那個豔麗的女子開口道:“喂!你們這裡,什麼亂七八糟的醉生夢死啊!不就是那下流的妓院嘛!幹嘛取這麼個好聽的名字!還有,誰讓你們勾引五皇子進來的!不要臉!快點放五皇子出來!你們這些下流的女人,不就是想要錢嗎!告訴你,本姑娘身上的錢多的是!”
“下流的女人?”醉娘冷哼一聲,道,“這位姑娘,你的嘴巴如此惡毒,不覺得比我們更加下流嗎?看不住你的男人,跑來我這醉生夢死鬧什麼鬧?看在李將軍的面子上,醉娘奉勸三小姐你還是快點帶着家僕們離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李月冷哼一聲,道:“讓本小姐離開,你有那個資格嗎?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做這種下賤的工作,你吃得消嗎你?識相的,還是乖乖跪下來給本小姐認個錯吧!”
李月語出惡毒,說話不留餘地,直將醉娘氣的臉色發白。自從接手了這個醉生夢死樓以後,她還真沒有再遇見有人這般不留情面的與她說話了。這個小丫頭看上去美貌清秀,怎的說話惡毒至此!
醉娘正要訓斥,便聽身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喲,我說誰這麼不要臉,居然來妓院搶男人來了?原來是李大將軍府的三小姐李月啊,怎麼,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居然帶着家丁來欺負女人了?果然好不要臉,不如就改名李不要臉吧,怎麼樣?”
季流年的聲音中性,好聽,李月原本惡狠狠的瞪向發聲處,結果發現是季流年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當下漲紅了一張臉,然後那張通紅的臉又白了幾分,就這樣,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變幻了好幾番。
最後,李月深吸了一口氣,罵道:“公子難道是那個老女人的入幕之賓?不愧是聲色場所的掌權人,以那樣昨日黃花一般的姿色居然能讓這麼一位公子死心塌地,本小姐甘拜下風!”
“啪”地一聲巨響,李月話音剛剛落下的份兒上,就被一股巨力扇的身子飛出了老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面孔朝地。
誰也不知道季流年是怎麼動手了,更不知道季流年是如何動手了,只知道季流年在扇飛了李月之後,哈哈大笑道:“滿嘴噴糞的東西,你出門的時候帶了腦子了嗎?你不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嗎?想死,就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你有必要說這麼多廢話來找死嗎?看不住自己男人的賤、人、啊?”
一言不合,動手就打。季流年纔不會留着對方繼續滿嘴噴糞來讓自己的好心情消失呢。打完了李月,季流年對着醉娘嘻嘻一笑,反正以醉生夢死現在的勢力,雖然不喜歡惹麻煩,卻也是不怕麻煩的。除了季流年親近的幾人,誰也不知道她手裡除了醉生夢死這處最大的情報機構,更大的籌碼是……全國的經濟。
要說季家是大成帝國最有錢的,在大成各處都有着商鋪,那麼季流年手上便掌握這大成帝國的隱形財富。話說回來,從小小的商戶,成爲首富,也就只是最近不過兩三年的時間,極少有人知道季家的財富是季流年的功勞。
外邊除了打上了季家的記號的商鋪,大部分看上去散亂的小商鋪實際上是在季流年的掌控之下的。因爲她知道物極必反,功高蓋主的道理,即使富裕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會引起當權者的不滿,所以嘛,賺錢就要偷偷的賺,打散了商鋪,分散了勢力,化整爲零潛入暗處,身家安全就有了保障。
就算季家真的被波及,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