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過了一陣非常愉快的日子,心情也好了許多。未央知道蘭亭家裡的人肯定是有意見了,於是向季流年提了出來。
“小姐,你看蘭亭在這裡也有兩個月了,可是他一次都沒有回去,不如放他回去一下,不如他的小兒子會有意見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明天就跟蘭亭說。”
第二天季流年讓蘭亭回去。
“我可說好了,一個月以後我又回來。”蘭亭見季流年的神色比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好了許多,心裡放心了許多,於是答應回去。
晚上,季流年覺得沒有蘭亭的相伴,夜裡寂靜了許多,自己也許多日子沒有運氣練功了,於是點了香,自己運起氣來。
“糟糕,我怎麼感覺自己有幾個穴位好像被封住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季流年再次運氣,但是還是使不出力氣來。相反,感覺自己喉嚨裡一陣血腥的氣味,然後一下子血就吐了出來。
季流年連忙運氣,等氣順了以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拿着鏡子一看,臉白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季流年連忙翻到牀底下去,把那隻蟲子拿出來,現在蟲子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這一次又要靠你了,看來上次的毒素還沒有被吸完,好險,要是我不盡快發現的話,也許過不了半年我就死了。”季流年呼出了一口氣。
從這一天開始,季流年每天晚上都運氣,然後讓蟲子鑽進自己的鼻孔,把多餘的毒素吸走。每一次蟲子都變了色,這讓季流年非常害怕,難道我的五臟六腑都壞了嗎?爲什麼做了四五次還是這個樣子。季流年非常害怕。
第二天季流年把未央喊了過來。
“上次的毒素還沒有清理完,看來我要去請教老婆婆了。這幾天你就說我病了,不許外人進來。”
“那你這一走又要半個月了。”未央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第二天季流年就穿着便服出發了,季流年到了半路,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耗盡了一半,只好找個客棧休息。
騎行了八天季流年纔到達了老婆婆的家,老婆婆還是原來的樣子,看見季流年神色不對,馬上替她把脈。
“糟糕,你這是中毒了,肯定是餘毒未清,你也太大意了。”老婆婆皺起了眉頭。
“那還有救嗎?”季流年生怕自己丟了性命。
“救命還是有辦法的,只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了。”老婆婆哀嘆了一聲。
“你快說,我現在還不能倒下,起碼再給我三年的時間。”季流年一下子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是太害怕了。
“要是你想活下去的話,那就只有拿蜈蚣來了。只是這蜈蚣比這蟲子更加毒,每當月圓之夜,你就要承認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直到你死去爲止。每個月一次,這比活着還要痛苦,你就考慮一下吧。”老婆婆咧嘴笑了。
“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季流年當然不想自己每個月要痛快一次。
老婆婆搖搖頭。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只有另找高明瞭。”
“老婆婆,我願意,你把蜈蚣給我吧。”
“你想好了嗎?”
“我沒有時間了,也沒有選擇了,痛苦就痛苦吧。”季流年想到時候讓未央打暈自己,暈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再說一遍,什麼藥都不能緩解這種痛苦,只能加劇這種痛苦,即便你昏迷了也不行,只能活活忍受。那種感覺怎麼說呢,我也沒有嘗試過,只是以前聽他說像是一萬字螞蟻爬在身上,而你身上剛好很多傷口。”
季流年聽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既然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那隻好如此了。”
“既然這個我已經跟你說了,那我再說其他的吧。你倒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你會變得更加美麗,更加年輕。”
季流年苦笑,即便再年輕又能怎麼?她寧願自己簡單地活着,但是生活從來不是如此。
“那我要在這裡逗留多久?”
“你今晚自己解毒一次,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當然要帶着這隻蜈蚣回去,等蜈蚣出來的時候不再是黑黝黝的,你就可以不用運氣了。這個蜈蚣非常珍貴,你要好好放置,要是丟掉了,他溜了出去,你就等着救人吧。”老婆婆再三叮囑季流年。
“我知道我知道,那這隻蟲子就先放在你這兒吧,幸虧有了它,不然我都不能活着來見你了。”季流年苦笑了一番。
晚上,季流年不吃不喝運氣,蜈蚣就是比蟲子厲害,運氣一番後季流年感覺身子輕便了許多,精神很是不錯。
第二天季流年一大早就與老婆婆告別了。
“每次來都是來麻煩你,也沒有帶一些東西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你就上路吧,這時候才放馬後炮。”老婆婆鄙視地看了季流年一眼。
回去只花了六天的時間。未央看見季流年,心裡的石頭才放了下來。
“沒有什麼大礙吧?是不是老婆婆幫你把毒素都吸掉了?”未央見季流年好像又年輕了一些,非常詫異。
“沒事了沒事了,你就放心吧。”
季流年只是惦記着這蜈蚣的好處,沒有想到過幾天就是十五了,當天晚上她看見月亮纔想起來。
“奇怪,我怎麼還沒有發作?”想起老婆婆說月圓之夜就會發作,而且非常痛苦,季流年馬上讓未央未白回去,謊稱自己已經累了。
月亮慢慢升了上來,此時季流年已經感覺到了牀底下蜈蚣在匣子裡翻騰的聲音。
季流年頓時覺得頭昏腦漲的,一下子就感覺自己的皮膚在收緊,自己就像在穿着一件緊身衣,越來越難受。骨頭也在咔嚓咔嚓的,難受死了。
季流年的心裡非常詫異,怎麼跟老婆婆說的不一樣?自己怎麼覺得自己慢慢在變小?!
過了一兩分鐘,皮膚沒有再收縮了,季流年心存僥倖,以爲這樣就沒事了,沒有想到過了一刻鐘,自己的皮膚破裂了,像撕裂布匹一樣,自己覺得非常痛苦。
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發癢,癢癢的,非常難受……跟老婆婆說的一模一樣,季流年終於領略到了這種滋味。
“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到這樣的痛苦折磨。”季流年哭着罵娘,不知不覺她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季流年醒來,不知道自己幾時蓋上了被子,她馬上掀開了被子,仔細看自己的皮膚,皮膚沒有破裂,比以前更緊緻了,水靈靈的,煥發着光彩。
“真是奇怪了,昨天我明明感覺自己的皮膚撕裂了,怎麼現在變得那麼好?”季流年不解。
季流年穿好了衣服去上早朝,回來以後看見未央,未央驚呆了。
“小姐,你是喝了什麼神仙水呀?我的娘呀,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的人一樣……”未央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摸起季流年來。
“我沒有看錯,我還以爲我看錯了呢。你真是厲害,真是厲害。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秘方,我一定要學習,你看我都老成什麼樣子了。”未央大驚小叫了起來。
“這是因爲我在運氣解毒,總之我每個月要經受常人不能經受的苦。要是能夠把這痛苦祛除,我寧願我變回原來的樣子。”季流年苦笑着說。
“我還以爲是老婆婆給了什麼神仙水給你呢。不過這樣也是挺值得的,一個月痛苦一次,我覺得很值得。”
季流年白了未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