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沒,沒人嗎?”
“來了!”李健隨意應了一聲,又回頭對李千江道:“好好想想,我們有沒有什麼其他可以利用的東西,至少得能夠自保了,再去探探情況。”
然後他就拉開隔門,來到店面上。
只是看清了應當是剛剛在叫喚的人,他卻愣了一下。
這是一個金髮混血青年,身材高挑、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將他襯得氣質也很出俗,而且身上衣着一看就價值不菲,反正就屬於那種女生看了着迷、屌絲看了嫉妒的高富帥“人生贏家”。
當然了,李健對他沒有絲毫的嫉妒,反倒奇怪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怎麼找上門來地。
他看起來不像是這學校的人,也不像是來買麪包的,看到李健出來,他臉上的笑容還更深了些,問道:“你就是,這家店的老闆?”
“對,我是……”李健心裡還在揣測着他的來意和來歷,只是下意識回答着。
青年伸出一隻手來,自報家門道:“你好,我叫陸風痕,我來……是想問一下,你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張子楓的人?”
“張子楓?沒有……”李健搖搖頭,遲疑道:“你從哪裡聽說他可能在這裡的?”
“哈,那可能,他不叫張子楓,不過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頭髮很長地,看起來吧,也有些小帥,你……”
李健眨了眨眼睛,繼續搖頭道:“我這裡真沒有你說的人,你的消息來源,有問題吧?還是說,你是故意來搗亂的?”
青年也跟着眨了眨眼睛,隨即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只是就當李健覺得他還會“胡攪蠻纏”的時候,他卻突然擺了擺手笑道:“那好吧,可能真的是我弄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他竟然轉身就要走。
這倒讓李健疑惑了起來,心想難道自己弄錯了,還是說,這是對方的欲擒故縱?
他當然不會去叫住對方,就算自己猜錯了也沒什麼損失,但要是猜對了,那可是個不小的麻煩了。
他卻沒看到,當一背過身去,青年的臉上,笑意立刻在瞬間收起來,取而代之是的是如水般陰沉。
他步履匆匆走出麪包屋,然後來到外面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銀灰色轎車邊,拉開副駕駛一側的車門鑽進去之後,便轉過身對後座上的老人抱怨道:“都忍了這麼久了,你說的那個大人物,恐怕早就忘了這裡了吧,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攤牌?”
剛纔若非是老人在他耳塞裡勸阻着,他甚至打算直接來硬的了。
既然對方敬酒不吃,那就讓他吃吃罰酒,總能夠逼問出來的。
老人淡淡道:“現在沒到,不代表永遠不到。之前我還只是猜測,但是感應到裡面的陰氣,我已經有七八成把握,那位鬼神的目的地就是這個地方。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跟這裡的鬼,以及那個店老闆是什麼關係,但在此之前,我們也不可輕舉妄動。萬不得已就算是放棄這邊也沒什麼大不了,最多花點時間重新再找樣本,但如果橫生枝節,我們的整個計劃都可能會被破壞。孰輕孰重,我想你能夠掂量得清的吧?”
青年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之前也下了車不知道去哪兒的司機也跑了回來,鑽進車裡之後立刻說道:“我剛剛已經問過了,這間麪包屋還有間分店,在另一個地方,他們說有一個頭髮長長的青年每天中午都會過去看店。”
青年這才知道他原來也被派去打探消息了,只不過對比自己毫無所獲,他反倒是先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他一時倒也懶得去計較老人的想法,喜道:“應該就是那傢伙,我們去看看?”
老人示意司機開車,然後又囑咐道:“過去先看着,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事有可爲,我們立刻動手,馬上離開那位鬼神也沒法拿我們怎麼樣。但要是不行,我們只能繼續等,明白了嗎?”
……
李健看着停在店門外路邊的那輛車駛離,雖然看它的方向是從後門出去,但他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趕緊打電話給了梅矛。
“喂,怎麼啦?”
“剛剛有一個男的跑來我這裡,問起張子楓,你那肉身是不是叫這個名字?”
“我怎麼會知道?這身上連個身份證信用卡都沒有,手機裡面的記錄,也沒有這方面的信息……”梅矛說着,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可能是算計這肉身的人,找上門來了?”
他們之前就討論過,一致認爲梅矛能夠湊巧附身到這剛死的肉身上,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上身之後,好像就真的化爲一體,李健他們都壓根看不出他是隻鬼,這裡面蘊含的道道太深了,只要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暗中謀劃些什麼,卻沒想到最終給梅矛做了嫁衣。
花費心思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幕後之人肯定不會甘心,而能夠做出這等謀劃的人,又豈會簡單,說不定背後還藏着一整個大勢力。
招惹上這樣的人,當然會頭疼,更會擔心他們找上門來要怎麼辦。
如今看來,似乎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能是我想岔了,但也絕不能排除可能,尤其是他來得太奇怪了,走得更奇怪,我想等下他可能會去找你。如果要有什麼事情,你儘量弄出大一點的動靜,讓食堂那邊的人都注意到你,人多了他們應該會忌憚些。還有立刻傳消息過來,儘量拖延時間,我們會馬上趕過去!”
梅矛應了一聲“好”,就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賣貨,李健的注意力都在分店那邊梅矛的身上,也沒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了。
當然了,這有關的事情,他也告訴了李千江,李千江和他一樣的態度,靜觀其變。
對方如果真是來者不善,他們是防不勝防的,只能以靜制動,先挑穿來意再說。
而且李健不知怎麼,總感覺剛纔來的那個青年,似乎在忌憚着什麼,他離去時的表現似乎也能佐證這一點,當然也不排除這是在故意放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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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梅矛的電話打來了。
“我看到那個人了,他的確很奇怪,在店裡逛了一圈,看了看我就直接走了。雖然臉色好像有些不好看,但是走得很乾脆,也沒有再來……哦,車也開走了,人應該是真走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李健看了眼關切地看過來的李千江,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表現出對梅矛的真正態度,“但我總覺得,似乎暗中有某股力量在威懾着他?難道說,這其實是兩個勢力之間的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