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外交

“什麼決定戰爭命運?

在百年後的現在,在許多人看來,決定那場大海戰命運的無非是中俄兩國軍艦的數量,軍艦的質量以及主炮甚至炮彈上的優劣。

百年來,在無數海軍專家以及研究學者都曾對那場海戰給出了他們的結論,他們的結論似乎也都集中於此,什麼黑火藥對無煙藥,什麼***高能炸、藥對棉火藥,還有再就是12英寸管退炮對架退炮,諸如此類的技術對比,似乎早就沒有了什麼新意。

但是究竟是什麼決定了這場海戰的最終結果呢?

百年來,無數的學者爭持不休,似乎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論點,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證據,似乎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去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儘管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戰爭的命運是由無數事件的總合所決定的,諸多事件共同促成了那一結果。

而在無數歷史學者的研究之中,有一羣人卻被有意無意的忽視了。似乎從未曾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工作,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如果沒有他們的努力工作,也許,戰爭會以另一種形態結束……”

弱國無外交!

這從來都是一個荒謬的“僞命題”,因爲對於弱國而言,它更需要外交,因爲外交是其維持權益的唯一選擇,弱國需要外交來保障自己基本的生存,而對外交的需求在於,借用其他國家的力量來進行合縱連橫,從而確保本國的利益。

在滿清的外交地圖上,南美一直都是一片空白,至多隻是委任幾位“僑領”,僅此而已,不過,這卻爲東三省總督府“接管處交”創造了機會——但早在十年前開始,通過有計劃的派出外交官員,先是在公使駐在國派出領事,再向非公使駐在國設立總領館。東三省總督府則一點點的控制了中國的外交,至少大多數外交事務,

十年前,外交決于于天津。定於京師,而現在,十年後的今天,外交卻出於東北,相比於的“京師”派出的僅侷限數國的數位駐外公使。東北以中樞的名義派出的總領事、領事卻多達上百人,而在一直未設立領事的南美各國,更是早在七年前便開始設立總領事館,至於智利更爲保護數量衆多的華工利益,在七年前設立了總領事館,

在過去的七年間,隨着東北工業其對原料的需求,促成了北洋公司在海外的礦產投資,五年前,北洋公司更是在智利中部奧伊金斯大區卡查波阿爾省蘇埃爾鎮投資收購了智利埃爾特尼恩特銅礦。並在那裡修建了公路和選礦廠,隨之開始在智利北部大規模開發智利銅礦,在過去的幾年間,其更在這些銅礦中採用了新發明的低溫浸取方法,以提高銅礦的產量。

銅礦的投資使得東北成爲智利最重要的投資夥伴之一,加之多年來的軍艦訪問,更是作爲領事館的某種後盾,使得智利從未曾輕視過東北以清國之名派駐聖地亞哥的總領事。當然,實際上至少於名義上,十年的新政使得“清國”悄悄的邁過雙腿從“東亞次強”加入了“準強國俱樂部”。至少名義上,現在的“清國”擁有世界第四大海軍力量,僅次於英法俄三大列強。

當然,這一切對於外交官而言會有所幫助。但是在更多的時候,外交官需要通過個人的努力謀求進一步的利益。對於三年前以駐洛杉磯領事館參贊調任聖地亞哥任總領事的孫臣剛來說,畢業於哈佛的他了解西方人外交的遊戲,同樣出身舊官僚家庭的他,也知道如何在腐敗的官場遊走,他同前智利總統費德里科?埃拉蘇里斯?埃喬倫是好友。與現任總統赫爾曼?列斯科?埃拉蘇里斯更是知己,而且與那些國會議員更是知交好友,甚至就是在去年列斯特參選總統時,他也曾爲其提供過幫助,爲其爭取了多張選票。

儘管作爲一名外國外交官,但在過去的多年間,憑藉種種手段,孫臣剛在智利建立了自己的關係網,也正是在這些關係網的幫助下,華工以及華資企業的利益才能得到保證,當然,至少在外界看來,他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企業的利益,是基於商業利益。但事實絕非如此。

“我的朋友!”

放下手中的酒杯時,孫臣剛的口中還帶着法國紅酒的餘味,他盯着面前這位大腹便便的弗斯科,他是國會議員,同樣也是國會海軍委員會主席。

“現在,阿根廷人非常頭痛,他們頭痛着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的闖入,你應該看到,俄國人的闖入,在那裡掀起什麼樣的波瀾,在那裡甚至暴發了多次遊行,要求政府將闖入阿根廷的俄國艦隊趕出去,但是,你也看到了,至少在俄國人達成意願之前,他們絕不會離開那裡!……”

不是阿根廷人的憤怒!

作爲外交官,孫臣剛自然知道,在第二太平洋艦隊進入阿根廷後,阿根廷人之所以會憤怒,完全是因爲兩天後其報紙輿論界的煽動,正是在報紙的煽動下,阿根廷纔會爆發大規模的遊行示威,要求將侵犯其主權的俄國艦隊趕出去,但是阿根廷有能趕驅趕他們嗎?顯然沒有那個能力。

而策動這一切的並非是某一個阿根廷人,而是駐阿根廷總領事館的工作,錢,並不是萬能的,但是隻需要十幾萬比索,就足以掀起一場風浪,一場足以讓任何政府爲之頭痛的風浪,當然所需要只是一個良好的契機,比如俄國人侵犯其領土的契機,同樣,這一契機,對於其它國家而言,同樣有效。

“我們都看到那裡發生了什麼!”

費斯科品着杯中的美酒,看着馬場上正在奔騰的純血馬,繼續說道。

“現在胡利奧?阿根蒂諾?羅卡正陷入他的麻煩之中!”

對於這位阿根廷總統,因爲領土紛爭的關係,弗斯科從來就沒有任何好印象,自然樂得看到其陷入麻煩之中,甚至樂意看到他的內閣垮臺。

“可是,我的朋友,如果俄國艦隊闖入麥哲侖海峽呢?”

反問一聲之後,孫臣剛便不

再言語了。而是端起了酒杯品起杯中的紅酒,這可是價值200英鎊的紅酒,儘管那味道並不怎麼樣,可他必須要學會品嚐西洋酒。因爲要和這些洋人打交道。

“啊!”

先是一愣,爾後,弗斯科又說道。

“俄國人應該知道,我們是絕不會同意他們進入麥哲侖海峽的!”

麥哲倫海峽是南大西洋與南太平洋之間最重要的天然航道,儘管其大多數時候因其天氣惡劣。很難航行,但卻依然是各國船隻往返太平洋以大西洋的主要通道。東端與阿根廷相接,餘部全在智利領海內。東起大西洋畔的維爾赫納斯角與聖埃斯皮裡圖角,西至德索拉西翁島皮勒角抵太平洋。東連大西洋,西通太平洋。一但俄羅斯海軍闖入麥哲倫海峽,那麼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眉頭緊皺着,弗斯科可以想到種種可能,以俄國人的航速,其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纔會通過海峽。而那時,沒準在聖地亞哥已經不知掀起了幾場遊行,甚至就是連忙內閣都有可能倒臺,而到時候……

作爲總統的親信,弗斯科自然不願看到政府垮臺,實際上他與總統是一體的,離開了總統的支持他不過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國會議員。

“我的朋友,我想,你既然提到這一點,應該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吧!”

看着面前的孫臣剛。弗斯科可不相信什麼“朋友之間善意的提醒”,對於眼前的這個中國人他可以說非常瞭解,或許每個人都可以和他成爲朋友,但是朋友之間同樣的是需要回報的。他可以極爲爽快的將價值上萬英鎊首飾送給朋友們的妻女,但是在必要的時候,朋友們同樣需要給予同樣豐厚的回報,他們之間的友誼,與其說是友誼倒不如說是交易,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中國正在同俄國進行着這場戰爭,他提到了麥哲倫海峽,自然是不希望俄國人走那裡。

畢竟,儘管麥哲倫海峽天氣惡劣,但是合恩角卻更爲惡劣,而且遍佈冰山,難道……難道他希望俄國人從合恩角走?

“這是智利的事務,作爲一個外國人,我並不好發表看法!”

孫臣剛聳聳肩,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準確的來說,他是用一副外交辭令的方式作了回答。

“如果沒錯的話,現在合恩角一定佈滿了冰山,艦隊、冰山,再加上惡劣的天氣,我的朋友,你是希望冰山爲你們消滅掉一些敵人呢?”

弗斯科的問題讓孫臣剛聳下肩膀,他搖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紅酒在杯中轉動,慢聲細語的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我想上帝是站在我們一邊的……”

話聲稍頓,孫臣剛繼續說道,

“但是,你我都知道,那種可能性並不大,畢竟,那是一隻訓練有素的艦隊,我想……”

盯視着對方,孫臣剛的脣角微微一揚。

“對於智利民衆而言,是不會接受俄國艦隊進入貴國領海的!”

只是不能接受俄國艦隊罷了,實際上在你們的國土上,已經悄悄的駐進了一支龐大的艦隊,作爲外交官,原本孫臣剛的級別並不能瞭解那種軍事機密,但是因爲他是駐智利總領事,在未來的外交風波中,必須要由他出面,去解決相應的麻煩,所以,他纔會提前獲知鎮洋艦隊的多艘偵察艦已經潛入智利某座無人峽灣之中,在那裡等待着俄國艦隊的到達。在私下裡,他早已經獲得了智利政府的默許,默許中國軍艦進入智利領海,當然,這種進入不能是公開的,否則無論是總統亦或是眼前的弗斯科都不會承認他們曾經給予的諾言。

當然,這也就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他並不知道,實際上鎮洋艦隊現在就在智利的最南方,就在距離合恩角不遠的地方。

“我個人認爲,智利海軍應該爲保衛智利的領海做出一定的努力,這樣的話,我想總統先生纔可以向民衆有所交待,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之下,你覺得呢?”

孫臣剛的建議,讓弗斯科的眉頭猛的一皺,好一會他纔開口說道。

“海軍?你是想讓我們把海軍的軍艦派到麥哲倫海峽嗎?我的朋友,智利並不是中國!”

是的,智利並沒有挑戰俄羅斯海軍的艦隊,更沒有那個實力,儘管與其它任何一個南美的官員一樣,弗斯科也極爲自大,但是海軍軍官出身的他卻非常清楚,在國際事務中實力纔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像現在的阿根廷人一般,正是因爲實力上的差距使得他們的政府無所作爲。

“智利不可能同俄羅斯開戰!”

“當然!”

點點頭,孫臣剛反問道。

“那麼俄羅斯會敢於向智利開戰嗎?不,他們絕沒有這個勇氣,在我看來,你們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往那裡派出軍艦,在俄羅斯軍艦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然後一切都會結束,俄羅斯人絕不敢向你們開戰,而且……”

話聲稍稍一頓,孫臣剛接着說道。

“現在,英國已經派出了他們的軍艦,他們正準備訪問阿根廷,我的朋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肯定會訪問貴國的,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人……”

外交,在俄國艦隊闖入阿根廷的時候,中國的駐外使領館就紛紛活動起來,正是在他們的努力下,看似保持中立實際上支持中國的英國立即表示了對阿根廷的支持,甚至派出了一艘巡洋艦“訪問”阿根廷,這顯然是在表示對其的支持,現在,他所需要促成的僅僅只是讓智利阻擋俄羅斯人的前進腳步,令他們不得不選擇合恩角。

“俄羅斯人是絕不敢侵犯貴國領海的,我的朋友……”

“嗯……”

沉默片刻,弗斯科看着孫臣剛說道。

“我想總統是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但是,朋友,我非常好奇的是,他們走合恩角,你又能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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