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失重感襲來,再接着頭上滿是星星。
原來,言新傾身過來,不是要吻她,只是要把她身後的車門推開。
此刻,莫籬就坐在馬路上。
“老公……”坐在地上的莫籬,一臉的委屈。
“以後不準姓言。”言新只是淡淡地扔下這麼一句,然後就關上車門。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莫籬回過神來時,言新的車已經走遠。
言新盯着手機上的那一串手機號碼,嘴裡很不經意間,低低地道,“以我這姓,冠你之名。”
當耳裡聽到自己的這話時,言新不禁一愣。
臉一沉,想把手機收起來,卻在這個時候,手指按在了那一串數字上,電話一下子就接通了。
想按掉已經來不及。
“老公?老公!”手機那裡,響起了兩次老公一詞,第一次老公是疑惑,第二次老公是興奮。
“……”言新盯着手機,一陣沉默,既沒有迴應莫籬的話,也沒有馬上掛她的電話。
“老公,是你嗎?是你打電話給我嗎?”電話那頭的莫籬很急切。
言新猶豫了一會,才道,“是我。”接着下來語速飛快,“但我不是你老公。”
“呵呵呵呵!”莫籬哪裡還有心思聽言新的後半句,一聽到言新的‘是我’就立即在那裡傻笑。
是言新,是她老公。
老公居然打電話給她了,某隻殭屍已經高興到天邊去了。
這地球明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升起。
當初她幾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言新的手機號弄到手。
本來以爲那樣,就可以天天打電話給言新,哪裡知道,言新設置了攔截功能,她的號根本就打不進。
與是,莫籬就換了手機號,繼續給言新打。
莫籬換一個,他就禁一個,最後累了,他乾脆就開啓了一切所有陌生號碼攔截功能。
不僅是電話攔,信息也攔。
反正言海堂接活的事,一直都是丁伯在負責,客戶不會直接聯繫他。
所以莫籬雖然是弄到了言新的電話號,卻和沒有弄到他的號碼是一樣。
自打確認是言新打來以後,莫籬就一直在那不停地呵呵呵,言新耐心地等了兩分鐘,她還在那呵。
實在是忍不住,“你再不停下來,我就掛了。”
“別!”莫籬立即就把笑收了起來,抱着手機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彷彿,言新在那手機裡一樣。
莫籬停止了笑,言新卻不說話,兩人各自拿着手機,一片沉默。
久了,莫籬就擔心言新不在了,但試探性地道,“老公?”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迴應她。
“老公!”莫籬急了,一張小臉癟了下來,她老公一定是把手機放一邊,他人就走掉了。
“言新!”莫籬不甘心地叫了一下言新。
“吵死。”電話那頭,總算是有言新的聲音了。
“你在呀。”莫籬一陣激動。
“廢話。”
莫籬剛剛要下雨的臉,又放晴了,帶着些些撒妖的語氣道,“你在,剛纔幹嘛不應我?”
“又不是叫我,我應什麼?”
“我明明叫的是你,我叫的是老……哦,呵呵!”話說到一半,莫籬自個兒呵呵地笑了起來。
她明白了,剛纔爲什麼言新一直不應她。
因爲她叫的是老公,言新又怎麼可能應她。
莫籬的笑聲過後,兩人又是好一陣沉默。
兩人就這麼僵着,既不說話,又不掛掉電話。
“言新。”忍不住,莫籬便叫了一聲言新。
“嗯。”言新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會是什麼事呢?
是想她嗎?所以打電話來告訴她?不,不,莫籬搖搖頭,言新怎麼可能想她呢。
那就是想和她見面嗎?莫籬身體裡所有的物件都在跳躍,他是要見她嗎?不,更加不可能。
那就是教訓她?這個可能性太大了。
“我不小心按到的。”就在莫籬等言新訓她時,言新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
……就在此刻,莫籬已經被言新絕殺了。
言新……你,你夠狠。
“莫籬。”言新突然叫起了莫籬的名字。
“到!”不管言新是怎麼打的電話,一聽到言新叫自己的名字,莫籬瞬間就滿血復活。
“人間不比陰界,很多表面看上去和善的人,並不一定和善。”
莫籬覺得,言新的話,很莫名。
言新現在的口吻,就像是當初她到人間前,爹爹和她說的話。
可是這言新,無緣無故的,幹嘛要和她說這樣的話。
“嗯,我知道的。”莫籬乖巧地應道。
“以後少惹事,人間邪靈士很多。”
“嗯!”莫籬又乖巧地應道。
“不管是多好看的男人,都不應該跑上去叫人家老公,更不可以去扒人家的衣服,那樣不合適。”
“不叫,不扒,我只叫你,只扒你的……”莫籬吐了一下舌頭,沒敢向下說。
很意外,電話那頭的言新沒有教訓她,也沒有因爲她的話而馬上掛掉電話。
只是淡聲道,“就這樣吧,掛了。”
“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回答莫籬的通話結束的忙音。
莫籬抱着手機,一臉的遺憾。
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和他說呢,他就把電話掛了。
莫籬抱着手機,靠在牀上頭,今天的言新好奇怪。
從她喝了那些雞血以後,他就一直怪怪的。
難道是因爲她喝雞血的模樣太醜了?
“啪!”莫籬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當時就應該忍下來的,這一下子好了吧,形象全毀了。
這隻殭屍也不想想,在人家言新的面前,她什麼時候有過形象。
不過……莫籬的頭歪到一旁。
就算是自己喝雞血的形象不好,言新作爲一個天師,各種陰物也是見過的,所以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呢。
她今天抓他的手,他沒有立即甩開他,說要扒他的衣服,他更是沒有馬上教訓她。
那個電話,就算是不小心按到了,按以往,他應該是馬上按掉,可是他沒有。
不僅沒有,還跟她說了那麼多話。
這算是從見到他以後,他對她說最多話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