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又有一個賭輸的人,應該是輸急眼了,眼睛通紅的站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站起來的同時直接就把桌子給掀了。
“你們是不是給老子出老千了吧!怎麼又輸了,媽的,老子最後的家當都輸在這裡了。”
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輸不起的人,卻還是願意來玩,輸得什麼都不剩下的時候,只會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有保鏢熟練地上前,準備制住他,可是這男人明顯也是看多了這樣的場面,知道這場子裡的規矩,直接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刀,目光一掃人羣,最後落在林侗的身上。
在那一秒,林侗意識到危險,要跑的時候,現場已經混亂了。
所有的人都在尖叫,四散奔逃:“啊,他有刀,快跑。”
所有的人都在推搡,林侗想要轉身逃掉,卻被身後的人撞了一下,更加靠近那個拿刀的男人了。
她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然後反捲着扣進懷裡,刀子抵在她的脖頸上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度,直接劃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鮮血沿着刀尖滴下來。
林侗狠狠地皺了皺眉,如果是平時,她一個擒拿術,就能把這人制服了,可是這個男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刀子貼的太近了,只要她稍微一動,這刀子能馬上要了她的命。
她只能儘量安慰他的情緒:“大哥,我有錢,我可以給你錢,讓你繼續堵,別傷害我,刀子太近了,我脖子已經劃傷了。”
男人冷哼一聲:“你一個在這裡打工的,能有多少錢,你當我傻?你給我錢,最後我還繼續輸給這裡?我要讓這裡當家的賠給我,你不是這裡的人嗎?不知道你能值多少錢?”
林侗臉色微微一變:“我不值錢的,我只是一個打工的,你覺得這裡主事的人,能爲了一個打工的出多少錢,你要是殺了我,坐牢是沒跑的,但是錢肯定是拿不到的。”
“我呸,我還不起這裡的錢,與其被他們折磨死,還不如去坐牢,到時候還能拉上你這麼個美人墊背。”他陰測測的笑了一聲,然後貼在林侗的耳側輕輕地嗅了嗅,“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你這身上的香水足以證明你不是普通的打工的人了。”
林侗心中警鈴大作,這個人有點頭腦,又是一個一根筋,太難纏了。
“你也知道我不普通,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身家都送給你,你放開我吧!”
她企圖用金錢來說服這個持刀男。
但是持刀男只是冷笑了一聲:“我都說了不行,是你有錢,還是這個場子的人有錢,你當我傻啊?”
林侗咬着脣不說話了,要是比有錢,那她肯定是比不過池愷的。
見她不說話了,持刀人也不跟她耗,只是對悠悠閒閒走過來的精瘦男人說:“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精瘦男人環顧了一圈,其他的客人已經被安頓好了,周圍空空蕩蕩的,只有圍了一圈的保鏢,他笑眯眯的說:“看到你的處境了嗎?她出事的話,你也會沒命的,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哼,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什麼人嗎?你那張嘴太會說了,我不會被你忽悠的,我就是要見你們老闆,把你們老闆叫出來,你們坑了我那麼多錢,我今天就是要見他。”
精瘦男人也不生氣,只是說:“輸不起不要過來玩,這句話,在你出現在這裡的第一次我就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輸光了,也是你自己的問題,遷怒我們這裡的人有什麼意思呢!”
持刀男不爲所動:“我就是要見你們老闆,別的話別多說,不然我就在她身上劃一刀。”
精瘦男人看了一眼林侗,然後輕飄飄的說:“她就算是死了又能怎麼樣呢?只是一個打雜的而已,也許還不如你有錢呢!”
持刀男冷笑起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你只是在麻痹我,我知道,她只會在這裡做一個月,她是有身份的人。”
精瘦男人臉上的笑容倏然消息,眼神鋒利又陰冷的盯着持刀男,出口的聲音特別冷銳:“你是怎麼知道的?”
持刀男竟然被嚇得哆嗦了一下:“那天,我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的,我知道,你們老闆進去了,我……”
“你想死嗎?場子的秘密你也敢窺探。”
持刀男竟然愣了一下,林侗瞅準時機,正打算脫身,但她一動,持刀男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眼疾手快的在她腿上狠狠地劃了一道,然後勒住了她的脖子,刀子依舊抵着原來劃破的那一道,惡狠狠地道:“臭娘們,給我老實點,別給我壞事,不然一刀結果了你。”
林侗一動不敢動,大腿上的傷口在汩汩的往外流着血,剛纔劃那一刀的時候,她只是臉色白了白,一聲都沒吭。
精瘦男人眯了眯眼睛,心底已經做出了判斷,他往後退了半步,卻被持刀男叫住:“你給我站住,哪裡都不準去,就站在原地,不然我再給她一刀。”
他是真的捏準了把柄,林侗對於場子而言,確實是非比尋常。
他抓的林侗,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有用。
“這麼急做什麼?不是說好好商量的嗎?”男人推了一下臉上的金絲框眼鏡,慢悠悠的踱步出來,聲音亦是清幽的,很淡,不疾不徐的,沒有絲毫急切或者慌亂,太淡定了,反而讓持刀男有些慌。
持刀男梗着脖子看着池愷,眼神閃了閃,明顯的是怕的,但是又明白自己此時騎虎難下,倒不如就這樣摸黑走下去,管他什麼下場呢!
“我要錢,你把我輸掉的錢都還給我,然後再給我一筆精神損失費。”
池愷好像輕笑了一下:“爲什麼是我給你精神損失費?難道不是你應該賠我精神損失費嗎?給我的場子造成這樣的大的混亂和損失,你應該想好怎麼償還纔是,我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應該很清楚。”
林侗眯着眼睛打量池愷,大腿上太疼了,她有點恍惚。
剛纔那一刀持刀男人根本沒有控制力度,劃得很深。
她迷迷糊糊的說:“是啊,他很睚眥必報的,你只要得罪他,哪怕只是說他一句不好,他也會把你拉下十八層地獄的,很可怕的,你還是識趣一些,不要繼續跟他作對了。”
“臭娘們,你懂什麼,他開這個地方就不對。”
“那你來這個地方更不對。”
“我……”持刀男情緒波動很大,聲音了帶了一絲沙啞和狼狽,“我把老婆兒子都賠進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怕,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