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呂岩看着北京送來的線報陷入深思。
“嚴控紙幣發行,建立紙幣信用,實現紙幣和白銀之間的自由兌換。大力發展工商業,對工商進行徵稅,發展海運。整飭武器製造部門,嚴控武器質量,大力建立新式陸軍。”
“這個皇帝了不得啊。”
雖然並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是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傳令下去,膽敢攜帶明朝紙幣者發配南洋。嚴控臺灣海峽,禁止外國商船前往長江以北。運往北地的糧價提高到現在的10倍,沒有許可私自運糧者,全族發配南洋。”
呂岩冷着臉說道。
沒糧食,我倒要看你如何發展經濟。
現在可是封建社會,沒糧吃人們可是要造反的。
另外他覺得應該支持一下那些東林黨,讓他們宣揚一下自己的理念。
溥鈞帶着他一支軍隊在大路上艱難地前行着,自從呂岩平定日本後,就開始攻略遼東。
雖然他沒有對遼東進行大規模的進攻,但是小規模的騷擾卻層出不窮。
他們還經常出動大量的蒙古騎兵,利用強大的機動力,對各地的女真人進行燒殺劫掠,所過之處,除了漢人能活下來外,幾乎是寸草不生,這讓後金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就在幾個月前,他們數千人馬攻下鎮江堡,然後向瀋陽步步緊逼,後金上下都感到了大戰之前風雨欲來的氣氛。
這次他是奉命帶隊前去支援一個城堡,一支明軍正在圍攻那個城堡。
由於他的步軍速度太慢,因此和後勤部隊一起走在最後。
不過那個城堡經過他的改進,是標準的棱堡。相信一定能讓明軍碰得頭破血流。
想到這裡,溥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因此他並不驚慌。
只是他對他的部隊感到了一絲不滿。對於組建一支由漢人組成的火器部隊,很多後金高官都是極力反對的。
由於他們的大敗。瀋陽已經開始人心浮動。
本來全心全意開始投靠後金的漢人,有些也開始三心二意起來。
他們承認火器在某些情況下是強大的,關鍵是這是一支漢人組成的部隊,他們並不信任這支部隊。
但是讓女真人學習火器,他們又拒絕放棄弓箭,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而且在這個年代,火器面對騎兵,還不能說佔據着絕對優勢。
想到這裡。溥鈞就嘆了口氣。
不過好在皇太極對他大力支持,他要錢給錢,要槍給槍,終於湊齊了這支三千人的火器部隊。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騎兵一臉驚慌地衝了過來。
“不好了,大人,這次根本就明軍的陰謀。敵人來的根本就不是五千明軍,而是上萬大軍。十四貝勒遭遇敵軍伏擊,現在生死不明。大量的騎兵正向這邊衝過來。”
“你說什麼?多爾袞貝勒被敵人伏擊了。”
溥鈞不由大吃一驚。
“沒錯,我軍騎兵已經全面潰敗。現在正在被敵人追殺。”
溥鈞不由變得臉色煞白。
聽了他的話,皇太極並沒有表現得對多爾袞特別敵視,只是經常派他帶兵和呂岩的手下做戰。
想想真是細思極恐啊。溥鈞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一些女真騎兵慌慌張張地逃了過來。
看到他的部隊後,直接拒絕了要求併入他部隊的要求,直接開始逃跑。
一些甚至漢狗地罵了起來,狠狠地淬了一口才騎馬離開。
這讓溥鈞氣得臉色煞白,至於像一些小說主角那樣斬殺幾個逃兵,再讓他們留下來,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敵人離我們不遠了。”
他手下一名千總一臉驚慌地說道。
溥鈞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起來,步兵是絕對不可能跑過騎兵的。
敵人手下的蒙古騎兵每人都配兩匹甚至是三匹馬。追擊起來簡直是不要命。
別說他們這些步兵了,就連那些騎兵能不能跑得掉都難說。
“要不我們逃吧?”
這名千總建議道。
溥鈞想了想。如果他拋棄這支部隊開始逃跑,還是有很大機率逃跑的。
但是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這支部隊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雖然它遠遠沒有完善,但是絕對是他的心頭肉。
如果就這樣拋棄了這支部隊,他不甘心啊。
“我們去佔據那個山坡,你派些斥侯向大汗求援,這裡距離瀋陽只有兩天路程,相信我們堅持到援軍到來的。”
溥鈞說道。
那名千總心中有些不滿,但是還是依言行事。
於是他就帶着大軍和民夫帶着一些武器和糧草在一個十幾米高的小山坡上駐紮了下來。
然後他驅趕着那些民夫開始挖壕溝,以阻止敵人騎兵的衝鋒。
同時將一些削尖了短竹槍斜插入地上,方向正對着外邊,這他是他從西方學來的。
沒過多久,一些蒙古騎兵就出現在不遠處,每個人都帶着至少兩匹戰馬。
他們留下一部分騎兵監視着他們,一些人繼續向前追擊那些騎兵。
浩浩蕩蕩的蒙古騎兵從他的面前經過,至少也在兩萬人以上。
這不是什麼大戰,這是決戰!是真正的生死決戰!!
溥鈞臉色蒼白地想道。
事實上他不知道的是,在和多爾袞決戰之前。
另外一支騎兵已經起程星夜趕往瀋陽。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儘量將盡可能多的女真人堵在瀋陽城外,減不攻城時的損失。
呂岩的想法很簡單,那就直搗黃龍,將瀋陽打下來,徹底地覆滅後金政權。
沒過多久,這支蒙古騎兵就全部離開了。繼續向前追擊着
取代而之的是另一支騎兵,這是背嵬軍騎兵?
溥鈞很快認出了這支騎兵的來歷。
一些騎兵不停地營地外策馬奔馳,觀察着這支營地的情況。
“將我所有的米尼槍都找來。給我瞄準那些騎兵。”
溥鈞惡狠狠地說道。
很快十幾名親衛走了出來,他們手中的是溥鈞傾盡整個遼東之力纔打造出來的十幾杆刻了膛線的米尼槍。
沒有辦法。大明的火器都是在關內鑄造,關外並沒有多少製造火器的匠人。
女真人火炮靠的還是孔有德的投靠,不然的話就憑他們想搞出紅夷大炮根本就是做夢。
而且那些女真人還要造弓箭與刀槍,不可能將所有的工匠都分給他。
“6人一組,瞄準一名騎兵射擊。”
溥鈞冷冷地說道。
“砰!”
“砰!”
“……”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十二枚彈丸向其中的兩名騎兵射去。
那些騎兵根本沒有想到敵人的火槍能射這麼遠,但是想要命中高速移動的物體是很困難的,一名騎兵措手不及之下中彈。但是很快就爬了起來開始逃命,原來中彈的是他的戰馬,另一名騎兵則完全無事。
另外的騎兵則慌忙不迭地向外逃去。
看到這裡,溥鈞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
呂岩和岳飛等衆將正不緊不慢地趕路着,對於這一仗,他有着十足的把握。
充足的紅夷大炮,從南洋運來的大批糧食,足以讓他好好和女真人進行一場生死決戰。
“啓稟王爺,我們前面發現一支奇怪的敵軍,他們擁有一種火器。這種火器的射程至少也有兩百步。我們不敢擅專,就先將他們沒有圍了起來。”
聽到這裡,呂岩不由一驚。難道是米尼槍。
問清楚情況後,他就帶着大軍向前走去。
“知道他們有多少這種火器嗎?”
呂岩問道。
遼東的情況他是很清楚的,沒有高超的工匠,火槍不是說想打造就打造的。
“這個並不清楚。”
“要不我們先攻下試試。”
岳飛想了想說道。
“好吧,等倭*隊來了再說。”
呂岩點了點頭說道。
苦活、累活這種事情當然還是由倭國人來幹最好。
“殺給給!”
“殺給給!”
“……”
在伊達政宗的指揮下,一支由六千武士和足輕組成的軍隊從三路就向這個山坡衝了過去。
由於日本戰敗,伊達政宗終於投到了呂岩的麾下。
不過呂岩非常體恤地給他們配上了重盾,對於鉛彈多少也能抗一下。
至於大炮根本沒有,米尼步槍的有效射程可是超過大炮的。
“砰!”
“……”
“……”
十二個槍聲響起。呂岩的臉上出了微笑。
他猜的果然沒錯,以遼東的工匠根本打造不出太多的米尼步槍。
於是接下來兩方開始了激烈的廝殺。
溥鈞手下的各種火炮開始發威。密密麻麻的石塊,彈丸射向倭*隊。
很快倭*隊的損失變得慘重起來。
但是倭*隊畢竟是勇敢的。和溥鈞打得相當有聲有色。
就在這個時候,呂岩命令幾十輛裝滿了泥土的馬車向前,一些倭國士兵連車帶泥土放到敵軍陣前,後邊一些倭國足輕則抗着土袋依託這些馬車加固起火炮陣地。
這個陣地的距離剛好在普通火炮之外,但是在紅夷大炮射程之內。
看到這裡,溥鈞不由大驚。
完了,徹底地完了。
呂岩感覺差不多後,就鳴金收兵,讓那些倭國士兵撤退。
這當真是兵敗如山倒,如果不是有騎兵在後邊彈壓,說不定這些倭國士兵直接被敵人打到崩潰了。
雖然溥鈞小勝一場,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喜意,因爲一門門紅夷大炮已經被推到了炮位上。
溥鈞的手下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陣陣寒意。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伊達政宗紅着臉說道。這第一場仗就敗了,讓他實在是無言以對。
“無妨,只是小敗一場。無傷大雅。”
呂岩笑着說道。
“請讓屬下戴功贖罪,不打敗眼前的敵人。屬下願意提頭來見。”
眼前的形勢伊達政宗很清楚,那就是明軍要大勝了,他當然要來搶功了。
“請讓屬下帶兵進攻,屬下願領軍令狀。”
又一名倭國大名說道。
岳飛等衆人一臉鄙夷地看着他們,真是會搶功啊。
“也好,就這樣吧,你們帶兵一萬,這次務必拿下眼前之敵。”
呂岩笑着說道。
很快大炮一陣轟鳴。將溥鈞炸得軍心浮動。
在火炮的強力支援下,這支倭*隊再次向敵軍發動進攻。
一個小時後,溥鈞的手下大多數投降。
瀋陽城下,一名後金的使者拿着一張聖旨說道:“王爺,這是你們皇上的聖旨,我們大汗已經向你們的皇帝稱臣,並且送給了皇帝陛下天可汗的稱號,天子命令你停止進攻瀋陽城。”
呂岩看完了聖旨後淡淡一笑,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聖旨撕成了碎片。
“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名使者不由大驚道。
“這是假的。”
呂岩淡淡地說道。
雖然這手下的士兵和明朝皇室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大戰關頭。能穩就穩,這場打完就和朱由校算這筆帳。
“來人,將使者亂棍打出去。明天大軍攻城。”
一陣猛烈的炮擊之後,號稱堅城的瀋陽終於被轟塌了一角。
“殺給給!”
“殺給給!”
數萬名倭國武士和足輕在呂岩的驅趕下,日夜不停地攻城。
天草四郎將眼前的女真人斬成兩半,然後一臉陰沉地看了眼後方的大營,思考着什麼時候纔會行動。
宮本武藏和柳生十兵衛互相配合,殺得一名名女真人瘋狂逃竄。
“一定要立下足夠的功勞,只有這樣纔可能得到吳王的親自接見。”
柳生十兵衛的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他的臉上已經不見了少年的青澀,
“明白。”
宮本武藏說道。
然後回首一劍。砍斷了一名打算偷襲他的女真人的腦袋。
“跟我去後金皇宮吧,只要殺了皇太極就是潑天大功。”
“那就一起去吧。”
說完兩人各搶了一匹馬。向後金皇宮衝了過去。
呂岩不知道的,在這一戰中。一些武藝高強的倭國武士都是拼了命的賺取戰功。
殘陽如血,濃濃的黑煙直上雲霄,大量的士兵奉命撲滅着各處的大火。
經過兩天的激戰,他們拿下了瀋陽城。
“王爺,這次是有功人員名單。”
宮本武藏,柳生十兵衛,柳生宗矩,天草四郎……
這些名字真的好熟悉啊。
呂岩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很不錯,今天設宴招待衆將士,並論功行賞。”
“我們已經得到消息,吳王不打算派我們進攻北京城,我們會被調去南洋進攻土著,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一次機會了。”
“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唯一死爾。”
“將軍大人和大御所怎麼辦?他們還在吳王的手裡。”
“這也是將軍大人的意思,與其窩窩囊囊地死去,不如轟轟烈烈地博一把。明朝皇帝已經派人暗示我們,只要我們能成功,他會全力保全將軍大人的性命。”
“明朝皇帝的話並不可信。”
“我們別無選擇。”
“……”
晚宴上,一些臨時找來的歌女跳起了歡快的舞蹈,衆將士都是開懷暢飲。
一些倭國將領則在最遠的角落裡,呂岩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注意。
名人見得太多,他早就免疫了。
“啓稟王爺,今日王爺滅掉後金立下不世之功,實在是可喜可賀。屬下和宮本武藏願意爲大人舞劍助興。”
這時候獨眼的柳生十兵衛說道。
聽到這裡,呂岩不由一怔。
但是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倭國人舞劍還沒見過呢,而且是柳生十兵衛和宮本武藏親自舞劍,的確值得一看。
看到這裡,一些扮着隨從的倭國武士不由一喜,互相隱晦地傳遞着眼神,他們甚至不自然握緊了雙手。
項羽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賈詡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臉上露出了莫名的微笑,然後叫來了一名隨從,對他低聲吩咐了幾句。
很快就有人爲他們取來了武器,於是柳生十兵衛就和宮本武藏對劍起來。
兩人不愧是劍術大家,即使是呂岩這個門外漢,也覺得他們的劍術非常精彩,舞劍的過程中帶着一股莫名的韻味。
兩人越舞越急,大堂之中劍光閃閃,一些識貨的武將都高聲喝彩。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距離呂岩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