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秦成旭趕緊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何幼宜把嘴一撅,便說:“我說的本來就是,她拿來的東西連我家的狗都不吃。”
池安夏這才轉眼看見何幼宜帶來的精緻水果籃和高級營養品,再看自己手裡的拎着的平民超市買來的幾樣水果,頓時覺得是有點寒酸。
她和何幼宜比起來,如果她是最普通的蜜桔,而何幼宜就是進口的櫻桃。
兩者外觀上本身就有很大差異,價格上就相差更多了。
墨厲城卻忽然說道:“正好我有點餓了,我想吃水果。”
何幼宜趕緊走到病牀邊,便笑着說:“墨哥哥,你吃什麼?我來給你拿!”
說着,她就將自己帶來的精品水果籃打開,就要把裡面進口櫻桃、蛇果、霧蓮、奇異果都拿出來。
她這份殷勤,叫秦成旭看在眼裡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未婚妻對他都沒有這麼好過。
卻不料墨厲城直接跟池安夏說:“我不想吃那些倒胃口的,我要吃橘子。”
說着,便將目光放到池安夏帶來的那些從貧民超市裡帶來的水果上。
這可是一下子叫何幼宜很沒面子,她可是從商場的水果進口專櫃專門買來的,墨厲城竟然都看不上。
池安夏也詫異了下,但是聽到他說要吃橘子,只好拿了一個給他遞過去。
卻見墨厲城連手都不擡,便對她說:“你讓我怎麼吃?”
池安夏聽得出來,他這時要她親手喂他的意思。
於是她只好坐下來,便幫他剝起橘皮來。
她今天買的是產自江淮的蜜桔,口感非常甘甜,手指輕輕地將皮剝開,便看見橙黃的橘瓣,還散着叫人神清目明的清香。
這股清香叫墨厲城不由得有些微醉,漆黑無敵的眼眸裡都閃過少有的一起柔和。
尤其是小女人低着頭溫柔地幫他剝開橘瓣的樣子,更是不捨得移開眼。
池安夏細緻地幫他把橘瓣上的白絲一根根都拿掉,才遞到他吃。
卻見墨厲城就像是故意的,張開嘴卻故意不去夠,就等着她送進嘴裡面。
池安夏只好將橘子瓣直接給他塞進嘴裡,卻不料自己的手指竟被他連同橘子瓣給允住了。
登時,她就臉頰就泛起紅暈來,趕緊將小手給收了回來。
可這樣的小動作落在秦成旭眼裡,卻被虐的心裡又甜又澀的。
何幼宜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溫柔地對過自己,看來他也應該沒事就裝裝病了。
可這一幕看在何幼宜眼裡,心裡立刻不快,撅着嘴便說:“你們就吃吧,我走了!”
沒想到墨厲城6年前就對池安夏情有獨鍾,隔了6年的現在依舊這麼鍾情。
她想了6年,盼了6年,現在還是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秦成旭見她要走,也趕緊跟墨厲城道別:“墨,那我先和幼宜去吃午餐了,有事情你再找我吧。”
說着,他就趕緊去追何幼宜了。
等他們出去了,病房裡一時只剩下墨厲城和池安夏了。
墨厲城纔不管那兩個人走了以後會幹嘛,現在他的眼裡只有池安夏一個人。
幽深的眸光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灼熱,彷彿能將她的心也點着。
這更讓池安夏覺得不好意思,低着頭便說:“你再那樣看我的話,就自己吃好了。”
墨厲城聽了,便勾了勾脣角笑着說:“不,我喜歡你餵我。”
這話雖然一點感情都不帶,可是聽在池安夏的耳朵裡依舊覺得臉上更燙了。
男人那樣的目光,分明是在說,他想吃的是她。
一個小小的蜜桔怎麼能滿足他?
話音落下,修長的大手便一下抓住她拿着橘子的小手,往自己身前一拽。
力道剛剛好,池安夏順勢就往他身前一撲,正好趴在了他結實健碩的胸膛前。
這一下,兩個人近的連呼吸都能感覺到,彼此眼中只剩下對方。
池安夏的小心臟立刻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趕緊將自己手裡的橘瓣放進他的嘴裡,嘴裡喃喃一聲:“好了,好了,我餵你,總可以了吧?”
誰料,她餵了他,男人的大手依舊不鬆開。
“我們一起吃。”
墨厲城低沉磁性的嗓音響在耳邊,像是大提琴演奏一般。
話音落下,他擡起另一隻手穿過她烏黑的頭髮,扣住她的後腦勺就往自己面前一推。
只微微一低頭,便吻住了她紅潤的脣,順勢就將嘴裡的橘瓣推進了她的嘴裡。
嘴裡立刻有股橘子的清香混合着男人強勢的氣息,一下子全灌入進來。
瞬間,整間奢華的病房裡瀰漫起一層曖昧的氣息。
這樣清新而浪漫的吻,就像橘子的清香般久久縈繞起來。
剛好這時,醫院專供這間專屬尊貴病房的午餐也被人推到病房門口。
就聽見小護士敲了兩聲門後,便禮貌地提醒道:“墨總,您的午餐已經送過來了。”
聞言,池安夏趕緊將小手擋在兩個人之間,便結束了這個吻。
墨厲城聽見有人打攪,臉色便立刻難看了。
池安夏只好勸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你該吃飯了。”
說着她就要起身離開,卻見墨厲城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沉聲說道:“別走,你留下來陪我吃吧。”
池安夏點點頭同意:“好,我陪你吃。”
說完,墨厲城這才放開她。
可就在池安夏起身去接過小護士送來的午餐時,一轉身就看見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她心裡猛地一沉,想起自己那會兒剛進門時便聽見秦成旭說“離婚”和“協議”。
就見接下來,她一邊喂墨厲城吃飯,心裡還依舊想着。
墨厲城看出來她心不在焉,便問:“你在想什麼?”
池安夏低頭便聲音軟軟地問道:“厲城,等等,你真的打算要跟我籤離婚協議嗎?”
就聽見墨厲城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是,我是認真的,只有我放開你,你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且,我這個廢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池安夏便俯身直接用自己的嘴封了過來,堵住他後面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