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杏仁瞥了男人一眼,溫婉移開眼去:“那你今晚這一出到底是爲什麼”
“我高興。”男人一字一字吐出這三個音節,低着頭眯眼凝視她,“就只許別人拿我當猴耍,不許我玩點小樂子”
溫婉一愣,果然,晚上父親那些心思被這人窺探的一清二楚。
早就知道他是眥睚必報的性子,只是沒想到,報復的手段這麼叫人望塵莫及。
想着剛纔溫婷的屈辱,鄒雪媚的難堪,溫鎮華的憤怒--溫婉不得不感慨這人手段了得。
渾身劃過疲憊,她懶得多想,淡淡地說:“你快換衣服吧,都凌晨兩點了。”
夫妻倆推門出去時,二樓走廊已經沒有人了,不過走廊盡頭的主臥裡還傳來劇烈的爭吵。
溫婉看了看富麗堂皇歐式豪華裝修的屋子,落寞地收回視線--怕是以後會很少再來這裡了吧。
*
車子駛回畔山別墅已經是凌晨三點。
折騰了大半宿,年靳誠俊挺的眉宇間也浮着一層淡淡的疲倦。
扭過頭,副駕上的小女人早已經睡得安然,只是清秀如畫般的黛眉緊緊蹙成兩座小山,似乎睡夢中還被什麼困擾着。
夜深人靜,男人英俊的五官再也不用掩飾任何情緒,就這般癡癡望着副駕上歪頭熟睡的女人,任由眸底的深情流淌。
他愛她,可這份愛又不是那麼幹淨純粹,甚至即便他表達出來也會被一笑置之,當做是玩笑。
索性,他也就玩起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遊戲。
如果她不是溫鎮華的女兒,如果她的身上並沒有他需要的東西
沒有那麼多如果
煩躁地收回視線,男人推門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解開安全帶,一手放進她膝下,一手攬在她後背,輕柔緩慢地將她抱起。
夜涼似水,溫婉下意識地往那個溫熱的胸膛靠了靠,眉心越發緊蹙。
年靳誠被她睡夢中全然依賴的姿勢攪得心絃一動,垂眸看着她,忍不住吻下來。
她微微轉醒,知道自己被男人抱着走進別墅,慵懶無力地呢喃了一句:“到家了”
家--多麼溫馨的字眼,年靳誠心頭越發柔軟,低沉的嗓音從胸膛裡發出,沉鳴一般震動着女人的耳膜:“嗯,你繼續睡,乖”
她於是安安心心地再度睡去。
*
翌日。
天氣陰沉,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中。
溫婉醒來,房間裡光線昏暗得緊,她一時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哪裡,悶了會兒腦子漸漸清醒,才記起昨晚下半夜還是回來了。
浴室門響,男人敏銳的視線察覺到她醒來,沉沉詢問:“怎麼了時間還早,再睡會兒,晚點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溫婉腦子昏沉沉,聞言又悶進被子裡,“你要去上班了”
“嗯。”說話間男人的氣息靠近,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清新凜冽的鬚後水芳香,很是迷人,“天氣不好,今天在家不要出門,知道了”
她甩甩手,聲音慵懶無力:“我這副樣子能去哪裡”
年靳誠吻下來,在她頰畔耳後好一陣兒廝磨,直到被子裡的軟軟一團即將發火,他才意猶未盡地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