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了,你還非要跟我吵架是不是?”既然怎麼解釋,好言相哄都沒用,溫婉一把放下筷子,臉色冷淡下來,盯着他。
年靳誠也用同樣的表情凝着她,兩人僵持着,他忍不住心裡磨牙,可終究是不能繼續鬧下去。
“吃飯。”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他低頭端起瓷碗。
溫婉卻來了脾氣,冷冷吐了句:“沒胃口了。”起身要回到牀上去。
剛起身,手腕被男人扣住,她沉着臉回頭看他,只見男人薄脣緊抿,眉眼間滿是壓抑的怒意和陰鬱,頓了頓才說:“不管怎樣,得吃飯,你不餓肚裡的兩個孩子也餓了。”
“你似乎異常在意這兩個孩子--”幾乎是控制不住的,這句話脫口而出。
年靳誠目光一滯,盯着她的眼神異常凝重,末了語氣很沉地問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婉依然淡淡地,別開眼不肯看他,“沒什麼意思,事實而已。”
“天底下有哪對父母對自己的孩子不緊張不在意的?”
或許是吧,可不知爲何,可能是因爲今天心情波動太大,她總遏制不住地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
孩子,他要來如果是另有用途,自然會比一般的父親更加緊張在意。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溫婉覺得很累,雙腿膝蓋又疼,她掙了掙手,無力地開口:“你吃吧,我是真的沒多少胃口。”
察覺到她的態度冰冷下來,而且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疏離與防備,年靳誠整個人僵住,心裡無端緊張害怕起來,不自覺地放了手。
新婚第二天,鬧成這樣,兩人心裡都不好受。
他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飯,正吩咐紅姨上來收拾餐具,唐碧雲的電話打過來,心急如焚地問:“靳城,有沒有小婉的消息啊?懷着身孕這樣胡鬧,也太懂事了!不行的話報警吧,讓警方幫忙找人。”
年靳誠見牀上背對過去的身影像是睡着的樣子,他便輕輕拉開門去到走廊:“您放心,小婉已經回來了,我忙着照顧她忘了跟您交代一聲。”
“回來了?”唐碧雲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吧?”
“除了心情不大好,人沒事。”膝蓋上的傷沒跟長輩彙報,省得多操心。
唐碧雲一聲嘆息,語氣沉重又心痛,“婉婉小時候跟她爸很親的,常常炫耀地說她就是爸爸的小情人,黏着她爸的時間比黏我的時間都多。在她心裡,這世上任何男人不好,她心目中的爸爸都是最好的。可現在……那個人被利益薰心,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好父親了,婉婉今天親眼目睹,心裡肯定難受得緊。”
年靳誠沒說話,一直靜靜聆聽着。
“靳城,恕我說句不中聽的,你父母早逝的確是遺憾,可對於小婉來講,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帶給她的傷心和疼痛,甚至還不如沒有父親。”唐碧雲說着,悠悠一聲嘆息,又問,“她睡了?”
“嗯。”
“那你這幾天好好陪陪她。”
“您放心。”
通話還未結束,鄭卓婭又打過來,也是詢問婉婉有沒有消息,年靳誠一一安撫解釋,斷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