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漫不經心地攪着粥,見紅姨停頓了下來,她也就隨口一問,“紅姨,你也覺得他對我是真心的”
紅姨很肯定地一瞪眼,“當然啊先生對太太的真心有眼睛的人都看得真切,雖說當年那些恩怨是讓人難以釋懷,可先生不是那種狠心絕情的人,我記得許多年前,年家養了一隻貓,後來不知怎麼死了,先生那些日子傷心了好一陣兒,從那以後也不再允許家裡養寵物了,他本來就是心地善良溫軟的人,對一隻寵物都能懷着憐憫之心,又怎麼可能報復自家人呢只是在監獄裡呆了幾年,他現在性格多少是變了些,太太跟他在一起,難免受些委屈。”
頭一次聽紅姨提起關於年靳誠的事,言語間可見這個老傭人對年家的忠誠,溫婉淺淺一笑,只說:“紅姨,我都明白的,他對我是好。”
只是,這份好的背後,藏着目的吧。
況且,一隻貓兒死了他都能傷心那麼久,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那份傷心又該給他留下多深的痕跡
再加上,如果當年他在監獄裡確實裡遭到父親授意的迫害,甚至想過置他於死地,那要說他對溫家不恨不怨,打死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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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日子不曾見到小婭了,年靳誠出差,她也有了自由,從醫院出來把紅姨打發回去了,她只奔小婭住處。
說來也奇怪,那女人近些日子忙着什麼呢,都日近晌午了,她打電話過去,那端竟還睡意朦朧
鄭卓婭被電話吵醒後才從被子裡鑽出來,一聽說溫婉已經到了樓下,她哀嚎着叫喚:“大週末的都不讓人好好睡覺,年太太你不是要結婚了麼爲什麼還這麼清閒”
溫婉說:“結婚要我一個孕婦操什麼心,你快開門。”
等她上樓去,鄭卓婭揉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長髮剛把門打開。
溫婉踏進來,還未開口被眼前所見震撼住了。
“小婭,你要改行開花店麼”九十多平的兩居室,整個餐廳跟客廳都擺滿了鮮花,各種顏色的玫瑰,各種顏色的鬱金香,還有各種顏色的香水百合。
一說起這個鄭卓婭就頭疼,把自己摔進堆滿了抱枕和衣服的沙發裡,她哀嚎着:“我要被席子謙那傢伙逼瘋了每天一早堵我的工作室,晚上堵我的住處,每天兩束花我t虧對花粉不過敏,不然現在就該進醫院了”
溫婉瞪眼,“他這是來真的”
“我怎麼知道”
相反,他越是這麼糾纏,她越是反感
屋子裡花香太濃,溫婉聞久了不習慣,穿過客廳去把陽臺的推拉門打開了。
“你來找我幹嘛啊婚禮快到了,你不該準備準備麼”鄭卓婭雖跟第一名媛是閨蜜,但身上確實沒有一丁點名媛的影子,漂亮的一雙大白腿極不雅觀地翹在茶几上,生嫩白皙的腳丫子還晃來晃去,一副女流氓的樣子。
溫婉走過去,把她的腿拍下來,捧着大肚子在沙發坐下,想了想,意味深長地說:“小婭,我或許明白年靳誠接近我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