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完顏霍圖聽了以後也這麼雷霆大怒。庫葉什察似乎一下子下不來臺,含着怒氣道:“不給就別妄想我們庫葉族再替你們赤灼族的賣命!”
完顏霍圖冷笑一聲:“怎麼一下子就分成庫葉族和赤灼族兩族了呢?當初是誰說要洗刷百年前被逐出赤灼族的恥辱,恢復你們族的榮譽,所以一定要完顏部族和你們庫葉部族真正‘骨血融合’,盡釋前嫌?”
庫葉什察一聽完顏霍圖的冷嘲熱諷,似乎也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卻怒道:“你也知道,如今我們玫黛兒在你兒子面前就跟草一樣看都不看看一眼。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們的完顏部族的誠意?”
完顏霍圖冷笑:“別拿這事做文章。有你這樣出爾反爾的卑鄙的小人,跟你們庫葉族聯姻當真是侮辱了我的雲兒!我雲兒至始至終看不上你家草包公主,看來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庫葉什察一聽暴跳如雷,連連咒罵,完顏霍圖似乎失去了對他的耐性,不發一語。庫葉什察鬧了一會,終於走了。周惜若無意中聽到這一出鬧劇,吃驚之餘心底卻隱隱暗自歡喜。看來連老謀深算的完顏霍圖都不再敷衍了庫葉什察,想來赤灼族的完顏部族有朝一日一日的聯盟當真會土崩瓦解。
她正要離開,忽然聽得完顏霍圖冷冷道:“進來吧!”
周惜若一聽嚇得面無人色,兩腿顫顫,腦中更是一片空白。難道他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了?
正當周惜若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得房門響動聲傳來,有一道陰沉的聲音問道:“國師有何吩咐?”
完顏霍圖冷聲道:“方纔你也聽見了,庫葉什察太過貪婪了。對付貪婪的狗不能期待他會爲主人做事。你好好監視着他,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那聲音沉沉應了一聲。周惜若在外聽得清清楚楚,心頭更是冒起一股寒氣。完顏霍圖竟然連玫黛兒的父親也敢殺?!論理,庫葉什察不但是盟友,還是國丈!
她猶如被什麼定身術定住了一般,渾身動彈不得,更是不敢妄動。完顏霍圖吩咐完那個人又隨口吩咐了不可路出馬腳之類的話。兩人說了一會話,這才各自離開這屋子。
周惜若聽得房中再無聲息,捂着胸口砰砰亂跳的心,逃一般出了草廬。
她走了老遠,兩腿依打顫,心頭的寒氣半天不散。完顏霍圖實在是太狠了,看來誰阻了他的路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周惜若看了看天色不敢再耽擱,撿了偏僻的路匆匆向尚衣局走去。她剛走了一段,正要繞過一叢樹叢忽地前面傳來一道人聲。那人聲音嗓門粗糙,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
那人恨聲道:“這個老不死的完顏霍圖竟然不給我面子!我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人竟是方纔與完顏霍圖大吵一架的庫葉什察!周惜若好不容易剛放下的心猛地又被提起。她苦笑,怎麼這些事都被她碰上了?
可是此時要走也來不及了,再說她也想聽聽庫葉什察到底要怎麼樣。
她躡手躡腳靠上前去,庫葉什察正在與一個內侍模樣的人說話,那內侍的面容被庫葉什察擋住,看不清楚,但是看起來應該是庫葉什察安插在皇宮中的親信。庫葉什察在他面前怒罵完顏霍圖,肆無忌憚。
他罵完,餘怒未消,恨恨道:“這個完顏霍圖老傢伙十分狡猾,分明是利用完我們庫葉族之後翻臉不認人了!我定要想個辦法整治他!”
那內侍不吭聲,似乎在等着庫葉什察的示下。
庫葉什察問道:“你有什麼辦法沒有?這完顏霍圖在乎的是什麼人嗎?”
內侍冷淡道:“國師大人最關心的自然是皇上了。”
庫葉什察冷哼一聲:“完顏雲祈這個小子還在外頭打仗,更何況他的心機比完顏霍圖這個老傢伙更厲害,扳不倒他。”
內侍又沉默下來。
忽地,庫葉什察拍手笑道:“我知道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了!”
內侍似乎對他的意外表現並不吃驚,靜靜聽着庫葉什察在自己的耳邊低聲說着什麼。周惜若離得遠,聽不太清楚。過了一會,庫葉什察得意笑道:“只要這麼樣做,那完顏霍圖老匹夫就知道什麼叫做疼!看他還有什麼本事得意!”
那內侍聽了匆匆走了。完顏霍圖忽地笑着自語道:“搞不好將來赤灼的天下還是我什察的呢!”他說罷狂笑離開。
周惜若聽着他的狂言,心中想要譏笑但是不知怎麼的卻笑不出來。庫葉什察的實力有目共睹,要不然當年完顏霍圖明知他是這樣貪婪的小人也要和他庫葉族聯姻,定是衝着庫葉族的龐大實力。如今隨着復國之後面對着日漸寬廣的疆域和接踵而至的利益關係,庫葉族與完顏部族的矛盾也越來越深。庫葉什察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也不足爲奇了。
周惜若細想之下,定下心來瞧瞧隨着方纔沉默的內侍消失的方向追尋而去……
……
身下搖搖晃晃,雲思澤從睡夢中醒來,眼前卻依然一片漆黑。他冷笑一聲,喚道:“我餓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打開aa房門走了進來。將他扶起身子。雲思澤看不見來人,只聽得見有人魚貫進來爲他擺上飯食。食物的香氣頓時飄散在房中。
雲思澤轉動着頭想要辨認,眼前的黑布卻依然固執地阻擋着一切光亮。
他冷笑道:“你們再不給我解開黑布,再過三天我眼睛便盲了,到時候你們想讓我去尋什麼地方,我都不會再答應你們!”
走動的腳步聲停下,就如一瞬間方纔還走動的人被施了石化術,一動不動,詭異的令人害怕。
雲思澤聽得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繼續道:“你們的主子呢?叫他來見我!我要好好問問,憑什麼要綁了我,囚禁我!”
這下終於有人接口,聲音木然,毫無感情:“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更何況主人說你身上隱藏着一個秘密。不好好招待雲少,雲少是不不會說的!”
這一句終於成功將雲思澤激怒。因爲他知道這是真的,在自己未鬆口前這一幫明是請,實則是要威逼利用他的人猶如在玩貓爪老鼠的遊戲無時不刻想要摧垮他的精神。他們先是在半路上攔住了雲記車子,然後對他道若是不跟他們走,埋伏在道兩旁的刺客就會殺光每一個護送雲記布莊的布匹的夥計。
當時雲思澤無奈之下只能選擇跟他們這幫神秘人走。可是如今看來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他們將他囚禁隨着車馬走再經水路,繞來繞去就是爲了拖垮他折磨他。
他們給他蒙上眼睛,雙手束縛住,不輕易與他說話,只給他吃飯。事事都安排丫鬟近身伺候。
再也沒有一種刑罰是這樣緩慢而殘忍地直接刺激人的心。
雲思澤在這些日子裡面想來想去,唯有一件事是會爲他招惹殺身之禍的。
他冷笑道:“秘密?既然是秘密我怎麼會說?要麼叫你們主人前來,要麼就殺了我!你們多關我一天,我便多一分決心誓死不與你們說。要知道士可殺不可辱!我雲思澤雖然不是什麼好漢,可是也不是可以讓你們任意欺辱的人!”
房中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有人忽地道:“要見我們的主人也不難。過兩ri你就能見到了。”
他說完上前摘下蒙在雲思澤眼睛上的黑巾。
刺目的光線直射入眼簾,雲思澤失聲叫了一聲,死死閉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被這突然的光線給傷了眼睛。
房中的人又退下,獨自留着雲思澤一人。雲思澤花了不少時間才適應了光線,等他睜開眼,卻又禁不住失望,只見房門緊閉,窗戶也封死了根本看不出外面一點景緻。
雲思澤咒罵一聲,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查看。他走了一會,忽地頓住腳步,只見整個房子似乎在搖晃。
這不是房間!這是船艙!這羣人竟又趁他昏睡的時候把他送上來船。這下他徹底失去了方向感。
他記得當初他被這羣神秘人威脅綁走的時候可是往北走。
是誰?究竟是誰這樣費盡心機要這樣囚禁他?!
他們到底用意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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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一個,寫到睡着了。有神馬不對的地方見諒。另外這幾章不是拖沓啊,是在鋪線!鋪線!很快就大的劇情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