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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在吃醋,你也要交待你和‘駱華’的關係!別想矇混過關!”燕風颺捏着無憂的臉,故作惡狠狠地咆哮。
“駱華……”無憂沉吟着,不知道怎麼和燕風颺說,這一解釋就要涉及現代的事,她不知道燕風颺能不能接受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這次被人當妖人的經歷已經讓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別人的異常的,燕風颺雖然和自己是夫妻,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魂魄借宿在這具身體裡,能接受嗎?
正沉吟着不知道怎麼向燕風颺解釋,外面有人叫道:“皇上,諸大師和烏大師到了,我們可以進來嗎?”
無憂頓時鬆了一口氣,推了燕風颺一下,燕風颺只好悻悻然地說:“以後和我解釋,我不會忘記的。……等下!”
燕風颺飛速從水中躍起來,把無憂也抱了上去,用自己的大麾先給她裹住,才穿自己的衣服。
等整理好,纔對外面叫道:“請進!”
寒竹和諸剛、烏先匆匆跑了進來,看到無憂坐在石頭上,燕風颺正用自己的外衣給她擦頭髮,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燕風颺見兩人走近,才放下外衣迎上來施禮:“兩位大師辛苦了!”
諸剛看看無憂,疑惑道:“不是聽說娘娘不好了……這是?”
燕風颺苦笑:“憂兒中了毒,剛纔我已經用內力幫她驅過,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還煩兩位大師給她再好好看看!”
無憂裡面什麼都沒穿,不敢亂動,坐在原地也是一臉愧色:“這次陰溝裡翻船了,竟然連人家下了什麼毒,怎麼下的毒都不知道,無臉見人啊!”
烏先呵呵笑道:“娘娘別自責了,神仙都有失算的時候,何況我輩凡人……沒事就好!”
諸剛上前先給無憂號脈,烏先看到被扔在一邊的血衣,有些詫異,走過去撿起來細細打量着。
燕風颺站在無憂身後,看到諸剛邊號脈邊蹙眉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諸剛換了一隻手,眼睛看向周圍的地涌泉,又落到無憂粉紅色的臉上,稍後讓無憂伸出舌頭給他看看,才點點頭,放下無憂的手衝烏先說:“老烏頭,過來給她號號脈。”
烏先沒忙着過來,舉了血衣對無憂說:“娘娘,這是你的血衣嗎?”
無憂點點頭,她沒顧得上看自己的血衣,聽烏先這樣說就問道:“大師可是看出什麼了?”
烏先搖搖頭說:“是中了毒,具體是什麼毒老夫還沒看出來,還要進一步查證。”
他放下血衣,在熱潭裡洗了手才走過來給無憂號脈,燕風颺看到他和諸剛一樣都皺起了眉頭,心下的焦急更甚了,難道無憂的毒還沒清乾淨嗎?
“娘娘體內是不是有什麼陰寒的寶物?”
烏先放下一隻手時奇怪地問道。
無憂想起雪魄珠還在自己口中,就吐了出來,在身上擦了擦遞給了烏先。
烏先看這寶珠一半黑一半白,觸手冰涼,就隨手遞給了諸剛,自己抓起無憂的另一隻手號脈。他的眉頭還是緊緊蹙着,這次連無憂都擔心起來,一直忍到烏先放下手才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師,可是有什麼不對?”
烏先看向諸剛,諸剛說:“大師別客氣,你先說吧!”
烏先只好轉向無憂,問道;“娘娘這些日子肚子是不是沒長大多少啊?”
無憂苦笑着點點頭:“這些日子都昏昏沉沉的,也沒吃多少東西,昨天我就發現了,的確沒長大多少!”
烏先點點頭:“娘娘中了毒,這兩個孩子還能活着已經是奇蹟,現在他們看上去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其中有個孩子弱了點,能不能活到出生還不能保證……如果這孩子還沒等到出生就死在胎中,勢必會影響到另一個孩子……到時孩子大了,如果都沒了,娘娘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無憂和燕風颺都呆住了,嬰兒胎死腹中,孕婦的確會有危險。
無憂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兩個孩子,作爲一個現代人,她當然知道很多種拿出死胎的方法,可是這兩個孩子可是靈嬰轉世啊,失去了他們,她還有緣分和他們相聚嗎?
而燕風颺則擔心無憂,以前就知道生孩子危險,可是如果胎死腹中,那他失去的就不止是孩子,還有無憂啊!
手不自覺地抓緊無憂的肩,他沉聲問道:“可有什麼辦法保住他們?”
烏先看向諸剛,諸剛沉吟道:“娘娘這顆珠子對驅毒是有好處,可是那弱點的孩子卻無法承受這樣的寒氣……老夫剛纔給娘娘號脈,發現娘娘的肺臟還有餘毒沒消,這些毒很頑固,要想恢復如初還需要一段時間。如果娘娘繼續用這顆珠子,那這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
“那如果不用呢?肺臟上的毒應該一時不會讓我死吧!”無憂急急問道。
“娘娘大部分的毒已經驅除了,這少部分的毒一時不驅不會致娘娘死地,可是時間長了,也會損害娘娘的身體……”
諸剛爲難地說:“到時娘娘心肺具毀,也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能平安生下兩個孩子,我無所謂!”無憂立刻說道。
“我不同意!”燕風颺也同時叫道,抓緊無憂的手問道:“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
諸剛想了想說:“或者我們可以先查出這是什麼毒藥,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藥……”
燕風颺一聽就放開無憂,惡狠狠地說:“朕去把那兩個女人抓回來,嚴刑逼供,我看她們說不說!”
“風颺別激動!”無憂一把抓住他蹙眉說:“你連人家怎麼用毒都不知道,抓了來又怎麼樣?如果她們一口咬定沒下毒,你倒變成誣陷好人給我脫罪了。還是先弄清再說吧,我一時死不了,總會找到反敗爲勝的機會的!”
“娘娘說的對!”烏先又拿過了血衣說:“我去找魏晨,先弄清那些孕婦是誰殺的,再弄清這是什麼毒,就知道她們怎麼下手了。諸老頭,娘娘就交給你了,你先開些強身的方子幫她調理着,一有消息我馬上聯繫你們!”
“寒竹,你陪烏大師去!”燕風颺吩咐寒竹送烏先去找魏晨,又叫了一個侍衛去幫無憂取些衣服過來,並送信去給楊奇,另調了幾個巫門的女人來侍候無憂。
*沒眠,燕風颺第二天早朝也沒去上,朝中大臣議論紛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讓皇上*沒歸。
鄭媛媛等了一晚沒見燕風颺,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天才亮就找藉口去見黃沄,黃沄笑她大驚小怪,說:“皇上不是說有緊急軍務嗎?你就放心了,和我們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怕夜長夢多,今晚皇上回來就趕緊把自己送給皇上。這樣就算皇上真起疑,也會念在*夫妻的情分上不予追究的!”
事到如今,鄭媛媛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只好依了黃沄,一邊讓人打聽着燕風颺回來與否,一邊做着精心的準備,想今晚就把生米做成了熟飯。
當然,她沒忘記讓人送信去給自己的父親,讓父親晚上很巧合地來找皇上問事。
鄭太師大約猜到女兒想做什麼,對女兒被皇上無名無份地留在宮裡也有些不滿,這也算幫女兒正名吧!欣然應許。
那邊,黃沄從鄭媛媛那出來也有些不安,她對自己下的毒很有自信,唯一的漏洞可能就是那個帶人進宮搜查無憂寢宮的百姓家屬了,他見過自己,那天雖然她已經讓自己的‘哥哥’去殺了他,可是哥哥一直沒給自己迴音……
黃沄越想越不放心,就繞去找哥哥,哥哥沒當值,她找到哥哥的住所,一問才知道母親生病了,哥哥請假出宮探望去了。
黃沄稍微放心,這是她和哥哥約好出宮的藉口,哥哥一定是去殺那個人了,稍晚點一定會給她消息的。
黃沄一直等到晚上,又來找哥哥,哥哥沒回來,她就留在哥哥房間裡等。
等得睡着了也不見哥哥回來,天亮後黃沄被周圍起*的人驚醒,一看哥哥還沒回來,她頓覺出事了,驚慌地跑回自己的房間,也顧不上打聽鄭媛媛的消息,抹去僞裝,重新僞裝了一番就變成另一個人,然後離開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