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站在那裡,冷眼看着逐漸走來的桑榆,脣角微微揚起,“一介宮婢,堂而皇之的走進晉王府,身後還帶着這麼多人,真是好排場。”
有阿六在,夏風饒是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阿六是沙場上歸來的練家子,看看這風沙侵蝕過後的身子板。他站在桑榆的身邊,全身心的戒備着,雖然半弓着腰表示尊敬,但知道的人會明白,這是豹子獵食之前的姿態。
桑榆又不是軟包子,她骨子裡還是前朝公主傅雲華,“夏風姑娘說得好奇怪,險些讓我以爲,你是當家做主的主子。”
夕陽冷笑,“一口一個奴婢,弄得好像你自己不是奴婢,是郡主似的。”
“你!”夏風切齒。
夕陽又道,“再說了,這些排場是晉王殿下給的,夏姑娘若是覺得喜歡,大可去問郡主討要,不必在這裡酸溜溜的。你再羨慕,咱家主子也給不了你。”
“誰說我羨慕?”夏風冷笑,“你們是爲了郡主來的吧?想請郡主回去,可沒那麼容易。”
“那就不是你該管的。”桑榆擡步就走。
夏風站在那裡,看着桑榆從自己身邊走過,微微揚起了脣角。這世上的事,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瞧着桑榆走遠,夏風環顧四周,走出了門。
門外停着桑榆的馬車,因爲是奉命而來,所以桑榆必須速來速歸,這馬車就停在外頭不必進府。
夏風勾脣,笑得涼涼的。
沐桑榆,我們走着瞧。
桑榆繼續往前走,走到拐角處,回頭衝着夕陽使了個眼色,夕陽會意的離開。
“主子是擔心夏風?”阿六問。
桑榆有些無奈,“女人的手段和男人的不太一樣,這不是沙場卻勝似沙場。我雖不想害人,但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被人害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阿六斂眸不語,繼續跟在桑榆身後。
哪知進晉王府就跟過三關斬六將一樣艱難,前面堵着一個夏風,這會又來了一個方芷韻。
桑榆覺得腦仁疼,這些女人都是怎麼了?一個個都盯着李朔不放,以至於在他們的眼裡,自己便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後快。
“沐桑榆!”方芷韻一步一扭腰的走來。
早前桑榆還覺得她生得不錯,眉清目秀的挺惹眼,如今才明白,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真是不耐看,越看越心煩。
“今兒我是奉了太后懿旨而來,還請方姑娘能行個方便。”桑榆先禮後兵,免得到時候落人口實。
方芷韻站在桑榆跟前,淺笑盈盈的望着她,“許久不見,沐姑娘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是最近過得不好嗎?也是,這太后娘娘跟前的差事,可不好當啊!”
冷嘲熱諷,說的都是沒腦子的話。
桑榆一襲青衣,面帶微笑,不怒不惱,“方姑娘這話錯了,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怎麼能說不好當呢?若是太后娘娘知道,方姑娘背後議論,也不知……”
方芷韻僵直了身子,“沐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