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擡手,衙役又撤了下去。
“她一介弱質女流,你們有氣衝我來。”李朔無奈的看了桑榆一眼,自家女人闖的簍子,自家得兜着。她身上還有傷,豈能再受刑。
他有內力護着,受點罪倒也沒什麼,還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桑榆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在何處?
鞭子落在李朔身上的時候,桑榆瞪大了眼眸,“住手!你們別打了!那令牌真的,你們若不信就送給你們的知府大人看一看,否則動了晉王府的人,你們都得死!”
這麼一喊,師爺眉心突突的跳。
看着桑榆這不知死活的模樣,心想着:難不成這令牌是真的?
可實際上,手中的這令牌跟他所見過的晉王府的令牌是不一樣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篤定這令牌是假的。
然則……難不成晉王府換了圖騰?
瞧瞧上頭鑲嵌的珠翠,倒不像是尋常人家能用得起的東西。
紅珠綠翠,頗爲名貴。
衆人面面相覷,師爺拿着令牌轉身離去。
衙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守在原地。只是瞧着桑榆那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桑榆生得不驚豔,但是耐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叫人看着格外舒服!
“小丫頭伶牙俐齒的,長得也不錯。”衙役壯着膽子上前,伸手挑起桑榆的下顎,“嘖嘖嘖,難怪你男人要這樣護着你,果真是我見猶憐。”
一張猶如娃娃臉的容顏,她紅了眼眶的樣子,真是讓人看着好心疼。
桑榆笑了,“這位大人怕是眼睛有問題,我這臉上可沒寫着我見猶憐四個字,但是寫了別的東西。”
“寫了什麼?”那衙役問。
桑榆眸色沉沉,脣角依舊上揚,“寫着,不知死活!”
下一刻,她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讓你摸我臉,讓你佔便宜,讓你色膽包天。
李朔微微凝眉,這丫頭是個狼崽子。
最後還是衆人上前,給了桑榆一巴掌,桑榆才鬆了口。那根手指被咬得血淋淋的,差點就廢了。可想而知她方纔咬得有多很,最後還呸了一口,把口中的污血吐在地上。
臉上刺辣辣的疼,桑榆笑得凜冽。
李朔沒有幫襯,這丫頭的利爪開始展露,那他就得讓她知道,不管做什麼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一巴掌,是讓記住有些時候人得學會忍耐。
脣角溢着血,桑榆望着急急忙忙離開刑房的衙役們。
這會誰還顧得上她,趕緊把人送去找大夫,否則這根手指頭怕是要保不住了。
“痛快了?”他問。
桑榆深吸一口氣,“痛快。”
“臉上疼嗎?”他又問。
桑榆抿脣,“疼。”
他沒有再說什麼,她是個聰慧的女子,很快就會想明白。只是就目前狀況看來,她有些不諳世事。沒經歷過苦楚,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什麼是生死一念之間。
“爺的如意算盤,是不是該響了?”她問。
李朔輕嘆,扭頭看她的時候,只能看到她狼狽的側顏,還有緊抿的脣線。
她抿脣的時候,便是她不高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