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雪中的卿玦

終於敢肯定,這一年的冬來得較之過往要早了許多,銀裝素裹,一望無垠!

大雪一夜未歇,早起仍墜個不停,回程的路斷斷續續走了這麼許多天,前途兇險,又適逢大雪,終究下了命令,反正也遲了許多日子,倒也不差這一天,大軍原地未動。

自陸姒嬋死後,從不見生病的卿玦倒下了,晏亭不分晝夜的守在他身邊,昨夜太累,又見他前所未有的安靜,晏亭也便放了心,伏在他榻前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揉着僵硬的手臂擡頭望去,榻上空空如也,頓時驚醒,起身之後才發現前一晚她給卿玦掖的嚴實的錦被此刻竟覆在自己身上,顧不得許多,甩開錦被轉身向營長外跑去,將整個營區翻了個遍,沒有瞧見卿玦,就連蒼雙鶴她也沒找見。

晏亭畢竟不糊塗,怎會不知道先前自己所得的四口寶鼎是蒼雙鶴有意讓她的,或許是想讓陰業先生開心,她也心安理得的將那些寶鼎想象成自己得來的,眼前堰國寶鼎就在她咫尺,她卻遲疑了,那一日,卿玦軟塌塌的癱在她身上之時,她便放棄了再與蒼雙鶴奪鼎的念頭。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當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個寡情薄倖的,優柔寡斷的負了無怨無悔愛着自己的弱水,也負了當她是全部希望的卿玦,心底的負罪感百般糾纏着,令她寢食難安,蒼雙鶴是當真的在意,當她哭喊着卿玦的名字驚醒,他只是輕攬她入懷,並不對她再三盤問,縱然多次看見她偷偷的凝視卿玦,他亦是莞爾輕笑着對她。

所以,那一日蒼雙鶴將狂躁的卿玦打暈在她的身上之時,她便做了決定,這一生,她承認自己輸給他了—— 百般虧欠,她傾心的愛人!

那時的誓言她會遵守,不管蒼雙鶴對她提出了怎樣的要求,只求,他對卿玦有個最好的交代。

仰頭望天,大雪紛飛,落在她單薄的衣服上,卻感覺不到冷,營區外沒有半個痕跡,四野茫茫,終究不知何處纔有前路。

肩頭突然多了一分重量,茫然回首,信常侯撐着一柄油紙傘站在她身後,偌大的黑色斗篷將她單薄的身子罩了個嚴實,晏亭再擡眼,已經望不出去視線,在這樣的冬日裡,竟會滿目桃花,心頭蕩起別一番滋味,生生的想念起了桃花澗的美好。

“姬氏有傳國寶玉,此玉通身泛紫,世人只道持它者可心意相通,卻不知將殘玉合而爲一,便是開啓桃花源的鑰匙。”

錯愕的回頭,眼帶不解的瞪着笑容飄渺的信常侯,心中百般疑問,卻不知先問哪個纔好。

信常侯嘴角泛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手中依舊擎着畫着桃花的油紙傘,滄桑着聲音道:“本侯終究是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曾幻想着尋到了卿玦他娘,便帶着她去尋桃花源,或許,這也曾是先王的願望——能有一日尋到了桃花源,帶着盈姬避世在那裡,可惜,終究不能成真,先王也是個同本侯一般自私的男人,他幻想着自己可以避世,卻不曾將這個秘密告之昊政,他斷了昊政任何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只一心一意的盼望着昊政可以成就我姬氏霸業,所以,昊政從不在意紫玉究竟在何人手中,如今三玉既已匯聚,走吧,到沒有任何俗世紛擾的桃花源去,哪怕你僞裝在意卿玦也好,帶他走,避到昊政找不到你們的地方,不然,卿玦必死無疑!”

信常侯的聲音聽上去淡定,可晏亭卻知道他和自己一樣的顫抖,油紙傘微微晃動着,遮不住大雪,有幾團落在臉頰上,快速融化,順着光潔的面容淌入脖子裡,分辨不清楚究竟是融化的雪水還是她的淚水溼了衣襟。

“一直向前走,你找的人就在那裡。”

信常侯將手中的油紙傘塞到了晏亭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嘆息着離開了。

晏亭茫然的看着漸行漸遠的信常侯,那樣一個挺拔的人如今居然佝僂了身子,似乎也是一夕之間便年華老去了,其實,這個世上有多少人能配得上像陸姒嬋那樣的女人,縱然信常侯以爲自己是高不可攀的,就像當初的公子野,以爲自己施捨了愛情給萱草雅,到頭來才發現,竟是對方施捨了他最好的年華,點綴了他曾經荒蕪的生命。

素手撐傘,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不知時間長短,經過多少坎珂,終於遠遠的看見風雪中立着的淡紫色身影,落在他肩頭的雪已經不再融化,還是秋日裡那一身單薄的鶴氅,他可抵得過這冷?

晏亭心中不捨,纔想着上前,卻聽見卿玦飄忽的聲音,“先生,難道姬氏的宿命當真不可更改,明明好像希冀的愛就在眼前了,可當我伸手之時,它卻灰飛煙滅,先生,是不是卿玦上一世是個十惡不赦的歹人,所以,這一生定要嚐遍人世疾苦,您給我個明白,若當真如此,我現在便還了欠下的債。”

循聲望去,晏亭才發現靜靜躺在蒼雙鶴面前雪地裡的那人,白髮白衣,身上鋪了層雪.辨不清出哪裡是卿玦.哪裡是雪,這麼一個白璧無瑕的男子,怎會與十惡不赦扯得上關係?心再一次揪緊,纔想舉步,竟聽見卿玦復又呢喃:“還了,下一世便不會得不到心中所愛。”

再也邁不開步子,桃花扇翻到地上,掩着脣嗚咽,雪亦落在她寬大的斗篷上,滾毛的鑲邊上粘着碎雪,愈發透出了涼意,穿透肢體直達心際。

不管何時,蒼雙鶴的聲音總會給人溫暖,一如此刻,淡然優雅:“若有宿命輪迴,前一世你也只可能是個擺佈不了命運的絕世美人,你娘終究還是愛着你的,她會最激烈的方法向你證實了她的愛,事在人爲,既然這一世還希冀愛,便好生活下去,若然你只把希望放在下一世,便苦了流雲這一生。”

那與白雪融爲一體的人終究有了些許動作,緩緩的偏過頭來,正對上了一步步向他這邊挪來的晏亭,眨了眨眼,有晶瑩滑落,溼潤了絕豔的面容。

好像越過千難萬險,終究來到了他的身邊,伸出手探向他,淡淡出聲:“你怎麼可以不與我說一聲就偷偷的跑出來,是想要嚇死我麼?”

卿玦遲疑的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蒼雙鶴,見他溫暖的笑,對他無聲的詢問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緩緩的伸出了手,眼看就要勾住她指尖的一瞬,纔想起自己手指的冰冷,怕涼了她的手,猛然縮回。

只差那麼一點便握住他的手,又怎會讓他縮回,想也不想便出手,握住他指尖的一瞬,身子也向前傾倒,若然蒼雙鶴想阻止,其實只要伸手便可將她抓住,可他沒有.他只是笑看着晏亭倒在了卿玦身上,厚重的黑色斗篷將他二人嚴嚴實實的罩在了外人窺不見的狹小世界中。

緩緩垂了眸子,雪已經停了,雪後初晴的大地分外妖嬈,也最是傷眼,那年楓山上他便是這樣轉身,卻是滿懷落寞,如今也如此轉身,卻帶了一份灑然,心劫渡不渡?

儘管方纔她沒有看他,可是他知道她是愛着他的,這已經足夠,翩然而去,這一場雪過後,便是真真切切的冬天了。

蒼雙鶴回到營區半個時辰之後,晏亭才攙着卿玦走回營帳,信常侯給她的黑色斗篷罩住了兩人,靠在一起,才能彼此溫暖!

那一日,晏亭回到她與蒼雙鶴的營帳,見蒼雙鶴倚在榻上看似隨意的翻着手中的帛書,晏亭不知該如何解釋,站在門簾邊許久,直到蒼雙鶴放下手中的帛書,側過頭來對着她柔柔的笑,晏亭才扯了一抹牽強的笑,緩步向蒼雙鶴走去。

“鶴,方纔我……”

張了幾次口,才艱難的說出了這樣幾個字,可隨即對上了蒼雙鶴深沉的眸子,竟頓住了聲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下去了。

她已經站在榻前,只一步的距離,卻不知該不該上前,最終還是他向她伸出了手,就像她雪地中向卿玦伸手一樣。

她看了他完美的手指,良久,緩緩綻開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伸出手交到他攤開的掌心中,感覺到他不復冰冷的手將溫暖在一瞬間傳遞到了她身上,晏亭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柔柔的說着:“他太冷了,我只是靜靜的抱着他,別無其他。”

話音方落,她已經被他緊緊攬在懷中,他們就像早一些時候,晏亭與卿玦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靜靜的抱在一起,不再冗繁的解釋了各自的行爲,他們的心貼在一起跳着,天長地久的幻想,便是一個個這樣靠在一起的日子堆砌起來的。

自那之後,卿玦休養了幾日,卿玦又是先前那個威風凜然的大將軍,不同的是,那一頭髮已經全白,只是外人當他是病重原因,而晏亭卻是看得清楚,就在那日他躺在雪地中的時候,她已經看了明白,那一頭曾烏亮柔順的青絲,竟與他身下的白雪一般無二的顏色了,沒有一根雜色,如此純白,一如他的心,可晏亭卻是捧着那一頭髮,無聲流淚。

大軍在歲末回到了大梁,這一路走來,竟比去時多費了好些時日,蒼雙鶴告之晏亭,給睿王的解釋是中途遇雪災,耽擱了回程,天下大定,這一時的耽擱,睿王倒是很大度的不去計較了,最主要,這個理由是從晏亭口中說出的,他如何會同幫着他打下江山的晏亭計較呢?

王殿之上,晏亭親手奉上伍國與堰國的國璽,張效將國璽從錦盒中拿出,交到睿王手中,睿王擎着兩國國璽,勾脣笑得張揚,眉目之間的霸然盡數展露,觀賞夠了這次的戰利品,隨即便將視線對上了晏亭,那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邪魅令晏亭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戰。

蒼雙鶴到大央不足六年,睿王登基也不過這些時間,便已得償心願,怎能不自喜,大赦天下這樣的場面缺一不可,設宴百日,以示天恩,把個聲勢、氣派造的無人能及。

夜宴總也少不得這次的功臣,蒼雙鶴早先回朝面聖都不曾到場,夜宴不出現,睿王也隨他——其實睿王瞧不懂蒼雙鶴,或多或少是有些歡喜的。

晏亭尋了個身子實在不舒服的藉口,未當面與睿王請辭,就那麼離開了。

蒼雙鶴與晏亭皆不到到場,卿玦實在尋不到藉口,倒也勉爲其難的硬着頭皮出席了,想也知道,蒼雙鶴一個人不到場,睿王心頭大概是有幾分歡喜的,可他們三個人皆不到場,便是在可以稱得上是捲了睿王的顏面了,睿王如何能高興了去,若他不高興,想來他們三個日後的生活更是難過了。

那不曾到大殿之上面對睿王的蒼雙鶴在入城的時候直接回了蒼雙府,別夕恭侯在大門外,他料定蒼雙鶴會提前回府,因此並不像尋常人那般一窩蜂的涌向東城門,看着時辰,別夕有條不紊的按照蒼雙鶴當初離開之前的吩咐將府中的一切搭理妥當,然後安安靜靜的等着蒼雙鶴回來,好下達新的命令。

馬車停下,別夕上前挑起車簾,蒼雙鶴悠然起身下車,視線掃過別夕,平和道:“府中近來可還好?”

別夕笑着回道:“稟先生,全在先生的掌控內。”

蒼雙鶴笑着點頭,落地之後,邁開步子走進這座已經住了幾年的豪華府邸,穿廊過堂,並不見有任何留戀的眼神泄出,目的地是直奔着藏鼎閣的,那時候,晏亭有意將堰國的寶鼎讓給他,他沒要,其實早在他認識到自己愛上晏亭的那一瞬,便知道這場賭局自己已經輸了,隨後事態的發展,便與最開始設定的軌道有些不同了。

千算萬算,獨獨漏算了自己的心,坦誠之後,便已經打算放棄那最後一口寶鼎了,其實,最開始,他將寶鼎讓給晏亭,也不過是他原本就算計好的一個必須的過程罷了,他需要假借晏亭的手令睿王對他的決策毫不生疑,那個時候晏亭是恨着他的,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聽從他的安排做事,他便提出了寶鼎之約,只要讓晏亭以爲自己得了便宜,她便會一直順着他暗中的擺佈行事,只是擺佈到最後,竟是把自己算計進去了,從他愛上了她的那一瞬開始,那最後的一尊鼎他便再也不曾想過要動它。

站在他最開始集齊的四尊寶鼎前,蒼雙鶴淡淡的笑着,手指如鳳與晏亭在這裡第一次定下約定之時一般輕輕滑過鼎口,他沒有告訴過晏亭,前三尊寶鼎是他有意讓她的,可是第四尊卻並不是他讓的,那是卿玦拼着他的威儀保住的,那樣一個男子,如何能狠心將他推入萬劫不復呢?

別夕一直靜默的看着蒼雙鶴的動作,總覺得有幾分怪異,直到聽見了蒼雙鶴的聲音,他才知道,那原本想象中的抉擇已經到了眼前。

“別夕,這府邸今後便不再爲鶴所有,可想過何去何從? ”

心怦怦的跳着,他很想問問卿玦該何去何從,可是思索再三,還是沒問出口——他沒那個資格去過問,垂了頭,錯過了一時便錯過了一世,若然那個時候他不礙着自己的這雙眼,總以爲機會就在眼前,會等他一等,大概也不會連回憶都不曾擁有便已然夢醒。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別夕擡起了頭,對着蒼雙鶴淡淡的笑:“先生,遇上了這麼許多的是是非非,經過了幾年的思考,屬下才愈發的瞭解對白玉秋的虧欠,屬下這輩子已經過半,大概也沒多少時間可以蹉跎了,若然先生當真要離開,屬下大概會守着白玉秋的孤冢了此殘生。”

蒼雙鶴偏過頭打量了別夕一陣,他怎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思,可終究也只是淡笑着點頭,平和道:“但憑問心無愧,倒也不錯,若然當真有這麼一日,守得寂寞了,鶴與流雲,會在桃花源歡迎你。”

聽見桃花源,別夕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可那最後一句話卻是令他存了滿滿的動容,有了蒼雙鶴這樣的人配着晏亭,他還能多想什麼呢,可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默默爲蒼雙鶴做事,罷了,他去給白玉秋守三年的墳,三年之後,若然他們當真容他,到時候再說也不遲——他總有辦法尋到他們的殊絲馬跡的不是麼?

撥雲見日,心境豁然開闊,好像又回到了當初晏亭不曾出現之前,他事事皆敢與蒼雙鶴說的時候,嘴角綻開一抹笑,淡淡出聲,“既然先生已經下了決定,府中這些護鼎侍衛大概也是要一併帶走的,若然留下,想來免不得一場殺戮,那個時候跟着先生的,有曾勝乙、姬殤,屬下還有姬將軍了,曾勝乙自是不必再過多費心,姬殤居無定所.隨地可安身,屬下也有了去處,只是不知道,先生該如何安排了卿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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