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此破空

“怎麼每次都要被甩到這種該死的地方!”邢少陽怒了,自己踏上修行這條路完全是機緣巧合,想到自己是如何開始修行的,邢少陽的怒火好像被添了油,加了冰,不但勢頭更猛,而且越發狂暴,“以拙破巧,針落洞開。”這是沒有在師傅和師兄面前展露過的技能,它的本質就是以點破面,也就是物理學上壓力壓強的關係。

輔一上來,邢少陽就使用從前最強的技能,試圖破開這個空間。要知道,從那被縛的茫茫空間中走出,來到這個位層,就是由於領悟到這個破開空間的技能。卻不知怎地,在破開空間的同時,突然憑空出現一幅軀體,將自己的靈魂包裹,莫名其妙的就有了這個體質。別看邢少陽平時非常安靜恬淡,卻繼承了母親的火爆性子,此刻一急,完全將這隱藏的性格揮灑出來,力求一擊成功。

如同泥牛入海,邢少陽的攻擊化作泡影,又是含怒出手幾下,終於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這片灰濛濛的空間,那絲憤怒在心中燃燒,它越來越甚,卻怎麼也燒不出心臟這塊小小的區域。再度揮出這個技巧,卻仍舊無效,百次的攻擊之後,邢少陽終於靜下心來。語帶譏諷、嘲笑着自己:“看來還是不夠冷靜,但這裡必須冷靜,否則就會錯過很多機會。”邢少陽不死心,又是以點破面的攻擊,“看來這個空間的性質,並非銅牆鐵壁、堅不可摧!我倒真希望是這樣的空間,鋼過易折,破起來非常容易。真是麻煩的空間,不但有青紗帳幔、隨風舞動的看似通透、實則無路的網狀壁式封鎖結構,更有水月流轉、寸柔化剛、攻防一體的防禦進攻體系,還有這空間的油性黏稠感,無時不刻地阻止我的動作。”眼中露出的是欣賞,“真是一個值得挑戰的地方,很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上次是什麼時候?”苦苦思索了一會兒,“太遠了,記不清了。”

嘴角露着笑意:“植物畢竟是植物,有靈性又怎麼樣,還不是這樣簡單。”邢少陽拿起腰間的饕餮紋飾,晃動起來,“即使是不同的世界,有些東西還是共通的。貪慾是一種惡獸,如果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吞食天地。所以,北歐神話中才有芬里爾吞噬太陽的神話傳說。饕餮紋飾,就靠你了!”信手拋出饕餮紋飾,讓它不在貼身。

“吼!”饕餮紋飾發出震懾空間的響聲,那青銅色澤越來越凝重,彷彿經過彌久的歲月一般。這片空間似乎發出了一聲恐懼的低鳴,可饕餮怎管得了這些,瘋狂且大量地吸收着空間中的灰色。邢少陽非常高興,規則雖然可以獨立存在,若沒有了能量的支持,規則的力量就會被極大削弱;就好像自己,空有一身境界,卻不能修行,真是莫大的諷刺。舒心地聽着灰色空間的低鳴,心中計算着空間大概會在什麼時候崩潰!只要空間崩潰,自己就即刻去查探玲瓏天株草是否被人取走,趕取走的人死,煉丹的死,甚至傷害到的人還要死。

空間中的灰色越來越稀少,而饕餮紋飾的歲月感越發凝重。邢少陽志得意滿地等待着,雖然自己有耐心,可多一刻的等待,就是多一份被取走的可能。“等待是必須的,越是急躁就越是會礙事,現在的情況,還不到風風火火就能勝利的地步。”不自覺地想到一個問題,邢少陽非常疑惑,自己究竟是火爆的性子還是沉靜內斂的性子,似乎總在搖擺不定啊,就好像來到這裡,總是找不到真正的自己那樣的感覺。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找到了,或許對自己有好處,“也不知道這空間什麼時候被吸收完,那時候的饕餮紋飾……這空間,不會是玲瓏天株草的內部空間吧!”想起一沙一佛國的典故,邢少陽即刻阻止了饕餮紋飾的動作!即使它在手中強烈的反抗也不讓他掙脫出去。是、或者不是?自己必須知道,可現在就是不知道;所以,自己不能利用饕餮紋飾,也不能利用碧血丹心鐵。玲瓏天株草,自己必須保證它的完整;如果是我自己破壞的,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錯失了這個機會。

從盤古斧到東皇鍾,從女媧石到崆峒印,邢少陽將遊戲《軒轅劍》回味了一遍,猛然發覺自己想偏了,“如果有崑崙鏡就好了,那樣可以往來過去未來,以崑崙鏡的神通本事,想要不破壞這個空間而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苦就苦一點吧,反正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畢竟是傳說。”長吁短嘆中的邢少陽,突然想起一門神通——神境智證通。

神境智證通,又作神足通、如意足通、神境智通,乃佛門神通,於六神通中第四位,僅次於漏盡通。學成者可身隨心動,意念所到之處、身形立現,待練到高深境地,可往來於過去、現在、未來三世,不受時空限制。據說初心者可凌空而立,如飛鳥,又如飛仙,舉手投足間,仿若天女散花,又似天帝出行,祥光漫天;達到第二層者,可上攬日月星辰,下攜山川河嶽,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蘊含時空法則,能令有緣者見性明心,聞道夕死;第三層者,靈光照遍九洲十地、天界八方,前世今生、來世果報,意念微動則可救人於千百年後。想到神境智證通的大能,邢少陽即刻着手參悟。

可是,佛門六大神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由低到高,共分五層,天眼天耳同爲一層,其餘神通每通一層。佛門道門,各有所長,萬流歸宗,佛門雖不像道門那麼注重基石,在循序漸進上不如道家那麼較真,但也有講究積少成多、厚積薄發。這六神通就是典範,從來沒有一個修佛者能跳過這五層單獨修煉其中一項神通,所有達到上一層神通的修佛者,都能學會下層的神通;而修習神通,起碼要佛門三果的境界,雖然自己不是修佛,至少境界滿足了需要。可是,邢少陽的境界如同他的天人合一那般——來得蹊蹺,正因爲來得蹊蹺,又因爲來到這個和地球一般的平行空間,所以,六大神通沒有變,但是卻可以單獨修習,不過難度卻要多上數倍。以後當邢少陽明白的時刻,卻也沒有多想,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佛家講究一個悟字,但後世卻有修佛者爲了頓漸而爭執不休,就邢少陽看來,法無頓漸,人有智愚,他們爭論的結果就是聰明人永遠比笨人好。即便覺得有些偏頗,邢少陽也是這麼認定,自己根本不是聰明人,仇“慧”也是在所難免。“南無燃燈上古佛,南無大日如來佛,南無彌勒未來佛,還有藥師佛,地藏王菩薩,觀音菩薩、文殊菩薩……”將自己所知道的佛和菩薩一一念過,“弟子誠心祈求,若能學會神足通,從這個空間出去,回去一定吃齋!一日三餐,連續吃上五年。弟子誠心祈求,望佛祖應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修士就是好面子,不肯低頭認錯,我可不會這樣子,現在最關鍵的是玲瓏天株草!五年的吃齋唸佛,值得,那十二味聖藥,可是我一生的期盼啊!

以釋迦牟尼佛爲中心,左邊是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右邊是東方琉璃世界藥師王佛;上邊是南無燃燈上古佛,下邊是南無彌勒未來佛。這五佛之旁,更有兩位道人,一人手持七色彩杖,在空中揮舞出各種佛門**;一人端坐蓮花,生出諸般法相。但聽這七位齊聲說道:“望汝謹遵誓言。”說着,七位便消失在空中。

揉了揉眼睛,摳了摳耳朵,這灰色空間只有自己一人:“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說着,邁出一步,並想着外面!登時見到雲朗天青,還沒來得及讚歎自己的好運,就這麼直直地從空中墜落。血液不斷從體內流出,全都被這衣物吸收,感到身體的傷勢與意識的沉淪,邢少陽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在那個特殊空間中,不知用什麼方法壓住了自己的傷勢,而現在,傷勢起作用了!拼命睜開眼睛,彷彿要將遠去的東西看見,可現在的邢少陽,用眼睛是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這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將自己沉入天人合一境界,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即失去了意識。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此刻旦見那枚饕餮紋飾,在腰間閃着青銅那古樸的色彩,與懷中的碧血丹心鐵爭風。兩者輔一接觸,就如不相容的水火,在空中發生劇烈的爆炸,震動一方。那古樸的青銅色彩突然一分爲二,一道向那玲瓏天株草的方向飛去,而另一道,則向射姑山遁去。

****三清看着眼前的七位佛陀,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尋到個機會,竟然讓這些禿驢得了去,真是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太上老君看着七位:“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七位老友,真是好算計啊!”

阿彌陀佛含着笑容,虛空捏出一隻蘭花:“再怎麼會算計,也不如原始天尊會算計。不但將燃燈老友的轉世拿了過去,就連慈航、文殊等人也拿了過去,最後還還回來。老子化胡,就連釋迦牟尼也借了出去,好算計,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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