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天堂?善詞說——在磅礴的威勢下突破自我,尋求更高的目標。
什麼是地獄?
……
那恢弘如海的氣勢,那堪比天地的強橫,不過十二分之一剎那,便讓善詞的神皇境界崩潰迷茫,墮入迷惘的深淵。滿是迷惘的世界裡,沒有光,沒有暗,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東西南北,只有晦暗不明的混沌。墮入深淵的普濟門師祖,意識漸漸融入這個世界,聽不見任何話語的他,猛然間窺得一絲曙光,那種柔和的力量,那種充滿希望的力量,那種慈愛的力量……它告訴自己:“善詞,你活該!我就是在嘲笑你,因爲我怕死,所以我絕不阻止童少鷗的舉動。”
堯的話並沒有特殊魔力,只是這寥寥數語,恰好言中了善詞內心的柔弱處,思維開始慢慢回籠,當它凝結成意識形態的善詞後,曾經的神皇再也沒有了方纔的剛猛凌厲,目光雖然黯淡,卻有了不同於昨日的神彩。回味方纔的那一擊,善詞既恐懼又興奮:恐懼的是、這個童少鷗竟然是天人,已經在自己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記,難以磨滅;興奮的是、身邊的前輩不但是天人,而且也不是童少鷗的對手,即使這則消息可能是假的,也還是令自己的高興——前輩救了自己,如果自己能從這難以磨滅的恐懼印記中走出,那今後的修行,康莊大道啊!
笑容掛在臉上,卻被一記冷哼打斷:“堯,看好他。”善詞登時如墜冰窖,之前喚醒自己的話語又在耳邊迴盪——因爲我怕死,所以我絕不阻止童少鷗的舉動!
目光漸漸移動到堯所劃出的術上,天空中立着一位掩面的紅衣男子,散亂的長髮在空中飛舞,那股仿若天成的氣勢,生生將周圍天地納入自己神識覆蓋的範圍。
這哪是修士嚮往的入微極境,分明就是睥睨蒼生,截天地之力爲己用的傳說中的聖界巔峰!童少鷗前輩,你……您……您爲什麼要出現在凡間界?爲什麼要在這個……這個……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碧血丹心鐵,碧血丹心鐵,沒錯,就是它,就是它!
原本不太在意碧血丹心鐵的善詞,實在想不出爲什麼聖界的天人會來此處,腦中不斷搜索凡間可能有的寶物,直到腦海中出現不久前打斷自己修煉的青紅二色滿布人間的景象。失神間,善詞喃喃自語:“碧血丹心鐵,真有那麼強大嗎?”
“那樣看修士是不是能用它,三類修士,即便是最差的一種,也可以憑藉碧血丹心鐵傲視聖界,在聖界稱尊,並非普通的尊者,而是聖界的界主——至尊。”堯彷彿說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似的,嘴角也露出一抹高深的微笑,當然,這只是在善詞眼中,可堯的真正想法確是:除卻“浩然正氣、心懷天下”,另外兩類修士,究竟是哪兩類?
“那……”善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碧血丹心鐵不在童少鷗手上。”世間沒有童少鷗這個修士,只有名叫邢少陽的絕脈青年,“如果你也想找,我不反對,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善詞是個聰明人,也是珍惜自己生命的人,這些高來高去的天人都要尋找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可是,犯不着爲了一件不祥之物而惹上殺生之禍。僅僅彈指功夫,善詞就思量清楚:“多謝前輩提點,善詞明白該如何做了。”
“別說話,看,童少鷗出手了!”通過術法,堯看見天空中那個紅色的身影,揮出一道長長的灰色,心頭猛地一顫,恐懼不由竄上心頭。心中低語:即使不用那一擊之力,單靠饕餮紋飾,就能橫掃道行在我之下的修士。邢少陽,不愧是從上界降落人間的另類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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